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象平息。
    江橋愕然看著，就這麽蓋一下就結束了？
    當初魚骨廟事件。
    現場還有半神呢，也沒見誰把異象抹去。雙方戰鬥的餘波也沒有對異象造成影響。
    這雷印這麽屌？
    他已經恢複了對身體的操控權。
    左看看。
    右看看。
    來時想要了解很多信息，可經曆一堆事情後，現在反而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有些尷尬。
    “呃——”
    “前輩。”
    “這異象有什麽問題麽？”
    “為什麽要驅散？”
    江橋想了想，開口問道。
    他要不說話。
    估計這月桂也不會說話。
    人家是樹，就算擱這兒一萬年不動也不會有啥不適。
    他可不行。
    “邪靈足夠強大，死亡後會異化為烙印。若是有半神去世，規則爆發，就會吸引它們的注意。”
    “它們非人非鬼非神。”
    “但有靈智，會試圖進入真實世界。”
    “這裏接近星空。”
    “巨靈又太過強大，很可能會把它們牽引過來。”
    “不是好事。”
    月桂淡淡的說道。
    沒有故意隱瞞，說的很詳細。但全程依然沒有情緒波動，說完後就停了下來。
    再次陷入沉默。
    “原來如此。”江橋點了點頭。
    非人非鬼非神？
    他想起當初對“替命術”的介紹：在冥海的最深處，有一群非人非鬼非神的詭異存在，正試圖探索生死的奧秘。
    對了。
    進入“過去世界”之前遇到的“大齊王朝”，建立者似乎就是那群人的後代。
    雙方在某個時期發生了分裂。
    一部分人留在冥海。
    一部分人來到了人類世界。
    後來又因為大災變，隱居在了通靈島，最後進入了大齊世界。
    “我聽說。”
    “冥海裏也有非人非鬼非神的存在。”
    “它們有關聯嗎？”
    江橋又問道。
    “有。”
    “也沒有。”
    “冥海那些人想要尋找活人永生之法，但走錯了路。參考邪靈死亡後的烙印，把自己變成了非人非鬼的狀態。”
    “但邪靈烙印不容於世，不能出現在真實世界，所以他們會招來不祥。”
    月桂說道。
    “這樣啊……”江橋恍然。
    把自己變成了特殊狀態，但也因為這種狀態不被允許。所以他們引來了恐怖的結局，不知被什麽東西給滅絕了。
    但要說走錯路。
    江橋想到“替命術”，有些不太認同。
    那群人。
    最後是有成果的。
    而且。
    這個成果更進一步，很可能真的幫他們實現靈異逆轉，成為擁有靈異力量又能完全保持人類意識的存在。
    “沒用。”
    “替命術是錯誤的。”
    月桂似乎知道江橋在想什麽，竟然一口叫破了他的想法。
    這讓江橋大吃一驚。
    “前輩……”
    “你身上有替命術的氣息，你受其恩惠，心有不服。但若是替命術有用，又何必出現命運裁縫？”
    臥槽？！
    祂還知道命運裁縫？
    但旋即。
    江橋想到對方剛才借用過自己的身體，或許就是那個時候發現的？
    但是……祂為什麽知道叫命運裁縫？
    就算發現了這個能力。
    也不至於叫出名字吧？頂多知道它有什麽作用，能夠做什麽。
    江橋可以確信。
    之前對方借用身體的時候。
    他腦海中沒有想過“命運裁縫”這個詞語。
    除非……
    難道月桂可以讀取自己的記憶？
    這個想法剛出。
    月桂又繼續說道：“它們不死心，災難幸存者重新聚集，秘密將替命術推演到更進一步，還傳授給了一位少年天才。”
    “想要看看效果。”
    “能夠裁剪命運，就能掌握命運。”
    “這條路可以走得更遠。”
    “但依然有極限。”
    “妄想掌握命運的人，最終也會被命運掌握，那少年裁剪過多少命運，就需補上多少命運。”
    “互換命運。”
    “將自己的因果與他人調換。”
    “看似交換以後。”
    “命運依然完整。”
    “但也不想想，光滑的綢緞被裁剪後，任你裁縫手藝通天，也會留下些許不平整。”
    “所謂的不平整。”
    “就是命運中的不合理之處。”
    “時間長了。”
    “不平整的地方就會越來越多，不合理的地方越來越密集。”
    “積少成多。”
    “終有一天。”
    “它們會像千裏潰堤上的蟻穴。”
    “讓你的命運崩塌。”
    “那少年後來發現了問題，想要回過頭彌補這些不平整。但建設總比破壞難，裁剪命運有多喜悅，彌合命運就有多困難。”
    “祂死了。”
    “死在了命運安排下。”
    “後來。”
    “祂的子孫也死了。”
    “包括祂那位寄予厚望的半神後代，同樣死在了命運的安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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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給了祂饋贈。”
    “但饋贈中包含了毒藥。”
    桂花樹枝葉搖晃，花香四溢，聲音從祂身上傳出，卻見不到人影。這是一棵半神級的樹，祂不需要化為人形，也不需變成動物。
    樹就是樹。
    江橋聽了祂的講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
    卻又皺起了眉頭。
    鬆了口氣，是因為桂花樹對“命運裁縫”的了解或許並非來自他的記憶。
    這個天賦。
    在古老歲月前，就已經存在。
    隻是。
    “天賦”其實就是詭譎的抽象化，所以，當初那批人竟然能製造出這麽恐怖的詭譎？
    這可是x級。
    保守估計，對應的是半神級的詭譎！
    真有這麽厲害？
    而且……他感覺有點不對。
    時間線不對！
    按照桂花樹的講述。
    “替命術”也好，“命運裁縫”也好，都應該是出現在很古老的年代，至少也得是冥紀元。
    可是。
    那個“大齊世界”怎麽說？
    按他們自己的記錄，很多年前就與冥海中的那些人分道揚鑣。
    當他們分開時。
    還沒有“替命術”的存在。
    也就是說，他們至少是在冥紀元就各自走上了不同道路。
    那麽問題來了。
    那群人。
    難道是從冥紀元一直生活到現在？
    先是生活在靈異世界。
    後來大災變，又龜縮在通靈島……最後到了大齊世界？
    這麽古老？
    江橋有點不怎麽相信。
    要知道。
    就算是陰間，冥紀元時代的很多東西也斷了傳承。
    而他們……
    竟然還有在冥海時的一些記錄。
    雖然不多。
    但卻記載得很詳細。
    不懂就問。
    江橋直接就大齊世界的事兒給講了出來，並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為什麽會認為。”
    “他們說的就一定是真的？”
    “或者。”
    “你為什麽會認為，他們認為的他們的曆史，就一定發生過？”
    月桂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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