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這次,哥再也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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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陸煵啊!”陸煵幾乎是吼出來的,眼眶瞬間紅透,“你不認識我了?我們一起闖過聯盟,一起在靶場打靶,一起在無界,一起麵對流言蜚語,你還搶過我碗裏的紅燒肉……你忘了?”
    向海塵的頭疼忽然炸開,像有無數根針在太陽穴裏鑽。
    眼前的人眼眶通紅,額角滲著冷汗,臉上的焦急和痛苦太過真實,讓他莫名的心慌。
    一些模糊的碎片湧上來 ——迷彩服、靶場的硝煙、食堂裏搶飯的笑鬧……還有眼前這人,好像總在訓練時偷偷看他,被發現了就梗著脖子轉頭,耳尖卻紅得厲害。
    “別吵……” 他抬手按著頭,臉色白得像紙,“頭疼……”
    “太陽,你看著我!” 陸煵晃了晃他的胳膊,手臂上沒拔幹淨的輸液針管被扯得動了動,針尖處沁出一點紅,像朵細小的血花,“我是陸煵!!你是我的小太陽,你忘了?”
    “太陽?”向海塵愣了愣,眼裏的陌生鬆動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迷茫,“我……”
    他的話沒說完,陸煵忽然看到他耳後那道淺疤 —— 是抗洪時被漂浮的木板劃的,當時陸煵抱著他在洪水裏掙紮,吼著讓他撐住,他卻笑著說 “陸煵你別抖,我沒事”。
    所有的克製在這一刻崩裂。
    陸煵猛地將人拽進懷裏,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進骨血裏,滾燙的眼淚砸在向海塵的襯衫上,洇出深色的痕。
    “你個臭太陽……”他哽咽著,聲音裏全是劫後餘生的顫抖,“你能活著……真是太好了……”
    向海塵被他抱得發悶,胸口卻莫名的發緊。
    這人的懷抱很燙,帶著硝煙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陌生又熟悉。
    他想推開,可四肢像灌了鉛,隻能任由對方把臉埋在他頸窩,滾燙的呼吸拂過皮膚,帶來一陣細微的戰栗。
    “你說夠了嗎?” 他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冷得像結了冰,“說夠了就起來。”
    陸煵的動作僵住了。
    這冰冷的語氣像一盆冰水,從頭頂澆到腳底。
    他緩緩鬆開手,看著向海塵蒼白的臉,眼裏的光一點點暗下去。
    是了,七年了,他受了多少苦,忘了多少事,怎麽可能還像從前一樣……
    可就在他準備後退時,向海塵忽然盯著他胸口的繃帶,嘴唇動了動。
    那些破碎的畫麵又湧了上來 ——直升機上的血、礁石上的體溫、還有眼前這人倒在自己懷裏時,染血的迷彩服……
    “煵哥……”
    兩個字,輕得像歎息,卻像驚雷炸在陸煵耳邊。
    他猛地抬頭,撞進向海塵帶著迷茫和痛苦的眼裏。
    “誒…… 我在呢!我在呢!”陸煵的聲音瞬間破了音,眼淚毫無征兆地湧出來,砸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他想再說點什麽,喉嚨卻像被堵住,隻能一遍遍地重複,“我在,哥在……哥以後都不會讓你一個人走丟了……”
    向海塵看著他哭紅的眼睛,頭疼得更厲害了,眼前陣陣發黑。
    他想抬手替這人擦眼淚,指尖剛碰到對方的臉頰,身體就軟了下去。
    “海塵!” 陸煵眼疾手快地接住他,隻覺得懷裏的人輕得像片羽毛。
    向海塵的頭靠在他肩上,呼吸微弱,睫毛上還沾著點未幹的水汽。
    陸煵抱著他轉身往病房走,腳步踉蹌。
    胸口的傷口在剛才的用力裏徹底裂開了,溫熱的血浸透繃帶,順著衣襟往下淌,和向海塵襯衫上被眼淚洇濕的痕混在一起。
    他低頭看著懷裏人蒼白的臉,忽然笑了,眼淚卻掉得更凶。
    這些年他不是沒想過死心。
    任祁風勸過他無數次,說向海塵大概率是不在了;部隊的檔案早就標了 “犧牲”。他也試過說服自己,把那枚磨得發亮的銘牌收進鐵盒,可每到深夜,心口那口氣總吊 ——鬆了手,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他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守著那個人幻覺裏的身影,直到老死。
    可兜兜轉轉,在這樣一個飄著落葉的午後,他又抱住了這個人。
    懷裏的人忽然動了動,無意識地往他懷裏縮了縮,像隻怕冷的貓。
    陸煵低頭,在他發頂輕輕印下一個吻,聲音輕得隻有兩人能聽見
    “這次,哥再也不放手了。”
    走廊的燈光落在他們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長。
    陸煵的腳步很穩,一步一步踩過地上的血跡和淚痕,像踩過七年的漫長時光,終於走向那個失而複得的黎明。
    醫院跑來了一個年輕人,約莫二十出頭,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衫,看見陸煵抱著向海塵要走,臉 “唰” 地紅了,幾步衝上來攔在前麵,胳膊張得像隻護崽的老母雞。
    他眼眶通紅,聲音發顫,卻梗著脖子不肯讓開“你不能帶他走!他是我哥!這七年來,是我跟我娘把他從山裏背回來,一口粥一口藥喂活的!你憑什麽說帶就帶?”
