不，不是佼佼者。
    是絕對的第一人！
    畢竟自數十萬年前，人族五大玄天聖體相繼出世以來。
    這門體質的強大，確實震驚了世人。
    但是它的強大，卻好似一個魔咒。
    隻要是這類體質的人族武者，都不可能證道至強！
    也就是說，擁有這一超級體質的人，證道至強的幾率為零！
    如今這個黃金大世，各種妖孽、天驕盡出。
    數不盡的強大體質，齊聚在這一世。
    就連玄天聖體證道至強的幾率，都出現了破蛋的情況！
    “如煙，這是......”木婉晴有些驚喜莫名。
    人界有素月姐坐鎮，她跟胡妙妙二人，也有希望搏一搏至強之境。
    但即便她們三個全部證道至強，未來人界的前程依舊不可揣測。
    方寒的歸來，給了她一劑強心劑。
    若是再多一尊可以證道至強的玄天聖體，那又該是何等的慶幸！
    “我們這一脈，可從未有人自己對外說過，我們無法證道至強。”柳如煙到了這個時候，終於是長舒一口氣。
    她這一口氣，好似憋了無數年。
    柳如煙看向天際，眼底滿是緬懷之色。
    她這一歎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所有玄天聖體一脈的先輩。
    她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數十萬年的歲月長河。
    回到了那個人族崛起的艱苦年代。
    人族誕生之初，孱弱無比。
    諸天萬族皆將人族當做血食的年代，人族但凡有兩個大個子出現，都會被抹殺。
    曆經無數代人的掙紮與反抗，人族逐漸變得強大起來。
    尤其是在某個年代，人族突然崛起了一尊強者。
    他以最凶猛的姿態崛起，從他第一次出現在萬族眼中開始，每次萬族強者見到他，他都會比之前強大一截。
    他以絕對的速度，在那個靈氣稀薄的年代，一路強勢橫推到王境。
    直到那一刻起，人族才算是第一次在荒界站穩腳。
    任何一尊王境強者，在那個年代都是需要被敬畏的。
    哪怕是他出自萬族之中最孱弱的人族！
    人界還被稱為荒界的年代，其實已經遭遇萬族覬覦。
    荒界確實是諸天中的大界，而且詭異的是，荒界中不少強大族群，都能走出至強者。
    一世之中，少則三兩位，多則十尊八尊。
    萬族修士為了搞清楚這一點，一直想要將荒界征服。
    人族也因此，步入萬族視野，成為萬族血食。
    直到這名強者的崛起，他以一己之力，庇護了人族強者數千年。
    隻是他這樣的強者，卻連一萬歲都沒有活到。
    不止是他，人族接下來連續崛起四尊強者。
    他們中有人甚至連五千歲都未曾活到。
    最高境界，也隻是王境巔峰。
    他們強大得被人誇讚到，可以叫板至強者。
    這便是人族五大玄天聖體崛起的古史。
    在那段古史之中，人族在快速崛起，有了獨屬於自己的修煉之法，修煉體係。
    “玄天聖體，從來就沒有什麽不能踏入至強之境的魔咒。”柳如煙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是爾等所在的族群，不給我們這一脈機會罷了。”
    在那個天地靈氣貧瘠的年代，有很多至強者都是在萬載之後證道的。
    而人族玄天聖體的平均存世時長，最多不超過七千歲。
    莫說是那個艱苦年代，哪怕是後神族時代。
    整個十萬年間，諸天百界的所有至強者之中，都鮮少有人在七千歲之前證道的。
    “人族的所謂詛咒，有多少是你們人為造成的？”方寒的目光在梵天仙王、終末神主等人身上掃過。
    他的目光，冷到極致。
    人族出不了劍王這個詛咒，他親自跟木婉晴經曆過。
    那絕對不是詛咒，而是某種生靈。
    諸天百界這麽大，總有一些他們未曾見識過的族群存在。
    他跟它們，戰鬥過！
    被人王的目光一掃，這群人無不避開他的眼神。
    因為他說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事實！
    玄天聖體不能證道至強之說，竟然還有真層深意。
    天極魔尊冷笑一聲，“方寒，要不要跟我們合作？”
    “三間七界，何其廣袤。”
    “我聖族，不可能占據所有的地方。”
    “你我兩族各占一半，可好？”
