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
    目前的聖域，除了秦易之外，再無他人。
    女人們都轉移到女媧神宮了，守在天道神池的北皇神帝和南皇神帝是化身符演化的，也不算人。
    鏡家的大舅哥鏡昊源在沉睡，也不算。
    所以，隻要有第二人出現，那就必定是敵人。
    秦易看準目標，當場就左手以玄黃神力凝結為弓，右手以蓐收神位凝結為箭，弓拉滿月，向著那九霄之上雲層之中尚還模糊的身影就是一箭。
    然而破殺千軍，一箭蕩開萬裏雲的絕對殺勢，眼看著從那道身影之上穿透而過，那道身影卻並沒有因此而消散。
    反而愈發明顯，還緩緩地伴隨著濃稠的雲朵白霧，從九霄緩緩降下。
    被秦易射出去的箭矢射穿萬裏雲後，一個回轉，又追上那身影連射九次。
    每一次都是從那身影的頭顱、胸膛、腑髒部位穿透而過，但連續九次之後，那身影還是沒有消散。
    “回來。”
    秦易輕喝一聲，手一招，那箭矢就如同放出去的獵犬一樣，興奮地搖頭擺尾，立刻聽令閃爍著金光，從雲層之中咻然而下，回到了他的手中。
    “你是什麽人？”
    秦易手指朝天，指著那霧氣中的人。
    那人也不說話，朦朦朧朧的，沒有臉也沒有手指。
    仔細看它，它隻是雲霧凝結成人的樣子。
    秦易的感知力反複感應確認它不是人，它是自然的霧氣凝結而成。
    也因此，它被蓐收神位化成的箭矢連射六次，也沒有粉身碎骨。
    可雖然它不是人，但莫名其妙出現一具人形霧氣在這裏，終究還是詭異的。
    秦易手掌一翻，太陽神位的太陽真火浮現出來，他打算燒掉這一抹人形雲朵。
    蓐收神位射不死它，這太陽真火一出，將它蒸發個幹淨，理應是不在話下。
    卻也就在秦易有這打算的時候，那人形霧氣居然發出聲音了。
    那聲音聽著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很空靈、很縹緲。
    “可想過去？”
    那人形霧氣問了一句。
    秦易聽著這空靈的聲音，目光左右看了一眼。
    毫無疑問，這人形霧氣指的應該就是那個魔眼裂縫。
    既然有此一問，那毫無疑問，隻要秦易回答想過去，它大抵應該會出主意，或者是助他一臂之力。
    但秦易並未回答他，反而問了一句“在問話之前，你是不是得自我介紹一下來曆？”
    “天道！”
    天道？！！！
    這個人形霧氣竟然是天道化形？
    ‘好家夥，這狗天道，我沒去找你，你反倒來找我了。’
    秦易嗬嗬一笑“怎麽？天地之劫弄不死我，你這是打算親自弄死我？”
    “我是想殺你，但本天道，向來以規則行事，你既已經破劫，短期內，不會再有劫。且你的劫，也並非我所安排，乃是你自己觸發，與我無關。”人形霧氣說道。
    自己觸發？
    這話聽聽就好，反正秦易不信。
    “你找我，想幹什麽？”秦易直奔主題。
    “問你，想不想過去？”人形霧氣問。
    秦易看著那魔眼裂縫“那邊，到底是什麽地方？”
    人形霧氣說道“鏡像世界，那邊亦有一個與這邊一模一樣的世界，亦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天道。隻不過，一正一反，彼此既相生也相克。這邊的生靈去那邊，就是魔；那邊的生靈來這邊，也是魔。”
    “你想讓我過去？”
    “應該是你想過去，我可以成全你。”
    “嗬嗬，你想多了，我現在並不想過去。”秦易聳聳肩。
    如果說心裏話，他的確是想過去看看。但這種事，就像是睡女人一樣，隻有自己想睡的時候才會睡，不能由別人來安排再去睡。
    反正無論自己心裏是怎樣的想法，都不可能告訴他。
    “你可以過去。”人形霧氣說。
    “我為什麽要過去？”秦易反問。
    “我感覺得到，你想過去。”人形霧氣說。
    不得不說，天道終究是天道，他不用感知就能準確地判斷出一個人各種情緒。秦易哪怕微表情藏的好，也是被他看出了些許端倪。
    “不，你感覺錯了，我剛才隻是嚐試而已，單純隻是好奇，現在我已經知道過去有大難，我不會再過去了。”秦易表示。
    原本他並不知道對麵是什麽地方，現在由天道親自解說，他也總算是知道了。
    對麵的世界，與這邊乃鏡像世界，言外之意，就是那邊也有一個差不多的世界。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這邊的人過去那邊，會被被當成惡魔。那邊的人過來這邊，也會被當成惡魔。
    “那邊的世界，排斥這邊的生靈，因此，隻要你踏足那邊，就會立刻引發天地大劫。但那邊的天地大劫不是我降下的天地大劫，我有辦法，可以讓你規避那邊的天地大劫。若是你過去無礙，可還想過去?”
    人形霧氣如此說著。
    秦易靜靜聽它說，貌似這個人形霧氣很希望他能過去。
    “你想讓我過去做什麽？”
    “你是個異數，除了神帝之劫不可免，你其他的修為階段，我從未見你觸發過天劫。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人形霧氣問他。
    秦易身上有係統姐姐的存在，從這天道的話語聽來，它貌似對係統姐姐一無所知。
    “嗬嗬，既然說我是異數，那我又豈會將我自己的底牌告訴你？”秦易麵帶微笑地說。
    那邊的世界，他其實有興趣過去。
    但如今天道希望他過去，那他就偏不過去。除非天道給他好處，看在好處的份上，他才可以考慮過去。
    “你若能去另一邊世界，殺掉他們的所有神帝，我可將天道權柄，授予你一半。”
    天道權柄？
    這權柄，就算天道不主動給，秦易的修為境界隻要提升到神帝九級，也能自己獲取得到。
    現在天道拿這個當條件，實在算不得多大的誠意。
    “你既了解我，也該知道我的修行速度有多快，你的天道權柄，你就算不給，我隻要境界達到神帝九級，與天道徹底融合，我照樣可以強搶。”秦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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