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
    一滴冷汗，自桃樂絲的鼻尖滲出。
    她看了眼自己手中用能力複製出來的霸王破陣槍。
    這把由山嶽打造而成的長槍，在過去幾乎是無往不利，無堅不摧...
    就算是與其他神器對撞，霸王破陣槍也不會吃虧。
    她感覺，這把槍刺什麽都像是在刺紙一樣，根本不會遇到什麽阻力，所以桃樂絲最愛用的化身就是初代霸王。
    可如今...
    在長槍刺中伊什塔梅爾後背的瞬間，桃樂絲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反震到了自己的手上，長槍仿佛是刺入了某種絕對不可刺破的空間結界一般，連半點傷口都刺不出來。
    而後，她就飛了出去。
    不僅如此，就連長槍本身，都在剛剛的刺擊中，產生了數條裂紋，像是要折斷了一樣。
    “咕嚕...”
    桃樂絲咽了口唾沫。
    她想起來了，之前洛可可和她說過，初代霸王的霸王破陣槍，在他人生的最後一戰中折斷，而且斷的毫無懸念。
    而折斷長槍之人，正是戰神選中的【天誅使者】。
    從某種角度來講，繼承了戰神力量的天誅使者，便是戰神在人間的化身，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毫無爭議的世間最強。
    但伊什塔梅爾呢？
    她不是戰神的化身。
    她就是戰神本人啊...
    “嗯，總的來說，還算不錯。”
    伊什塔梅爾笑嗬嗬地看著早已汗流浹背的眾人，輕輕地搖了搖頭。
    “你們的實力，若是放在我生活的那個時代，絕對算得上是時代的明星，每一人都有逐鹿天下的資格。”
    “然而，此等力量，在真神麵前，卻還是有些不太夠看。”
    “在成神之前，我也曾幻想過，說自己都那麽強了，有沒有可能以凡人之軀，同樣站上神明們的頂點。”
    “但當我取代了那個愚蠢的野心家...阿加迪沙之後，我卻發現，兩者完完全全是不同的存在。”
    “中層序列，下層序列的那些貨色，嚴格來說，根本就不配稱之為‘神’，因為祂們的力量和凡人之間，還沒有產生不可逾越的鴻溝。”
    伊什塔梅爾的目光掃視過在場的眾人，最終，停留在董萬裏以及他的一蓮托生上。
    “中下層序列神，人類努力一下，拚上一拚，還有資格夠到祂們的水準。”
    “但上層序列，卻已經是完全不同次元的存在了，和凡人之間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就像螻蟻再怎麽鍛煉也不可能敵得過巨像一樣，若是不褪去自己‘凡’，成為‘超凡’的存在，那即便再怎麽努力，再如何有天賦，也不可能達到上層序列的境界。”
    說著，伊什塔梅爾突然回過頭，看著重傷垂死...但依舊還在掙紮著為自己止血的夏天，笑了起來。
    “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明白我說的意思吧？”
    “虛淵之主。”
    “你以為自己吞噬了數名中下層序列神，得到了祂們的權能和力量，就能自然而然晉升至上層序列？”
    “不不不，你錯了。”
    “以你的方法，就算把第三十到第十一的序列神全吞進肚子，也不可能完成進化。”
    “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量級和品質上，存在絕對的差距啊。”
    “人類世界有句話叫‘百煉成鋼’，可就算是萬煉，一塊包含雜質的廢鐵，也不可能在‘硬’這個層麵，比得過現代工業製造出來的鎢合金。”
    “垃圾與垃圾之間的融合，就算持續一萬次，也不可能融合出寶貝。”
    夏天沒有回答，隻是低著頭，始終保持著沉默。
    他知道，伊什塔梅爾說得對。
    以前被力量蒙蔽了雙眼，所以他一直都覺得，這個計劃是可行的。
    可如今沒了過去的欲望，重新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來看，他，或者說虛淵之主，其實從來都沒有真正接近過上層序列。
    他隻是因為力量變強，所以自顧自地“認為”自己能夠成為上層序列，但卻忽略了上層與中層之間的差距。
    即便是最接近上層的序列11，與序列10之間，也有誇張到不可思議的巨大差距。
    這不是他吞幾尊神隻就能彌補的。
    伊什塔梅爾說得對，隻有脫“凡”化“臻”，從根源上蛻變，才能成為上層序列。
    並且嚴格來講，以序列號評判戰鬥力的規則，在上層序列之中，已經不再具有效果。
    因為每一尊上層序列神，都是超凡脫俗的存在，祂們的權能和實力甚至已經沒辦法量化了，無論是第十還是第二，隻要廝殺起來，那都互有勝利的機會。
    正因如此，初代戰神阿加迪沙才能倒反天罡，殺死比自己序列高一位的天罰之神。
    這份信息看起來很短，但卻是相當重要的情報。
    不過，夏天也知道，伊什塔梅爾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她是在強調眾人和她之間的差距。
    “好了，廢話就講到這裏吧。”
    伊什塔梅爾又稍稍活動了一下肩膀，發出“哢吧哢吧”的骨骼碰撞聲響。
    “已經很久沒有戰鬥過了，現在既然有機會，那必須得好好放鬆一下呀。”
    說著，她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澎湃的戰意。
    能成為戰神的人，無一例外，都是相當極端的戰狂。
    廝殺和戰鬥，對於她而言，比任何事情都要痛快，也能最大程度激發腦中的多巴胺，獲取常人難以想象的快感。
    所以，戰神隻會越打越強，越戰越勇。
    “這是戰神的第三能力——壓陣。”
    凱爾貝洛斯沉聲解釋道...
    “這不是一種權能，但卻是非常棘手的一種能力。”
    “她的力量，最初會處於自我封印狀態，但隨著戰鬥的劇烈，會慢慢解封所有的力量，並且能將疼痛盡數轉化為戰鬥的快感和欲望。”
    “在此過程中，她的戰鬥力會越來越強，打法也將越來越瘋狂。”
    “而若是封印完全解除，她的實力將會暴漲至平常時期的300％，也就是臨界狀態。”
    “在這個狀態，戰神的力量幾乎無窮無盡，且每時每刻都能從憤怒和戰意中提取能量，補充自身損耗，修複自身傷勢。”
    “想要擊敗她，唯有兩種辦法...”
    “第一，在她解開封印前將她的軀體打碎。”
    “第二，在臨界狀態下，拖過一個世紀的時間，這樣就能耗盡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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