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聲音不大，但動靜不小。
    當肉塊轟然崩碎的一瞬間，整個空間都狠狠的搖晃了幾下，廣場的地板上也出現了幾條橫跨整片區域的巨大裂痕。
    爛肉炸開。
    但沒有四射飛濺。
    而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迅速飛進了那座神廟之中。
    期間縈繞四周的命運之線。
    也未能予以阻攔。
    它們就像變成了無形物質的透明物，沒有驚動遍布空中的任何靈異與規則，就那麽直挺挺的投入了神廟大門。
    “這是？”
    江橋看了看女子。
    “神廟裏的瘋子察覺到了外麵情況。”
    女子依然淡定。
    “剛才戰鬥已經驚動了祂，現在應該是感應到自己沾染物的氣息，所以做出了反應。”
    “不錯。”
    “祂蘇醒了。”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在江橋身後不遠處響起。
    “嗯？”
    江橋聞聲回頭。
    發現“天體協會”中那名叫“紅咒”的覺醒者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半空，就站在距離他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又是神降？”江橋眯了下眼睛。
    眼前的紅咒與剛才相比，無論外觀相貌都沒有任何變化，但卻多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氣質。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麵對深淵的錯覺。
    紅咒強則強矣。
    但絕對不可能給他這樣的感知。
    所以結果很明顯。
    恐怕有半神以“紅咒”為軀體，完成神降來到這裏。
    “嗬嗬。”
    “突然就感覺多出好多半神。”
    江橋突然笑道。
    “小友也不差，僅僅一具分身罷了，竟有匹敵九階的實力，讓人驚歎。”紅咒笑眯眯的說道。
    隨後。
    祂看向女子，語氣有些感慨：
    “好久不見。”
    “沒想到你一直在冥海深處那片地帶沉淪，我以為你與祂們一樣，徹底隕落在了冥紀元。”
    誒？
    江橋目光一閃。
    他們認識？
    “這小女生的命運告訴我，歸途研究所已經被神隻覆滅多年。”
    “你能活下來我也很意外。”
    女子淡淡的說道。
    所謂的小女生，當然指的是瑪麗·肖。
    女子作為掌控命運規則的半神，瑪麗·肖這位在外界叱吒風雲的頂尖覺醒者，在她麵前就是從內到外的赤身裸體，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自然而然。
    歸途研究所覆滅這段往事，也能從她的命運之中提取出來。
    那時的她。
    還隻是一個普通覺醒者。
    並非高層。
    但她父輩乃是研究所的管理層，而她作為親曆者，就算一知半解，也可以為女子提供一大堆有價值的信息。
    “僥幸罷了。”紅咒輕笑道。
    說著。
    祂看向江橋，眸子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小兄弟，你不簡單啊。”
    “不僅有紅月的痕跡。”
    “還有神隻的氣息。”
    “最重要的是，你身上還帶著冥古世界的烙印。”
    “可偏偏。”
    “你是如此的年輕。”
    “年輕得有些讓人不可思議。”
    祂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就像在打量一件精美的瓷器一般。
    “天體協會創始人？”
    “歸途研究所餘孽？”
    江橋眉毛一挑，迎著對方目光，絲毫沒有膽怯，直接稱呼對方為餘孽：“壽神教會說你們這些餘孽東躲西藏，跟喪家之犬似的。”
    說實話。
    他跟歸途研究所也有一層關係。
    他的替命術。
    乃至後續融合出來的“命運裁縫”，似乎都與這個組織存在關係。
    但造化弄人。
    陰差陽錯。
    他現在卻與歸途研究所的餘孽結了怨。
    隻需要往不遠處看看。
    那巨大嬰兒想要刀了他的心思完全藏不住，瞪著鐵鍋那麽大的眼睛，凶光肆意的盯著他。
    嘖嘖嘖！
    不過。
    此人如果來自歸途研究，而且還與女子認識。
    那他年齡……
    可就大得沒邊兒了。
    並且看兩人對話時的態度，恐怕早在冥紀元時代祂就已經成為了半神。
    “壽神覆滅研究所。”
    “漏網之魚有半神？”
    “不應該啊？”
    “按之前聽過的一些傳聞，神隻覆滅某個勢力，那可都是連根拔起，連家門口雞籠裏的雞蛋都要挨著摔碎。而且摔碎前還得先搖晃幾下。”
    “半神更是重點打擊對象。”
    “必死無疑。”
    “就算那大齊太祖，當年研究所覆滅時也沒有半神境。”
    “這人……”
    “憑啥能活下來？”
    江橋心中念頭飛速流轉，卻聽見紅咒搖頭笑道：“神隻並非萬能的，若是萬能，就不會瘋掉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們有辦法屏蔽掉神隻的感知？或者有辦法讓神隻對半神放棄追殺？
    “你想要打開那座神廟？”
    女子開口打斷了兩人對話，對江橋隱晦的搖了搖頭。
    隨後麵無表情的看著紅咒：“神廟裏的瘋子已經感應到了外麵情況，相信很快就會出來。但是單單靠你，可不見得能對付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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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祂雖然瘋了。”
    “但身上沾染了神隻汙染卻還在，而且相當的濃烈。”
    “說的沒錯。”
    紅咒笑道。
    “但祂對我們有用。”
    “這麽多年來我們一直在尋找祂，但始終沒有尋到蹤跡。直到二三十年前，我們發現壽神教會某位聖人出了問題。”
    “嗬嗬。”
    “聖人也會出問題？”
    “更有趣的是，我們發現這位聖人的殘魂沒有被放入聖堂。”
    “相反。”
    “祂被送了出來。”
    “並且。”
    “壽神教會的人竟然故布疑陣，設置了多條暗線明線來隱瞞這件事，最終卻委托給了民間組織運送。”
    “我們覺得很不正常。”
    紅咒就像嘮嗑家常一樣，對當年的事娓娓道來。
    “所謂聖人。”
    “必是半神。”
    “但這類半神都是狂信徒。”
    “真正信仰神隻的存在。”
    “而這位聖人尤為特殊，祂掌控了無限分裂增殖自身的能力。所以我們想到了一個可能……或許祂會前來分散那位的汙染。”
    他指了指神廟方向。
    “先頂替掉部分汙染源身份。”
    “然後分裂成無限多的分身，通過特殊封印，把汙染給稀釋掉。”
    “而分身是可控的。”
    “到時候。”
    “不僅能夠一定程度上解決那位的問題。”
    “而且通過分身的融合、分裂，可以人為操控汙染的濃烈與輕微，施展出更加合理與高效的運用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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