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清冷。
    江橋在這裏得到了許多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揭開了許多謎團。
    眼前這棵桂花樹並未做隱瞞，除了一些涉及神靈，無法作答的問題，江橋絕大部分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前前後後。
    這些年獲得零碎信息，也在這一刻被串聯了起來。
    “前輩……”
    江橋再次行了一禮。
    略帶猶豫的問道：“我既然在此番過去世界隻能停駐七日，若我回到未來後，是否也能前來拜訪前輩？”
    這棵樹是他遇見過的最強者。
    而且對他表現善意。
    雙方又是老鄉。
    或許有……回去以後可以抱抱大腿？畢竟他後續可能就要與半神碰撞了。
    “不是七日。”
    “是十日，隻不過你已停留三日。”
    “剩餘七日。”
    桂花樹糾正道。
    “此地為星空之上，你能來此不過是機緣巧合。那座小墳上空的雷雲，恰好為神霄雷印所造，你又膽大，所以被牽引來此。”
    “幾日後。”
    “靈異變幻，兩界開始融合。”
    “通往小墳的入口會消失，墳中雷雲也會消散。”
    “你若想來。”
    “需穿越天穹，進入世界屏障之外，穿越茫茫星河到達此地。雖不算遠，但其中危險，非你所能經曆。”
    “這樣啊。”江橋有些遺憾。
    “那……我為前輩解了鎖鏈，前輩又殺了巨靈。”
    “會對未來造成影響嗎？”
    江橋又問道。
    根據祖父悖論。
    他回到過去，如果擊殺了自己的祖父，那麽未來世界的自己是否還存在？
    “若是半神以下。”
    “沒有影響。”
    “曆史長河隻是發生過的事情留下的痕跡。”
    “你站在門口拍張照片。”
    “然後撕碎照片。”
    “難道照片裏的人在現實中會死掉嗎？”
    “不會。”
    “你在這裏殺死的所有人，你回到未來後，會發現他們都活著。”
    “你也可以理解為。”
    “對半神之下，曆史長河單純就是一部監控視頻。”
    “你回到過去。”
    “並不是時間上回到了過去，而是進入了監控視頻之中，隻不過視頻裏的人並不死板，他們都是真實的，能與你互動。”
    “但若是半神。”
    “會有一些影響。”
    “半神已經能溝通曆史長河，祂們死亡後也能通過曆史長河裏的自身印記重新回歸真實世界。”
    “理論上來講。”
    “如果你能摧毀曆史長河裏某位半神的所有印記。”
    “就可以讓他徹底隕落。”
    “當然，實際很難做到。”
    “半神與曆史長河產生了聯係，所以你在這裏被毀壞的半神物品，回到未來後，也依然是處於毀壞狀態。”
    “反而普通物品會恢複原樣。”
    “如果你在曆史長河中擊殺了半神，同樣會對未來半神造成影響。”
    “曆史進程不會改變。”
    “這種影響是跨過中間過程的影響。”
    “所以。”
    “我依然在廣寒廢墟，身上依然有枷鎖。巨靈也同樣被封印在銅鎖裏，看起來沒有區別，我們也沒有辦法離開。”
    “但是。”
    “如果這時候有人進入廣寒廢墟。”
    “出現第三方外力。”
    “銅鎖會突然毀壞，枷鎖也會輕易崩解。被釋放出來的巨靈，還來不及逞威，就會因為曆史長河的影響，當場薨歿，重歸曆史長河。”
    “是不是很詭異。”
    月桂笑道。
    “確實。”江橋點頭承認。
    “因為你依然把曆史長河的過去和現在，看成了時間線的上下遊。我說了，它隻是一場記錄，對普通人不會有任何影響。”
    “對半神的影響，也隻是因為半神與曆史長河有更強的羈絆。”
    “曆史長河是時間的記錄者。”
    “不是時間本身。”
    “否則就叫時間長河了。”
    “殺死曆史長河中的人物，就跟你對一段視頻進行編輯，對照片進行塗抹，沒什麽區別。”
    “隻不過正常來講。”
    “就算半神也不敢隨意在曆史長河中遨遊。”
    “所以你很幸運。”
    月桂說道。
    江橋點了點頭，心說這老怪物還懂視頻編輯呢。
    不簡單。
    就是有些遺憾。
    他沒法遨遊虛空尋找這棵桂花樹。
    不僅是實力問題。
    當初他在蓮市利用紅月之力斬斷虛無深淵裏怪物觸手時，被對方給盯上了。
    半神之前。
    他可不敢輕易跑天外去。
    不然就是送死。
    “既然如此，我就不在這裏叨擾前輩了。”
    “先行告辭了。”
    “前輩保重。”
    能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能知道的大概也無法知道。
    既然如此。
    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
    他並未詢問桂花樹的來曆，也沒有去過問巨靈為什麽與神話中人物同名。
    沒有意義。
    對方講了這麽多東西。
    不講自己。
    顯然也是不願意透露。
    所以。
    行禮後。
    江橋就準備離開這裏，回歸濱城。
    至於那墓山……
    已經不重要了。
    “年輕人，我說了，既然你來到這裏，咱們就算有緣。”月桂突然開口道。
    “嗯？”
    “前輩……？”
    江橋立刻警惕起來。
    “嗬嗬。”
    “不要緊張。”
    桂花樹無風搖曳，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似乎是被江橋逗樂了。
    “故鄉的同胞，如今恐怕已經完全凋零。說不好，我們便是最後的幸存者。”月桂清冷的說道。
    “既然你我在曆史長河中相遇。”
    “便是命運的安排。”
    “我觀你不僅有紅月殘碎，還有不少當年人傑所化天賦……當年，我們將靈異能力稱為天賦，若是到九階，則稱規則。”
    月桂說著。
    一道柔和的銀白色光照在了江橋身上。
    冷冷淡淡。
    涼涼的。
    很舒服。
    “你在廣寒壞了兩件物品。”
    “既如此。”
    “我便送你一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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