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我和她一個姓,是甚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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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病房裏靜悄悄的,隻有儀器發出的微弱滴答聲。
承歡正坐在床邊,細心地給甚珈祈整理著被子,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讓承歡有些意外,那人便是嶽倩雲。
承歡在大學畢業之後就沒見過她了,這一次,沒有想到會在病房裏重逢,而眼前的嶽倩雲,似乎和記憶裏的她有些不同了。
承歡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主動上前,熱情地說道:“真的是好久不見!之前我聽陸煵他們說,你提供過一些線索,對他們來說很有幫助!我替珈祈謝謝你!”
承歡的聲音裏帶著真摯的感激,她笑著看向嶽倩雲,眼神中多了幾分親切,仿佛一下子拉近了兩人多年未見的距離。
嶽倩雲卻搖了搖頭,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這是我應該的!我早應該來看她了,隻不過這幾天身體出了點情況!現在才來……”她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輕輕撫摸了一下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裏瞬間滿是溫柔,那溫柔的目光仿佛能將世間一切都融化。
承歡了然地笑了笑,眼中滿是祝福,說:“現在真好!我為你感到開心!”她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她看著嶽倩雲幸福的模樣,真心為她高興。
嶽倩雲眼神望向病床上靜靜躺著的甚珈祈,眉頭微微皺起,擔憂地問:“她還好嗎?”那眼神中透露出的關切。
其實圍剿那天,得到消息的嶽倩雲也匆忙趕到現場,隻是,等她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嶽倩雲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聲音不自覺地低沉下來:“當時現場一片混亂,醫護人員、特警、傷患,還有群眾在身邊不停跑來跑去。我隻能遠遠望去,隻看到任祁風抱著她從廢棄工廠裏麵出來,甚珈祈那蒼白的麵容讓我心中一緊。”
嶽倩雲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還殘留著當時的驚恐與擔憂。
後來又聽聞了趙庭、趙俊業兩人雙雙墜樓的消息!
嶽倩雲歎了口氣,臉上的神情複雜,“我怎麽也沒有想到,趙俊業最後會選擇這麽一條絕路,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既覺得他做這些事情很意外,又覺得以他的個性似乎一切都是情理之中的!” 她看向承歡,眼中滿是感慨。
她對著承歡說:“可是那場麵太可怕了!我看著任祁風抱著她出來,心裏就揪得慌……”她微微皺起眉頭,聲音裏帶著一絲後怕,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混亂而可怕的場景。
她記得,那天,從廢棄工廠裏麵被運出來的一具具屍體,數都數不清!
那麽多擔架抬著屍體往外走,鮮血從白布下滲出來,染紅了蒙住的白布,在地上慢慢暈染開,宛如一朵朵妖豔無比的花骨朵。
這麽多具被白布蓋著的屍體,嶽倩雲連再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隻覺得一片片烏雲密布的天空籠罩著自己。
那鮮紅的花朵也漸漸褪去了最後的顏色。
而光,仿佛永遠無法衝破這厚重的陰霾。下一秒,她便暈倒了……
“那個場景,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害怕,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一樣!” 嶽倩雲輕輕歎了口氣,眼神裏滿是悲傷,仿佛那些可怕的畫麵仍在眼前不斷回放。
暈倒之後的事情嶽倩雲就記不清楚了,隻是醒來身邊的丈夫告訴她,她已經懷了孕。
“我丈夫沒有過問我過多的事情,也沒有問我為什麽要去這麽危險的地方,隻是溫柔地囑咐:‘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多顧及一下肚子裏的孩子,也想想我,好不好?’” 嶽倩雲說著,臉上浮現出一絲幸福的微笑:
“那一刻,我才真的放下了,放下了一切的固執,也放下了對以前所有事情的執念!”
