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神？
    江橋眯了下眼睛。
    腦海中搜索了一番，並沒有找到與這個稱呼有關的信息。
    “冥海所有亡魂的父親。”
    “這種稱呼……而且還是在冥海邊的港口。”
    “有點牛逼。”
    “作為八階巔峰的神甫，不可能不清楚亂用尊名會引來可怕的不祥。”
    “就算他們頭鐵。”
    “港口恐怕也不會讓他們亂來。”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
    “這位所謂的壽神，恐怕與我之前猜測的一樣，乃是冥海之中某位類似神靈的邪物。”
    “半神……可不敢這麽找死。”
    江橋裝模作樣假扮信徒。
    但並未跟隨神甫禱告，心中也沒有順著周遭信徒的禱告聲默念。
    涉及神隻。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明就裏的跟著亂祈禱，搞不好實力越強越危險。
    你以為你不信仰。
    不用心。
    就可以沒事？
    天真！
    別看這神甫沒有動用靈異手段，但是這禱告本身就暗合某種韻律和節奏。
    隻要跟著念。
    說不定就會引來神秘存在的關注。
    底層覺醒者也就罷了。
    韭菜而已。
    人家壓根兒不理。
    你都神性九階了，那不就是螢火蟲裏多出一盞探照燈？
    格外醒目啊！
    “想不到冥海還有信仰神隻的，這種事情在如今的靈異世界簡直不敢想象。”
    “聽說以前靈異世界也有原住民信仰神隻。”
    “但是往往會引來不好的事情。”
    “發生各種不祥。”
    “後來漸漸地就沒有什麽信徒了，如今可能隻在一些極為偏遠的地區還有極少數人不怕死，嚐試從神隻那兒獲得庇佑。”
    “神隻……按月桂的說法，全是假神。”
    “按這個世界的說法。”
    “全是瘋子。”
    “加上祂們來曆成謎，可能是世界本源架構的某種顯化……之後被紅月汙染……”
    “疊在一起。”
    “簡直……”
    江橋想到這裏，突然想起自己身上還有個魗神印記。
    “草了個大鯊魚！”
    ……
    禱告和布道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通篇都是各種讚美。
    從這些形同廢話的內容中，大致能看出這位“壽神”可以賜予和剝奪他人的壽數。能從“壽命”的概念上對他人生命進行操控。
    除此之外。
    唯一有用的信息，大概就是這個教派的總部位於冥海上的一座名為“年輪”的島嶼。
    而且有船定期往來魔人港。
    但是這種信息在港口待久了肯定會知道。
    價值並不大。
    不過話說回來，作為神甫，也不可能在公開布道的時候把自家的秘密當故事或者經文講出來吧？又不是傻子。
    所以江橋並沒有感到失望。
    相反。
    能知道這座教堂，對他來講本就是一種信息的更新。
    布道結束後。
    信徒們並沒有馬上離開。
    過了兩三分鍾。
    幾名穿著灰色長袍的教職人員，推著餐車走了過來。
    聖餐？
    “臥槽！”
    “還發聖餐？這麽正式？”
    江橋再次驚訝。
    這教派相當有儀式感啊，並非單純忽悠幾句就完事。
    而且……
    這聖餐不差！
    一杯紅色果汁，一塊夾著果肉的糕點。看起來簡單，但全都有特殊功效！
    那果汁能夠提神醒腦，讓人精力充沛。
    那糕點吃下去後就跟吃了大補丸一樣，渾身充滿了力氣。
    這不是加了興奮劑。
    而是用特殊食材製作，可以給人補充能量。
    就算覺醒者也有效果。
    而且能持續一兩天。
    這種食物外麵也有賣，但價格相當不便宜。反正還未擺脫身體束縛，依然需要進食的底層覺醒者是吃不起的。
    ……
    “沒什麽問題。”
    江橋也領了一份。
    檢查一番後發現很正常，沒有被動手腳。
    不過他並沒有吃。
    隨手揣進兜裏，包括同樣進餐的神甫在內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吃完聖餐。
    全體起立。
    再次高聲讚美後，信徒們陸陸續續走出教堂。
    江橋也跟在後麵。
    準備離開。
    不過就在這時，他發現一名皮膚粗糙，身材極為粗壯的中年人故意放慢了腳步，留在了眾人身後。
    碰巧的是，這人他見過。
    此人名叫吳加，昨日在碼頭上與朋友抱怨出海船員全死了。
    “他留下來幹啥？”
    江橋心中一動，但並未停留。
    依然亦步亦趨的跟在普通信徒的身後走出了教堂。
    隻不過。
    在路過某個雕塑時。
    他輕輕畫了一道符籙按在牆壁上。
    此符名為“外耳”。
    有竊聽效果。
    ……
    教職人員已經離開。
    大殿內隻剩下神甫與吳加二人。
    “吳船長。”
    “很高興見到你。”
    神甫語氣溫和，看起來很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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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甫您好。”
    “不知神甫找我來有什麽事？”
    吳加恭敬問好，但目光卻帶著明顯的疏遠。
    他並非壽神信徒。
    今天來這裏是因為這位神甫相召。
    在魔人港。
    很少有人敢得罪這位神甫。
    “別緊張。”
    “孩子。”
    “我知道你可能聽過一些傳聞，但那些傳聞並不是真的，放鬆一點，讚美壽神，祂正注視著我們。”神甫雙手按在胸口，讚美了一句。
    “神甫。”
    “我前幾天出海遇到了一些事情。”
    “船員都死光了。”
    “船也在修理廠。”
    “如果神甫需要我出海的話，可能短期內無法成行。”
    吳加謹慎的說道。
    顯然。
    作為一名船長，他很清楚自己的價值。
    找他來。
    無非是有出海任務。
    這在魔人港很常見。
    “壽神教會”也不是第一次發布任務……但單獨召見船長的情況卻很少見。
    當然。
    也可能是他不知道。
    畢竟單獨召見，那應該是一些比較隱秘的任務。
    但正因為可能是隱秘任務。
    他不太想接。
    或者也可以說，他不太想接壽神教會的任務。
    怎麽說呢。
    這群人在他看來很不正常。
    有點瘋。
    也有點詭異。
    可能涉及到一些難以想象的東西。
    正好現在船出了問題，所以想用這個理由拒絕掉對方。
    “嗬嗬。”
    神甫笑了笑。
    對吳加的戒備不以為意。
    溫和的說道：“吳船長，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
    “我聽說你為了買船借了不少錢。”
    “這次出海不順。”
    “維修費也是一大筆錢。”
    “還有船員。”
    “你的船員全部回歸了神的懷抱，要招募新船員需要重新支付一大筆安家費。”
    “這些錢。”
    “你拿得出來嗎？”
    “嗬嗬。”
    “當然，你也可以跑路。把船扔在修理廠離開港口。”
    “或許……”
    “你有能力對抗借款合同上的詛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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