    天極魔尊的話，可謂是誘人至極。
    他們眼下哪怕隻有四人，依舊強勢無比。
    這些年過去，這位天極魔尊，好似更強大了！
    “我人界不要這一半疆域。”方寒看著天極魔尊笑了，“隻要在我等走到不滅台時，讓方某第一個上去，可行？”
    他這麽一說，天極魔尊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很顯然，他做不到！
    “走到這裏，誰不是為了登上不滅台？”
    方寒強勢得嚇人，“誰拳頭大，誰就上。”
    在柳如煙放下心中枷鎖，直接吐出玄天聖體不能證道至強的秘密的那一刻。
    他就已經不打算跟其他任何強者聯手。
    他能相信的，隻有跟自己一路走來的這群人。
    人王強勢得駭人，根本就懶得再去看那些人的臉色。
    “你們也試試。”
    萬相鏡在麵前，不試試總感覺白來一趟。
    “老朽先來。”饕餮王一拳砸出，一頭饕餮神形洶湧而出。
    這頭饕餮神形發出一聲咆哮，震動四野。
    氣勢頗為壯觀。
    隻是當它落在萬相鏡上以後，卻隻是發出六聲沉悶的低響。
    連第七道回響都沒能帶起半點兒。
    也就是說，他現在的狀態，還沒能摸到可以證道至強的門檻。
    饕餮王若是頭鐵引來雷劫，百分百屍骨無存。
    “果然麽？”不過他也沒有失望。
    走到他們這一步，對自己的實力都有著清晰的認知。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這種狀態下，不可能渡得了至強雷劫。
    而後是顧軒，他的情況好一些。
    他打出的雷霆劍氣雖然也是六響，但是每一響都頗為清亮。
    “比我預料的情況，倒是好不少。”顧軒的臉上有笑意升起，他的心態比饕餮王還要好。
    以他的天資，原本聖境就是極限。
    諸多機緣疊加之下，才有了如今這等觸碰至強門檻的機會。
    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有差距，才有動力。
    他才能明了自己行走的目標與方向。
    而後便是木婉晴跟胡妙妙。
    前者打出十響，後者竟然是驚人的十一響。
    雖然不及玄天聖母那般激越震耳，卻也是實打實的十一響！
    那麽最後這位......
    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方寒的身上。
    “這東西，於我無用。”方寒搖頭，並沒有對萬相鏡出手。
    各方強者幾乎齊齊冷哼。
    “賣什麽關子！”天冥魔尊沉聲道，“我們老大可是打出了十六響！”
    十六響？
    七響是為門檻的話，那豈不是說天極魔尊此刻渡過至強雷劫的可能性，就已經有九成往上？
    “梵天仙王跟終末神主，也分別有著十二、十三響。”
    這三人，算是此前他們先到的這群人裏，打出的聲響最高的三人。
    其他大多數人，都不會超過十一響。
    “萬相鏡照耀之下，不會有任何差錯。”有人冷笑，“任你吹得如何天花亂墜，終究逃不過它的法眼。”
    天冥魔尊笑得非常的陰險，“不都吹著至強種子，踏過至強雷劫如吃飯喝水般簡單嗎？”
    “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萬相鏡的存在，讓不少人都是徹底認清了自己。
    他們有人隻能敲響九次、十次，有人能達到十一次以上。
    超過十二次的，隻有三人！
    也就是說，有著五成以上把握渡過至強雷劫的人，最多三人！
    當然了，這是在人王未曾出手的情況下。
    “我說三成便是三成。”方寒一指點出，一道劍氣破空，刹那間落在萬相鏡上。
    這麵傳說中可照耀修士渡劫幾率的寶鏡，發出了十響。
    十響過後，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驚地看著人王。
    他的戰力，隻有三成渡劫幾率？
    是因為他的戰力太強大，所以引下的雷罰之力不一樣，所以才三成？
    就連人族幾人，也都是一臉驚疑。
    不過熟知方寒性子的人，此刻其實也有一些疑惑。
    因為他剛剛的話，明顯沒有說完！
    “我說十成，便是十成！”
