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餅。”
    “好吃的炊餅。”
    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潮，聽著耳畔的叫賣聲，江橋心情卻有些沉重。
    從冥海返回已經兩個月了。
    他沒有在陰間多做停留，而是選擇直接回到地麵。
    如今所在地。
    是一處古村聚落。
    古村強大，足以開辟一方安寧之地。
    所以顯得很熱鬧。
    分開前。
    楊淩曾邀請他去天虞古村做客，
    但被他拒絕了。
    他現在想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尋思一下以後的道路。
    “此去冥海。”
    “收獲良多。”
    “諸般秘密差不多都快搞清楚了。”
    “甚至就連我身上最大的秘密，模擬器，可能也要揭曉答案了。”
    援玉最後的話語。
    明白無誤的告訴江橋，祂知道“模擬器”。
    “模擬器……”
    “真是人造物呢。”
    “大劫……黑潮……”
    江橋看向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這幾個月許多生命禁區都出現了異常，頂尖勢力多多少少感受到了情況不妙。
    這些組織不是傻白甜，發展多年，肯定也知道些什麽。
    不一定知道“黑潮”。
    但恐怕對“大劫”還是了解一二的。
    更何況。
    楊淩已經明確表示，回來以後會召集頂尖組織的負責人秘密商議此事，將目前凶險情況大致告訴他們，就說是這次出海後獲得的信息。
    大劫將至。
    終歸需要大家一起來麵對，雖然可能這種麵對毫無意義。
    神隻啊。
    就連神隻都擋不住黑潮。
    一群半神。
    有什麽用？
    但該告訴，還是要告訴他們。至少從個人角度來講，不能我一個人擔驚受怕吧？
    是吧？
    不過。
    就算“大劫”相關信息，但可能也隻會在頂層流傳，暫時不會通知中下層覺醒者。倒也不是怕加速秩序崩塌什麽的，單純就是那些勢力也需要時間來驗證。
    驗證屬實後，自然會廣為傳播。
    要是不屬實。
    那不就扯淡了麽。
    總之。
    但不管如何，至少接下來一段時間，普通覺醒者應該不會知道這個秘密，依然還能過著屬於自己的正常日子。
    他又想起在回程的船上和楊淩的對話。
    “祂說的話可信嗎？”
    江橋問了這個問題，因為涉及古老曆史的部分，他是真沒法驗證真偽，需要楊淩這位老古董來判斷。
    “大部分應該沒問題。”
    “但也不能全信。”
    楊淩的回答很謹慎。
    表示援玉說的東西邏輯上通順，但和他當初的經曆以及了解到的信息有些出入，很多地方還需要時間來驗證。
    不過。
    這番交談也讓江橋確認了一件事。
    古村的毀滅原因！
    江橋問楊淩，古村的禁忌武器是不是來自陰間深處，是不是跟故鄉遺民有關，所以招來了神隻的打擊。
    得到了楊淩肯定答複。
    而且。
    楊淩還是深度參與者，當年就是他與陸靜一聯手進入陰間深處，找來的禁忌武器。
    “有些是殘破的。”
    “有些是完整的。”
    “有些非常古老，有些相對晚一些。”
    楊淩回答道。
    “我們找到以後，進行了一些簡單的修複。但是當時陸靜一還未晉級半神，所以這種修複很有限，導致埋下了極大的隱患。”
    “被毀滅的古村。”
    “大部分是因為持有了完整且古老的禁忌武器。”
    “這些武器。”
    “可能追溯到冥紀元早期。”
    “這類武器使用幾次後，就會引來神隻的抹殺。”
    “說實話。”
    “當初我並不清楚其中原因。”
    “雖然猜測跟冥紀元的秘密有關，可能涉及故鄉遺民的身份問題，但是並不知道其中的因果關係。”
    “所以援玉算是替我解開了謎團。”
    “咱們這些遺民。”
    “被本地神隻當做了病毒。”
    楊淩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普通覺醒者也就罷了，神隻沒空搭理。但禁忌武器涉及半神層次的力量，很容易引來神隻的關注。”
    “保存完整的禁忌武器。”
    “反而成了催命符。”
    “其次是那些古老，但有所殘缺的禁忌武器。可能因為古老的原因，哪怕殘缺不全，使用多了還是會招來可怕的不祥。”
    “但你也知道。”
    “古村當年的實力並不算強。”
    “早年麵對各方威脅，很多時候都需要用到禁忌武器。”
    “若無這批武器。”
    “恐怕古村早就全部消失了。”
    “正因為手握數量驚人的禁忌武器，大家才能真正在靈異世界站穩腳跟。”
    “除了這批古老的武器外。”
    “還有一些相對比較晚的禁忌武器，應該誕生於冥紀元中期。沒有早期那些禁忌武器詭異，招惹來神隻的概率大幅降低。”
    “加上古村實力日趨變強，之後陸靜一更是晉級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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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到禁忌武器的時候就不多了。”
    “相對就平穩了下來。”
    “說實話。”
    “五十個古村，最後能留下來十幾個，已經算不錯了。”
    江橋又問了一些問題。
    比如。
    “求生者”係統是青蓮教的手筆，古村的人知道嗎？
    “知道。”
    楊淩肯定道。
    “但沒有辦法，這個係統無法清理掉。”
    “哪怕到了半神。”
    “也隻能壓製住，讓它無法開啟。想要從身體裏徹底剔除，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陸靜一剔除了一部分。”
    “但依然還有殘留，這也是祂身上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讓祂頗為忌憚。。”
    “我不同。”
    “我從一開始就不是求生者。”
    “倒是沒這個顧慮。”
    兩人回到魔人港後，江橋婉拒了對方邀請，但初步約定下一步前往黃泉路的計劃。
    隨後便分道揚鑣。
    ……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
    “模擬器就是用紅月的某種碎片製造出來的東西。”
    “隻是……”
    “雖說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現在知道了真相後，也沒見得輕鬆多少。”
    江橋有些鬱悶。
    其實很早以前，
    他就做好了自己是被人給安排了的心理準備。
    但這事就跟牛頭人一樣。
    你猜測是一回事。
    確認了。
    撞見了。
    那又是另一回事。
    “我現在還能做什麽防備呢？”江橋心中思索，“幸運兒可不是那麽好當的，十年走到今天，甚至馬上要成為半神了。”
    “而且以我目前實力，一旦晉升，絕對不是普通半神能比的。”
    “很可能直接就位列最頂級。”
    “非親非故。”
    “人家欠你的？”
    “這麽好的事兒，為啥就讓你給得到了？”
    “如意元君稱我為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
    “那些命定之人最後都死了，否則也不會有我出現。”
    “他們怎麽死的？”
    “而且。”
    “聽如意元君的說法，恐怕曆史上的其他命定之人，也沒有我這種升級速度。”
    “這等機緣，完全是獨一份！”
    “那麽……”
    “江橋。”
    “代價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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