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出手殺人。
    發現對方有價值，又換了一副嘴臉，甚至說出了“合作”二字。這他娘的就當之前的事沒發生過？該說她為人現實，還是說她高高在上呢？
    “合作？”
    “我們之間有什麽合作的？”
    “今天才認識。”
    “確切的講，十分鍾之前我都不知道你這號人。”
    “嗬嗬。”
    江橋笑道。
    “如果你是道門後輩，自然有資格和我合作。如果不是，以你的實力想來也能替我完成一些事情，並非一無所處。”
    女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臥槽！
    江橋收起了笑容。
    “合著搞了半天，所謂的合作，是單方麵替你幹活兒啊。”
    “你臉還挺大。”
    江橋嘲諷。
    女子不以為意，淡淡的說道：“你秘密入城，居心叵測。我既往不咎，願你與合作。你若不允，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你若同意。”
    “想要知道紅月之事也並不難。”
    嗬嗬。
    江橋冷笑了一聲。
    不過在心裏卻對“道門”這個組織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早年間。
    他隻是知道這個組織乃是從“故鄉”那邊一路傳承到這個世界的古老宗門，並且在“黑潮”來臨時，試圖隻手補蒼穹，阻擋滾滾大勢。
    最終崩塌。
    消失在了曆史之中。
    想來。
    “黑潮”對應的應該就是這個曆史支流中的“上古”年代發生的事情。
    再後來。
    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
    特別是符籙、雷法的提升，以及與“月桂”的交談，神霄雷印的獲取……都讓他深刻的知道這個組織的分量與恐怖。
    所謂的“黑潮”，很可能指的就是紅月崩塌後神隻對人類動手的那段曆史。
    可是。
    就像之前的疑問。
    神隻動手。
    人類又是如何存活下來的呢？
    眾所周知。
    神隻乃是這方世界最詭異莫測的存在，縱然是半神麵對真正的神隻，也會瞬間死亡，絕對沒有對抗的可能。
    目前來看。
    能對抗神隻的，必然也是神隻。
    那麽……
    當年的“故鄉”幸存者，難道有神隻存在？
    “若沒猜錯。”
    “紅月應該達到了神隻的地步，而且似乎比普通神隻更加特殊，因為祂身上攜帶的汙染源可以汙染神隻。”
    “但是紅月崩塌。”
    “威懾不再。”
    “所以神隻對人類動手了？”
    “而人類能夠存活下來，是因為還有其他能夠對抗神隻的力量嗎？”
    “道門？”
    模擬器雖然沒有明說。
    但按照現在收集到的信息，當年試圖阻擋“黑潮”的大門，絕不是簡單的“螳臂擋車”。他們一定做出過某些非常重要的貢獻。
    到目前為止。
    江橋已經知道，能夠被模擬器收錄的天賦以及資料。
    一定非常特殊。
    這種特殊，絕對不僅僅是因為目標物實力強大那麽簡單。他們一定曾經在曆史上留下過極為濃墨重彩的筆畫。
    因為“模擬器”本身就很特殊。
    特殊到……江橋懷疑那位“魗神”都沒有發現它！
    所以。
    道門超乎想象的強大。
    而正因如此。
    眼前這女人在知道江橋可能是“道門傳人”後，才會表現的如此積極。
    但是……
    “如果想要讓我合作。”
    “好歹客客氣氣的吧？”
    “想要以勢壓人，也不怕我心不甘情不願，就算答應了也暗中使壞？”
    “還是說……”
    “對方認定了合作中自己必然會全力以赴？”
    “比如危險到幾乎必死的項目？”
    江橋腦海中出現一個可能。
    這女人恰好有一個很危險的行動，但一直找不到人合作。今日恰好遇到了自己，在知道他可能是道門傳人後。
    認為他是一個很好的炮灰。
    由此。
    借著所謂的“合作”，再以勢壓人，強迫自己答應。
    她一定知道。
    自己就算答應，也絕對心懷異意。
    但她篤定。
    一旦真正涉足項目，自己就算有二心，也隻能捏著鼻子認。
    又或者。
    所謂的一心二心都沒有意義。
    江橋心中迅速推算，很快大致猜出女人的想法。
    這個項目。
    隻是缺一個足夠特殊的冤大頭。
    冤大頭進入項目。
    不管願不願意都不重要了。
    想到這兒。
    他開口說道：“想要合作，你首先得有點誠意，至少要告訴我到底是合作吧？”
    見江橋態度似乎有些動搖。
    女子笑了。
    “閣下不必擔心。”
    “我隻是想要借用閣下道門傳人的身份，去做一件事而已。若是成了，閣下也有一場天大的好處。若是不成，對閣下也沒有太大損失。”
    “這樣。”
    “三位移步他處，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然後再慢慢細談。”
    她語氣恢複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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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表誠意，還收起了靈異力量。
    頓時。
    屋外的黑夜消散。
    高懸天空。
    已經變成森然綠色的月亮也被一輪太陽替代。
    滿屋月光消失。
    人影和屍體也不見蹤影。
    似乎。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覺。江橋既沒有帶人來包廂，包廂內也沒有死過人。
    平平淡淡。
    喝茶聊天。
    女子坐在對麵椅子上，麵部遮擋著一層白色的紗巾。
    那紗巾能隔絕靈異。
    江橋感覺紗巾下並非人類麵容，而是一口漆黑的枯井。
    所以。
    三人已經無法見到此人真麵容。
    “換地方就不必了。”
    “剛剛才生死相向，我對你缺乏信任。就在這裏談吧，你先說說到底是什麽事，我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至於招待？我和你的關係沒到那地步。”
    “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沒意義。”
    江橋平淡的說道。
    “也對。”
    女子歪了歪頭，有些好笑的看著江橋：“我聽說道門的人都挺偏執的，有時候不講利益，隻講自我感受和所謂的道義與規矩。”
    “挺好的。”
    “真挺好。”
    “跟你這樣的人合作，很讓人放心。”
    語氣帶著些許調侃。
    那眼神。
    就像在看一個執拗倔強的小孩子似的。
    規矩？
    無規矩不成方圓。
    這是對的。
    但是規矩的製定首先是用來約束別人，而不是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鎖。他們守規矩的前提是不想給那些該守規矩的人起了壞頭。
    但是如果利益能到位，區區規矩，隨時可破。
    而這人……
    他真的可能是道門傳人。
    不僅是雷法。
    符籙。
    更在於他的思維方式……早年間不止道門，當時大部分組織，都很講規矩和道義，認為人類要發展下去，就必須有秩序。
    而想要製定秩序。
    製定者自身也必然需要帶頭遵守秩序。
    “嗬嗬。”
    “為了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就跟那幾位……”
    她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
    理想主義者？
    有些可笑。
    道門那麽強大，最後不也分崩離析？
    其他人。
    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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