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眉頭微微一皺。
    “爺爺，您年齡……”
    “早就到了，因為之前那段特殊時期，搞得青黃不接的……現在有了合適的人選，我們這些老家夥要挪窩了，要讓位了。”
    “大根他們要頂上來了……”
    “爺爺您年齡到了，可身體還好著呢，為啥不多幹兩年？”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是上麵的意思……我們要給年輕人讓路，讓把擔子交給他們了。”
    “老袁和老陳也要退……他們應該是明年，比我晚點。”
    “那司令……”
    “還要等幾年。”
    “爺爺，您退休了，打算去哪啊？”
    “要不要跟我去月港？”
    張功德笑著搖了搖頭。
    “我這個身份，是出不去的……”
    “那你去深市，距離月港近一些，我能經常去看你。”
    張功德又搖了搖頭。
    “你有這份孝心就夠了，我就在盛京，哪都不去。”
    “我可以繼續在這住著，也能去療養院。”
    “在盛京生活了這麽久，去別的地方我不適應。”
    “你忙你的，想起我來，回來看看我就行。”
    “爺爺，您搬我那去！以前我就說了，我要給你養老送終。”
    “我那也方便，家裏人還多，有人陪你聊天，還有人陪你下棋。”
    “你要不想跟家裏那些人下，就去胡同裏找別的老頭下。”
    “我們胡同裏還有幾個沒了老伴的老太太，您找老伴也方便。”
    張功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我都多大歲數了，還找老伴！”
    “竟說胡話……”
    “爺爺，少來夫妻老來伴，老了才能來老伴！”
    “你小子滿足歪理……我去你那住也行，熱鬧一些……等我退了再說。”
    “跟我說說，你在月港怎麽樣？”
    秦守立馬就打開了話匣子，說了一大堆在月港的事情。
    其中不老少都是他瞎編的……
    等他說完，張功德就點了點頭。
    “不錯，這麽短時間裏，你又研製了那麽多藥……要造福不少百姓呢！”
    “對了，你三姐結婚，我沒去，她沒生我老頭子的氣吧？”
    秦秋結婚的時候，張功德有事沒能去成，但他打了電話，還送了一份賀禮。
    一對景德鎮的龍鳳呈祥的瓷瓶。
    是他派人送給林嘉明，林嘉明安排村民給送過去的。
    “沒有生氣，她知道您忙。”
    “沒生氣就行，等她生了孩子，我去喝孩子的滿月酒……老頭子我很快就忙不起來了。”
    張功德語氣有些失落……忙了大半輩子了，突然要退休了，他心裏怎麽能不難過，不失落。
    好在他想得開……也就難受那麽一丟丟。
    “你和我孫媳婦該要孩子了，等你倆有了孩子，我能給你們看孩子。”
    “快了，再過兩三年，您肯定當太爺。”
    三個人聊了一會，秦守就出去，把車上準備的禮物拿了進來。
    “你這孩子，還拿什麽東西，那個林嘉明三五天就送一堆東西過來。”
    “我根本就吃不完。”
    “沒事，吃不完您老就送朋友。”
    “送不少了……住我旁邊這幾家，現在都不用買肉了，我分給他們的，就夠他們吃了。”
    “那您可得和他們說，等你退休了，搬我家去，他們可就吃不著了……”
    秦守和楊丹中午在張功德這吃了一頓飯，秦守親自下得廚。
    “大孫子，還是你做飯好吃……”
    “爺爺，等我在月港打拚幾年，我就回盛京陪您，天天不重樣的給你做。”
    “那感情好，來咱爺孫倆走一個……”
    秦守急忙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下午兩點左右，秦守帶著楊丹拜別了張功德。
    “爺爺，您歇著吧，我和楊丹去給別人拜拜年。”
    “晚上來爺爺這吃不？”
    秦守本想說不出，可看到老頭的眼神，他就不忍心了。
    “爺爺，要不您收拾一下，跟我回去吧？”
    “我要在盛京住幾天，您過去住，我陪您幾天。”
    張功德也沒含糊，立馬就點頭答應了。
    “我去收拾衣服，被子你家有沒……”
    “爺爺，您帶幾件貼身的衣服，其他東西啥都不用拿！”
    “您在給單位打個招呼，讓他們找你的時候，打我家的電話。”
    “好，你等我……”
    張功德進屋拿東西打電話去了。
    他還讓家裏的那個保姆，回家休息了，過了十五再回來就行。
    東西收拾好，他就帶著警衛員上了秦守的車。
    “爺爺，您坐穩了。”
    “坐穩了，走吧……”
    秦守開車帶著老爺子回了家。
    說來也巧，他倆到家的時候，表姐一家三口，剛從朱大根那回來。
    他們過年的時候，回去住了幾天。
    “張老，您老怎麽來了？”
    張功德白了朱坤一眼。
    “這是我孫子家，我不能來啊？”
    “能來，您來，我舉雙手雙腳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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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爺爺過年好。”
    辛靖荷笑著跟老爺子拜了年。
    “好好好，你比你男人會說話。”
    “豐年，快給你太爺爺磕頭。”
    朱豐年也有四歲了，走路穩當說話也清楚了。
    他跪地上，奶聲奶氣的說了句過年好。
    “好好好，這孩子真乖，快起來，地上涼。”
    張功德說著就去掏口袋，結果一掏就尷尬了。
    他來的著急，沒帶錢。
    秦守急忙掏了一個大紅包，遞給了張功德。
    張功德跟他也不客氣，伸手接了過去。
    接著他笑著將其塞進了朱豐年的手裏。
    “謝謝……太爺……”
    張功德笑的更開心了。
    “豐年，給你舅舅，舅媽磕頭。”
    朱豐年把紅包給了辛靖荷，然後乖乖的磕了頭。
    “你當舅舅的，紅包給小了，我可抱他出去剃頭去……”
    秦守白了朱坤一眼，然後掏了一個比張功德那個紅包小一些的，遞給了朱豐年。
    張老爺子在這，他要是比張老爺子多，那不就等於打張老臉了？
    “舅舅還給你帶了禮物，等會給你拿……”
    小的拜完了年，朱坤和辛靖荷，就給張功德拜了年……
    年掰了，秦守就帶著張功德去選房子了。
    看了幾間，他就選了壽文彬住過的那間房。
    進屋是個小客廳，右手邊是書房，左邊是睡覺的地方，屋裏還有衛生間。
    之前張功德也來過幾次，但對屋裏的一些東西還不是很清楚。
    秦守安排人把炕上的被褥床單全都換了新的，然後又弄了一套上好的茶具過來。
    他還給張功德弄了一個電陶爐，插上電就能煮茶燒水。
    張功德稀罕的不得了。
    把張功德安頓好，秦守就帶著楊丹出門去走親訪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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