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世界雖然和現實處於不同的空間，但兩者的位置坐標，卻是完全對應的。
    之前，洛雲夫婦的私人護衛隊——玄鳥小隊，便在洛淩成的指導下，修行了一種叫做“虛無奔襲”的秘術。
    其效果很簡單，就是在虛無中行走，以此避開現實世界的障礙和攻擊。
    虛無世界空無一物，所以在其中前進的人，隻要記住自己來時的坐標和要去的地方，便能前往世間的任何一個地點。
    幾乎沒有什麽防禦手段，能夠擋住虛無奔襲，霧月的探測器和實驗室外層堡壘自然也不例外。
    之前，洛可可就想學這一招，但當時因為這玩意太過複雜，修行時間太長，最終也不得不放棄。
    而現在，她已經不需要這一秘術了。
    因為所有冥宙境界的強者，都可以輕易撕開現實和虛無世界的空間壁壘，在虛無中隨意穿行。
    “呼”
    洛可可眯著眼睛，再次確認了一下實驗室的大體位置，而後，便一頭紮進了虛無的世界，向著目標區域前進。
    大約十分鍾後，洛可可在虛無中找到了位置。
    她再一次撕開了兩個世界之間的屏障，輕輕一躍，便回到了現實世界。
    而一進入現實，她便嗅到了一股撲麵而來的消毒水氣味。
    這是實驗室中常見的味道，絕大多數生物化學實驗室，都需要進行消毒或無菌化的處理。
    但怪異的是，這地方的消毒水味，似乎是有點太過濃鬱了，洛可可甚至能感覺到霧狀的消毒水在往自己身上飄。
    空氣的濕度已經達到了90以上，而其中的水少得可憐，絕大多數都是這種奇怪的消毒水。
    “什麽實驗需要如此巨量的消毒水？”
    洛可可有些疑惑，便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麵積足有上千平方公裏，結構有點類似於隧道，四周、牆頂，以及地板都鋪設有整潔的磚石，燈光不算少，但由於缺乏自然光的緣故，這裏總體而言還是顯得很昏暗。
    不過，這地方倒是比正常的隧道要大太多了，一眼望去，甚至都很難看到盡頭。
    地下空間裏的布置也相當奇特，有很多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老舊建築，包子鋪、大食堂、供銷社以及不少筒子樓，還有焚燒型垃圾回收站和造紙廠，不過這些都是擺設，並不會真正啟動開工。
    看著這裏的建築分布，洛可可總覺得有那麽一絲絲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似的。
    “哦，對了！”
    猛然間，洛可可眼前一亮，突然想了起來。
    這不就是墨城嗎？
    嚴格來說，就是十年之前九十年代的墨城老城區。
    那時的墨城還不算太發達，工業園區隻有一個雛形，大多數人都還在老城區生活，住著擁擠的筒子樓和老小區，每日上下班都需要忍受附近造紙廠和垃圾回收站的刺激性氣味。
    那種味道類似於汽油不充分燃燒後的尾氣，但比正常尾氣還要刺鼻許多，有很多百姓都在抱怨那造紙廠為啥離居民區那麽近，可最後也隻能忍耐。
    畢竟，在那個時代，一座工廠，便是城區大半的經濟來源了。
    “沒想到霧月居然在這地方，一比一複刻了一座墨城老城區。”
    洛可可環顧四周，眼中不免浮現了些驚訝之色。
    這地方，可是在地下的岩石溶洞層，距離地麵至少五千米的距離。
    毫不誇張地講，就算地麵上爆發了核戰爭，甚至是傳奇級別的廝殺，都不可能對這麽深層的地下，造成絲毫影響。
    霧月是在保護這裏嗎？還是有什麽其他的理由？
    洛可可一時半會還真猜不出來。
    但她也終於明白，霧月的項目為啥會這麽燒錢了。
    開玩笑，任何地下工程，都是燒錢大戶更何況還是在這地下五千米的岩層，開鑿出了一座城市！
    正常來講，就算是一萬億炎國幣，恐怕都沒法建設這麽一一座城市吧。
    可霧月卻做到了。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的本事確實太大，隻是沒怎麽用在正道上。
    洛可可歎了口氣，便壓低了腳步，向著那些居民樓走去。
    說來也奇怪，在這座“仿真城鎮”的內部，洛可可居然沒怎麽看見監控探頭，也沒有發現太多機器人的蹤跡。
    隻是偶爾有那麽一兩個探頭，架設在大樓的頂部，不過也隻是象征性地安裝而已，實際上沒什麽作用。
    因為它們都是仿照上世紀九十年代攝像頭製造的“老舊產品”，別說洛可可了，就連普通的冒險者，恐怕也沒辦法偵測到。
    機器人偶爾能夠見到，不過大多也隻是用來打掃衛生的。
    它們會定期清理地上的灰塵，讓城區始終保持一個還算幹淨的狀態。
    “老實說，在這裏待久了，確實能感受到一種平日裏體會不到的‘平靜’呢。”
    暗可可飄了出來，看著四周的老舊建築，喃喃道“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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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記憶還沒覺醒，也沒有什麽特殊的能力，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每天上學放學，在校門口花幾毛錢買辣條吃，然後回家看電視看星星，最後在楊叔的催促聲裏洗漱睡覺。”
    “雖然沒有多強大的力量，也稱不上有多麽的享受，但那時候真心覺得，如果以後能一直過這樣的日子，那一輩子也算是值得和快樂的了。”
    洛可可沒有說話，但卻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啊
    看著這個老城區，她總能回憶起自己的童年那種無憂無慮，不需要考慮太多事情，可以隨心所欲生活的狀態，是如今的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再得到的。
    有時候確實是挺懷念的。
    “難道說”
    暗可可突然想到了什麽，便摸索著下巴，輕聲道“難道霧月是想用這種方法來追憶童年，順道逃避現實嘛？”
    “倒也有這個可能。”
    洛可可點了點頭，她完全能理解霧月的心情，這小丫頭近幾年來遭受到打擊實在是太大太大，想要逃避現世，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隻不過，這種逃避，所花費的代價也確實是夠大
    “嘶不對勁！”
    突然間，暗可可似乎注意到了什麽，連忙指了指遠方的小區。
    “可可，你看那兒！”
    “那裏，是不是有個人？”
    聽到這話，洛可可心中一驚，連忙轉過頭去。
    而在暗可可所指的方向，果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一道看上去並不高大，反而有些嬌小的少女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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