也就是在那天,她就像是回到大學時,受到委屈時一樣,將自己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她以為丈夫會說些什麽,甚至會討厭自己,可丈夫卻告訴她,在結婚前就已經知道了一切,他隻是單純地想和她在一起。
“他說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們在一起。那一刻,我心底的防線徹底崩塌……”嶽倩雲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才發現,是自己一直死死咬住過去的故事不願意放手,總覺得那些時光珍貴無比、刻骨銘心、青春無悔,到最後卻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不甘心罷了。”
嶽倩雲那天和承歡說了很多,原本她和丈夫結婚全是家裏人的安排,她曾以為這樣的日子平淡無奇,沒想到卻過得順心如意。
而這一刻,她又一次相信了愛情。
“等到我恢複得差不多,才從丈夫那邊知曉了甚珈祈的情況。和丈夫一起來到醫院之後,我卻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嶽倩雲看向病床上的甚珈祈,眼中滿是無奈與心疼,“當年甚珈祈護了我,我真的很感激,可,現在自己卻無法為她分擔痛苦。”
嶽倩雲看了甚珈祈沉睡了很久沒有醒來,最後留下一束康乃馨便悄然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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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她一個人哭了一路,她的丈夫就在旁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默默陪伴,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年少時意氣風發的人,如今如行屍走肉般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讓她怎麽能夠釋懷和接受?
承歡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一直靜靜地看著,輕聲說:“真好啊……”聲音裏既有對嶽倩雲如今幸福的感慨,也有對甚珈祈現狀的歎息。
兩天後,嶽倩雲剛申請通過,進了病房,病房裏麵已經站了另外一個女生。
兩天後,嶽倩雲在醫院前台辦好探視申請,腳步匆匆地朝甚珈祈的病房走去。
她一心牽掛著病床上的甚珈祈,滿心隻想著快些見到她,給予安慰。
病房的門虛掩著,嶽倩雲輕輕推開,踏入病房的瞬間,卻瞧見裏麵已經站著另外一個女生。
“喲!甚珈祈,原來還有人來看你啊!我今天也沒啥事,就是來瞅瞅你是不是真不想活了!聽說為了救你,死了好多人呐!這陣仗可真不小!”一個尖銳且帶著嘲諷的聲音突兀響起,隻見說話的人正是許久未見的甚凝雙。
甚凝雙站在病床邊,雙手叉腰,臉上掛著扭曲的笑,眼神中滿是幸災樂禍,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病床上虛弱的甚珈祈。
她上身穿著一件緊身露臍短 t,露出纖細卻紋著詭異紋身的腰肢,下身搭配一條破洞牛仔褲,腳蹬一雙鉚釘皮靴,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不羈又張揚的氣息。
嶽倩雲眉頭瞬間擰成了個 “川” 字,心中湧起一陣厭惡。
她下意識地看向甚珈祈,隻見甚珈祈麵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對甚凝雙的話毫無反應,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嶽倩雲不禁心疼地咬了咬下唇,往前邁了一步,試圖擋在甚珈祈身前,語氣清冷又帶著明顯的質問:“你是誰?怎麽能在病房裏說這種話?”
嶽倩雲身形筆直,身著簡約得體的連衣裙,一頭長發柔順地垂在肩頭,眼神中透著知識分子的溫婉與堅定。
甚凝雙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壓根沒把嶽倩雲的質問當回事。
她扯著嗓子嚷嚷道:“我?我和她一個姓,是甚家人,你管得著嗎?”說著,她又將視線轉回甚珈祈身上,眼神中滿是怨毒。
其實,甚凝雙之前因為做了些出格的事,觸犯了法律,被送進了監獄。
從監獄出來後,舞蹈學院毫不留情地開除了她。之後找工作,她處處碰壁,不是嫌活兒太累,就是覺得掙得太少。
“那些破工作,累得要死,掙的錢還不夠塞牙縫,誰樂意幹啊!” 甚凝雙撇著嘴,滿臉嫌棄,一邊說著,一邊不耐煩地甩了甩那頭染得五顏六色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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