    陸煵低頭看了眼懷裏昏睡的向海塵,睫毛上還沾著點碎淚,呼吸微弱得像風中殘燭。他胸口的血還在滲,疼得他指尖發麻,可眼神卻冷得像淬了冰,掃過那年輕人時,帶著常年身居高位的壓迫感“憑我是他愛人,憑當年是我把他弄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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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人?” 年輕人愣了愣,隨即更氣了,“我哥昏迷時喊的都是‘陸煵’,原來就是你?”
    他咬著牙,眼眶亮得嚇人,“你早幹什麽去了?他在山裏發高燒說胡話的時候,你在哪?他腿骨錯位疼得打滾的時候,你又在哪?”
    陸煵的心髒像被這話狠狠剜了一下,疼得他悶哼一聲。
    懷裏的向海塵似乎被驚動了,眉頭蹙了蹙,無意識地往他懷裏縮了縮。
    陸煵瞬間放柔了動作,指尖輕輕順了順他汗濕的額發,聲音沉了沉“我知道你辛苦。現在他需要最好的醫生,你若不放心,就跟著來。”
    說完沒再看那年輕人,抱著向海塵徑直往住院部走。
    年輕人咬著唇,看著陸煵的背影,拳頭攥得指節發白,最終還是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手術室外的紅燈亮得刺眼,像隻盯著人的眼睛。
    陸煵靠在牆上,指尖還殘留著向海塵後頸的溫度,可掌心卻一片冰涼。
    他叫人調來了最好的軍醫,自己則守在門外,聽著裏麵偶爾傳來的器械碰撞聲,每一聲都像敲在他的神經上。
    走廊的時鍾 “滴答” 響,慢得像在熬油。
    陸煵數著秒,眼前卻不受控製地晃——
    “陸隊長。”
    軍醫的聲音把他拽回現實。
    陸煵猛地抬頭,看見白大褂上沾著點血,那抹紅刺得他眼睛生疼。他踉蹌著迎上去,手抖得幾乎接不住那份報告單。
    “左耳聽力中度損傷,是長期噪音刺激加撞擊導致的。”軍醫指著其中一頁,語氣沉得厲害,“左小腿脛骨陳舊性骨折,你看這裏——” 他指尖點在片子上,“骨頭長歪了,像根擰巴的鐵絲,明顯是沒複位就硬長的,現在關節都黏連了。”
    陸煵的呼吸驟然停滯。
    他想起向海塵以前多愛跑,五公裏越野永遠是全連第一,衝線時總回頭等他,笑得張揚又得意。可現在……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這雙手當年能穩穩托起步槍,此刻卻連張薄薄的報告都快攥不住。
    “還有這裏。” 軍醫翻到下一頁,聲音更低了,“後腦有個雞蛋大的血腫,壓迫神經,這就是他失憶、頭疼的原因。最麻煩的是手臂,肱骨錯位伴神經損傷,以後能不能抬起來……不好說。”
    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紮進陸煵的太陽穴。
    他忽然想起剛才在樓下,向海塵想推開他時,手臂抬得那麽慢,那麽費力——原來不是不想動,是動不了。
    “他……” 陸煵的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這些年,怎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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