    果然，隨著萬相鏡十響過後。
    方寒又點出一指。
    依舊是一道劍氣，它的速度不急不緩，跟剛剛的第一道劍氣好似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當它落在萬相鏡鏡麵之後，瞬間就爆發出一聲聲洪鍾大呂般的巨響。
    從一到十，而後十一、十二......直到十七響。
    足足十七響，震得所有人頭皮發麻。
    因為這十七響，代表的就是百分百的渡劫成功率！
    魔族古來多少序列前五的超級天驕，都說他們有著至少九成以上的渡劫成功率。
    甚至可以說，十成十能渡劫成功。
    可事實情況並非如此，即便是號稱九成九的渡劫成功率。
    但是這些人真正渡過至強雷劫的，依舊不超過八成。
    也就是說，這五人之中，總有那麽一兩個會死在天劫之下！
    魔族的至強者數量龐大，那是因為後備力量數量龐大。
    死一批，很快就會有另一批補上。
    “不可能，萬相鏡測的，並不是你出手力量的強度！”有人厲喝一聲。
    “隻要是同一個人對它出手，你全力一擊也好，輕輕撫摸也罷。”
    “它都會爆發出獨屬於那個人的可能性！”
    這是終末神主後方幾位黑袍強者中的一人。
    他指著萬相鏡而後猛地砸出一拳，這一拳砸出，好似有一個開天巨錘砸落。
    在這一拳之下，萬相鏡爆發出十一響。
    前十響都頗為洪亮，唯有最後一響顯得有些沉默。
    而在這之後，他走到萬相鏡麵前輕輕點了鏡麵一下。
    那種力度，螞蟻都敲不死。
    偏偏這一指落下，萬相鏡依舊爆發出十一次響動。
    他的兩次嚐試，萬相鏡發出聲音的強弱程度、節奏，都完全一樣！
    他的動作，算是證明他所言不虛。
    萬相鏡對修士潛力的測試，並不是按照他們打出的力量去鑒定的。
    他完完全全是按照這個人真正的潛力給出結果。
    “一麵破鏡子而已。”方寒搖頭，並不認可他們的說辭。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人王再次點出一指。
    “這次你們想要聽幾響？”
    眼看眾人都不說話，他的視線落在這個黑袍人身上，隨後便是一聲輕嗤，“不如就十一響？”
    他這一指點出，萬相鏡竟真的爆發出十一次響動。
    其節奏、聲音響度，都跟黑袍人打出之後的結果，一模一樣！
    人王完全模擬出這個黑袍人的潛力？
    人的潛力，可以說是最深奧難懂的東西。
    因為就算是某個修士本身，也很難說出自己究竟還藏有多少潛力。
    就好比他自己，已經是一尊鎮世天驕。
    他能控製自己打出多少響麽？
    不能！
    因為他能打出多少響，都隻能取決於他的潛力有多少。
    取決於萬相鏡能測出多少！
    “十成十之外的，大家要不要聽？”方寒的嘴角微揚，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話本裏的主角，都喜歡這種調調了。
    眼看幾乎所有人都開始懷疑人生，還真有種莫名的爽感。
    方寒第四次出手，萬相鏡又一次傳出聲響。
    這一次，是十八聲！
    超過百分百的渡劫成功率？
    萬相鏡不是萬古神物嗎？
    它是創造這天梯考驗的超級強者所留，萬古以來從未出過任何差錯。
    “方兄！”顧軒的臉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方寒隻是不動聲色地對著人界一方的諸強，眨了眨眼。
    眾人不明所以，但是卻也知道肯定是人王有某種手段，幹擾了萬相鏡的檢測。
    而不是萬相鏡本身，就有問題。
    “天梯立在這裏多少年了，這所謂的萬相鏡真有那麽靈驗？”方寒長歎一聲，“莫不是放在這裏風吹日曬太多年頭，失了準心？”
    這話就有些殺人誅心了。
    如果萬相鏡測的不準，那豈不是說他們此前得到的數值，可能性都不準？！
    “天極魔尊，你真的有九成以上把握渡劫成功？”
    “不會隻有三五成，被它測錯了。”
    說著方寒還一臉擔憂地看著天極魔尊，“希望不是它出了問題，要不然你堂堂第一魔尊，莫名其妙死在雷劫之下，可就要遺臭萬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