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我們要去哪裏？”
    追風馬的背上，因為道路的顛簸，一上一下的。
    變成人形的小母隼已經顫抖了多次了。
    “就在人間到處逛一逛。”
    離開黑風山後，秦易並沒有一個準確的目的地。
    仙域的天命之女他已經收完了，神域的神女也已經收完了。對比這三界，還是人間界的天命女子更多一點。
    關鍵原因也是因為人間界的人口比較多。
    神域才幾十個人，仙域就算是天盛仙域、天瀾仙域、天絕仙域全加起來再算上魔族，總數量也就萬兒八千的。
    但人間，那可是幾千萬的人口，人口越多，天命之女出現的概率也就越大。
    古代人口很少破億，先秦之時大概是兩三千萬的樣子；西漢最繁盛的時候，約莫是六千萬人口的樣子；隋朝差不多五千萬，唐朝盛世也差不多是五千萬；宋朝最鼎盛的時候，能有八千萬人口。後來明朝牛一些，中期接近兩億人口。這很大程度依賴於下西洋，帶回了很多高產的農作物。至於清代就不提了）
    天命之女跟命運神位一樣，隻要跟命運相關，終極探測術都無法輕易探測得到。
    因此，他隻能到處走走，看看能不能碰運氣碰上一些。
    小母隼一開始對秦易各種主動，傾情地奉獻自己。
    但可能是因為種族關係，她的承受力度還是太小了。
    以致於主動的是她，後續求饒的也是她。
    秦易饒過她之後，她就乖乖地變成了遊隼的本體，落在秦易的肩頭。
    反正變成少女坐秦易懷裏，她是不敢了。
    追風馬這一上一下的顛簸，太要她命了。
    “小池羽，你對這一片地區應該是挺熟悉了吧？這巽域之地，哪些城市最為繁華？”
    “離這裏最近的繁華城市，隻有一個，就是熾陽城啊。”
    變成本體的小母隼雙腿還是軟軟的，無法站立的她幾乎是完全趴在秦易的肩膀上。
    “熾陽城，行，那我們就去熾陽城逛一逛。”
    追風馬悠哉悠哉穿過荒野，掠過村莊，這巽域也不愧是中宮域的唯一進出之地，相對於其他的界域，巽域是要繁華很的。
    有一些小村莊，都能堪比其他界域裏的小型城鎮了。
    跨上官道之後，他意外地碰見了很多讀書人正在趕路。
    巽域這邊，目前正是春季，這些讀書人大約是要去準備春闈科考了。
    路過一茶水亭時，三三兩兩的書生已經坐了四五桌了。
    他們一個個的都是麵有菜色，疲憊不堪。
    以秦易對曆史的了解，很多考試者為了應付春闈，在前一年的秋季，就要開始趕路了。
    有的比較遠的，甚至還要提前一整年開始趕路。
    這去春闈的路上，若是得個傷寒啊流感啊拉肚子啊，對孱弱的書生而言，這都是很致命的。
    可以說，在古代去科考的路上，就得死掉兩三成的考生。
    到了京城後，如果熬不過冬季的寒冷，還得死掉兩三成。
    進入貢院後，考試期間，也會有大量考生熬不過，死在考場裏的。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科考雖然難度高，但如果能夠考出來，別說什麽狀元榜眼探花的，就算是榜末的進士，那也是直接鹹魚翻身，一夜之間就能跨越階層。
    秦易到了這，也忽然來了興致，下馬後，到一空桌坐下，要了一壺茶。
    茶水倒是便宜，隻要兩文錢。
    他拿了兩個茶杯，一個給自己，一個給小母隼。
    倒茶後，小母隼從他肩膀上跳下來，伸著小嘴巴往杯子裏飲了一小口。
    茶水的苦味，讓她才喝了半口就吐了出來呸呸呸的。
    因有外人在場，她也沒說話，隻規規矩矩地站在桌子上，目光銳利地審視著周圍的所有人。
    秦易兀自端著茶杯，淺嚐了一口，這茶很差，應該就是山裏亂摘的茶葉，澀味很重。
    但僅做解渴，倒也是足夠了。
    那三三兩兩的學子一邊飲茶，一邊談論著天下大勢。
    秦易坐在一旁麵帶微笑地聽著。
    其實小時候，他也看過很多此類的電視，那個時候的他因為年紀還小，所以很佩服那些可以動輒指點江山的書生，覺得他們都是大才。
    後來長大了，懂事了，這才了解，這些書生光從書裏學了點表麵的東西就喜歡誇誇其談、紙上談兵。
    再比如小時候看電視十個人有九個人討厭和珅，崇拜紀曉嵐。
    可長大之後，積累了社會經驗之後，才知道紀曉嵐這蠢貨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巨嬰，也配跟和珅鬥？百無一用是書生，這話很多時候不是亂說的。
    不過，巽域的這些書生，跟秦易記憶裏的那些書生還是有些不同的。
    這裏的書生，雖然也是考試，考狀元、考進士，但他們考中進士之後也是走修道這條路的。
    每個界域裏麵在凡人圈子裏，都是有一個王朝的。
    像秦易最開始所在的乾域，就有一個大乾王朝。
    這裏的巽域，也有一個大巽王朝。
    王朝是凡人界的統治者，也是諸多修仙門派之中的中立勢力。
    說它中立，也不是說它有多強，它並沒有中立的實力。反而是因為實力很弱，又威脅不到各大宗門，而各大宗門也需要有凡人勢力幫助他們運貨通商，以及保境安民。畢竟修仙宗門才不會管凡人界打仗不打仗的事）
    修仙宗門要的是安定，治理國家這種勞心勞力的事，他們才沒空去管。
    所以各大宗門算是把王朝勢力捧在手裏，讓它成為一個中立勢力。
    大型的宗門每年都會公開招徒，但他們招的是什麽徒，懂的都懂——非天才而不收！非悟性強者而不收！
    但普通人裏哪有那麽多天才，哪有那麽多高悟性的人？
    因此，科舉考試就是普通人想修道的唯一途徑。
    他們隻要考中了進士，就能有資格從王朝裏麵拿到基本的修煉法。
    有了基本的修煉法，他們或可成為大權臣，或可成為大將軍，反正都是屬於逆天改命了。
    也就在秦易傾聽那些讀書人高談闊論吹牛逼的時候，新來的一桌人，忽然卻是注意到了他。
    有個人更是將目光反複盯在小母隼的身上，頗有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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