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東亞人，又說這裏叫蘭陵城，看來你也是來自家鄉咯？”
    “咱們也算是老鄉見老鄉了。”
    “何苦要背後打一槍？”
    “就跟現在這樣好好說話那麽不挺好的嗎？犯什麽賤非要跟我搞些幺蛾子。我都沒說你一直想要詛咒我這事兒，就已經很大度了。”
    “問你點問題還不回答。”
    “能不讓人生氣嗎？”
    江橋鬆開捏住座機的手，有些嫌棄的甩了幾下。
    沉默。
    座機沒有接茬。
    不過江橋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你說說看，你們怎麽招惹到神隻的？為什麽好好的神隻要來攻擊你們這個什麽希望島？”
    說完。
    他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
    眾所周知。
    冥紀元初期發生過一場非常恐怖的大事件，導致“故鄉移民”中的頂尖強者幾乎全軍覆沒。這次事件被稱做“黑潮”，已知有多位神隻出手。
    但是。
    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卻被埋藏在迷霧之中。
    根本無從探索。
    不僅是他。
    就連楊淩這位從冥紀元活到今天的老怪物，在這漫長的歲月裏也沒有調查出什麽結果。甚至根本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所有的一切。
    都像是被掩蓋了起來，無法被人窺視。
    然而這種情況似乎要在今天發生改變了，因為他們來到了一座冥紀元早期的遺跡，並遇到了一件經曆過劫難，有自我意識的靈異物品！
    所以當江橋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一直關注這邊的楊淩也走了過來。
    目光炯炯的盯著座機。
    而江橋也順勢按下了“免提”按鈕。
    讓他能聽見對話。
    “神隻……”
    “神隻為什麽要攻擊希望島……這跟希望島沒有關係……”
    “滋滋滋……”
    “但是……我好像知道……”
    “滋……”
    莫名的。
    當“傾聽者304”回答江橋這個問題時，語音突然變得有些不清晰，多出了許多電流聲，像是受到了什麽幹擾似的。
    “這個問題涉及到了真正的秘密。”
    “有規則做屏蔽！”
    “按照道理。“
    “這個世界上不應該有人知道這個答案。”
    “當我們來到這裏，接觸到了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存在，也就代表成功觸碰到了遺落在世間的秘密，因此招來了規則的壓製。”
    楊淩經驗豐富。
    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隨即。
    他伸手一招。
    一道道詭異莫測的符咒立刻於虛空顯化。它們互相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座怪異的陣法，將“傾聽者304”圍在中間。
    “哧！”
    “哧！”
    “哧！”
    符咒並沒有維持太久，鮮豔的符文肉眼可見的迅速褪色。
    而楊淩則不斷地畫符。
    進行填補。
    他的手段取得了效果。
    遭到某種未知規則壓製的“傾聽者304”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但它似乎嚇壞了。
    尖聲叫道：
    “這是神隻的禁區，是不能說的秘密。我隻能告訴你，這跟希望島沒有關係，是有人想要李代桃僵，有人想要做一些不應該做的事。”
    “你們不要問我。”
    “你們去核心區，那裏有幸存者，你們去問幸存者。”
    “他們知道！”
    “他們肯定知道！”
    “核心區就在走廊盡頭的樓梯下麵。”
    “他們困在那裏。”
    “他們被深海詛咒。”
    “他們無法離開。”
    “他們希望離開……”
    電話裏的聲音變得急促而癲狂，當說完最後一句話，不等江橋再次提問。通話直接中斷，電話裏隻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嚇！”
    “這是被嚇壞了呢。”
    “涉及神隻，看來就算是威脅它也沒有用了。”
    江橋遺憾的說道。
    座機沒壞。
    隻是裏麵的厲鬼被嚇壞了，不敢再回答江橋的問題了。
    “很正常。”
    楊淩倒是沒有覺得可惜。
    “它給的信息足夠了，至少驗證了怪談的說法。在這座遺跡的核心區確實存在幸存者，隻不過他們狀態特殊，沒有辦法離開。”
    “除此之外……”
    他停頓了一下。
    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後，才繼續說道：“它也並非啥也沒講。它提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李代桃僵？”江橋接過話說道。
    “是的。”
    “李代桃僵。”
    楊淩抿了抿嘴：“這個詞語讓人浮想聯翩。李代桃僵，李是什麽？桃又指的什麽？如果大膽一點去猜測的話，可以聯想到許多東西。”
    “神隻是世界概念的活化。”
    “是最底層規則的集合體。”
    “正常來講，祂們幾乎不會聯手。至少，這麽多年來，我沒有聽過這個世界的神隻有聯手記錄。祂們甚至看起來互相之間都沒有交集。”
    “能夠讓神隻出手。”
    “定是觸碰了禁區。”
    “比如那些被毀滅的古村，比如歸途研究所這類被神隻抹去的勢力。”
    “而多個神隻聯手。”
    “這恐怕就不是觸碰禁區那麽簡單了。”
    “當年移民過來的那群老鄉，搞不好是對這個世界的底層結構動了念頭。這必然引起了神隻的不安，最終導致了神隻的聯手打擊也就順理成章了。”
    楊淩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對底層結構動了念頭？”江橋有些好奇，“動什麽念頭？”
    “其實吧。”
    “當年來這個世界。”
    “大家並沒有做好拋棄故鄉的準備，總想著有一天能夠重新回到故鄉。”
    楊淩說道。
    “至少在離開的時候。”
    “大家都是抱著遲早有一天殺回去的打算。”
    “但是這種事。”
    “談何容易呢。”
    “深淵擴張，連紅月都堵不住缺口，我們能有什麽辦法？”
    “當時也有人提出一些方案。”
    “其中好幾個方案都涉及世界底層結構的改變。”
    “不過改變的對象都是故鄉。”
    “所以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們來了這個世界後，又有了新的想法。”
    “沒關係。”
    “我們先去核心區找到那些幸存者。”
    “或許就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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