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沒見過江橋。
    雖然因為光明會、舊民等組織對江橋的通緝，有大量人物畫像流傳在陰間，但此時江橋因靈異遮掩，並未露出真容。
    外界看他。
    看見的隻是一名散發著灰白色氣息的詭異年輕人。
    真容時隱時現。
    看不真切。
    但是一番大戰，江橋標誌性手段，比如“重瞳”，比如雷法，以及敢與半神動手的瘋狂行為，還是讓田老猜到了他的身份。
    有時候。
    靈異手段的特異性，其實比長相還準確。
    長相可以變。
    招牌手段卻難以更改。
    “嗯。”
    “是我。”
    “老先生有何見教？”
    江橋看著隧道口逐漸崩塌，收起神霄雷印，轉頭望向田老：“你就是魔人港那位駐守的強者吧，來自萬靈殿？”
    “見教不敢當。”
    “隻是老朽屬實有些被驚到了。”
    “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啊。”
    田老還能說什麽？麵對江橋，哪怕“石老人”在手，他也感覺不到一絲安全感。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天虞古村的大長老，顯然兩人是一夥兒的。
    “沒想到啊。”
    “天虞古村竟然與這位有關係。”
    “這個江橋來曆神秘，行事乖張，天虞與他相交，不擔心得罪光明會嗎？”
    “不過……”
    “此人這等實力，確實也有被拉攏的資本。”
    “或許……”
    田老心中想想著。
    卻是有了拉攏的想法。
    萬靈殿身在陰間，自然不用害怕光明會。江橋實力可怕，敢與半神動手。而且竟然還造成了半神的薨歿！
    這是最讓人震撼的！
    別管他用了什麽手段，他就是成功威脅到了半神的性命！
    造成了半神的死亡！
    這是無法否定的！
    “這等強者，還未成為半神就如此可怕。若是成為半神，豈非在半神中也是絕頂的人物？難道又是一個陸靜一？”
    陸靜一就是“桃丘”那位半神。
    古村最傳奇的人物。
    當年剛晉升半神，就成功重創晏城的城隍神，震驚天下。
    祂幾乎以一己之力。
    重塑了靈異世界的勢力格局。
    而江橋此時展現出來的潛力，在田老看來甚至比陸靜一還要高！
    畢竟。
    哪怕陸靜一，也不敢在半神之前與半神對抗。
    當年遭遇半神追殺。
    也隻敢逃跑。
    最多也就是打遊擊戰，專門挑對方的天才予以截殺。陸靜一的成名之路，就是一段逃避半神追殺的同時，屠戮對方後起之秀的曆史。
    他因此聲名鵲起。
    而江橋……麻辣隔壁，已經沒法形容了。
    田老找不到詞語。
    找不到案例。
    在他漫長的生命中，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物！
    “江先生。”
    “可否賞臉，大家坐下來談一談。”
    “畫災凶猛。”
    “您此番出手，將其泯滅，不僅是魔人港的大救星，也是幫了我們萬靈殿的大忙。”
    田老已經用上了敬語。
    “哦？”
    “你想談什麽？”
    江橋笑道。
    “我對魔人港沒興趣，對你們陰間的爭鬥也不想參與。我與天虞古村合作，僅限於出海打魚，等魚兒撈起來了，我們也就散了。”
    “你懂吧？”
    他果斷拒絕了。
    沒意義。
    無非虛與委蛇一番，然後互相找機會利用罷了。
    浪費時間。
    萬靈殿雖是陰間頂尖勢力之一，但與他有何關係？對方既不可能幫助他對抗光明會等仇家，也不可能給他開放核心機密信息。
    對他有什麽價值？
    楊淩和劉媛媛，那也是要麽多次合作，要麽在生死邊緣有過考驗後，才獲得了他的信任。這些所謂的大勢力，說難聽點，還真沒資格找他合作。
    合作啥啊？
    你敢跟老子去殺半神嗎？
    肯定不敢啊。
    那不就結了？
    “呃——”
    “懂的，懂的。”
    “既然這樣，那老朽就不打擾江先生了。如果江先生有什麽需要，可遣人來鎮海山，隻要老朽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田老見江橋愛理不理，倒也不做糾纏。
    頂尖強者嘛。
    這很正常。
    幾句對話，至少確認了江橋對萬靈殿、對魔人港沒什麽敵意。
    雖非朋友。
    也非仇敵。
    這就足夠了。
    至於江橋說自己的目的是出海，與“天虞古村”的合作也是為了出海，這一點田老倒是沒有任何懷疑。
    任誰都知道，天虞就是這個世界上出海經驗最豐富的勢力。
    能與天虞合作出海。
    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江橋不打算搭理他，他也不多停留，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了解到的信息趕緊傳回總部。
    ……
    “走了。”
    楊淩看著雲層之上那若隱若現的石人輪廓消散。
    對江橋說道：
    “這件禁忌武器叫石老人，主材料是萬靈殿一名隕落在冥海的半神。在製作過程中，這件武器混雜了香火之道，所以平日裏也能展現出活著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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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似其他禁忌武器需要喚醒。”
    江橋點了點頭：“那還挺厲害的，下次遇到得注意點。”
    話雖如此。
    但看他語氣，並未當回事。
    楊淩也沒多說。
    轉而問道：“畫災已經崩塌，咱們現在回到魔人港嗎？不過你殺了神將，接下來咱們出海可能就有點麻煩了。”
    “得做一點準備才行。”
    他沒有詢問半神隕落的秘密，而是研究起後續的麻煩。
    神將乃是水官大帝座下。
    而水官大帝……
    那可是神隻。
    “祂會來找我麻煩？”江橋問道。
    “不一定。”
    “冥海之中的神隻似乎有某種限製，也可能與岸上的神隻有什麽默契。”
    “極少靠近岸邊。”
    “前些年寒衣節。”
    “水官大帝曾出現在已經廢棄的寒鴉渡口。”
    “並短暫停留了一日。”
    “當時引發了一些詭異氣機，牽扯到陰間的幾個非常著名的生命禁區。所以大家猜測，可能是岸上的神隻不允許海裏的神隻登陸。”
    “水官大帝據說也沒上岸。”
    “隻是在近海。”
    “神靈是沒有感情的存在，祂未必會主觀上給神將報仇。甚至都未必會覺得神將是祂的屬下。祂們在海裏活動，也是到處跑，遇到也不容易。”
    楊淩說道：
    “但是畢竟進了人家的地盤，還是有可能遇到風險，咱們得做一些準備才行。”
    “什麽準備？”江橋問道。
    心說不是有可能，是已經確定了。
    老子被盯上了。
    他目光看向血色麵板，上麵明白無誤的告訴他，已經受到了關注。
    ……
    【大事件】：半神隕落！
    “你借助魗神的力量，造成了半神的徹底隕落，祂失去了從曆史長河中回歸的可能。而你也從祂的隕落中，貪婪的汲取養分，提升自己的實力。”
    “有得必有失。”
    “神將的隕落，讓你受到了來自水官大帝的關注。”
    “請做好準備。”
    ……
    做好個雞毛準備啊！
    怎麽準備？
    準備什麽？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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