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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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藍刀鋒!
    亂草跋涉,蚊蟲叮咬,走了這麽遠,就為看這麽一棵破樹!一時間眾人都有被捉弄的感覺,又無法指責蔣小魚,隻能忍氣吞聲。隻聽蔣小魚又說“既然都走到這兒,諸位不妨再去看看前麵的彩虹海,保證你們見了就不想走……”
    青年男子問“請問什麽是彩虹海?”
    “彩虹大家都見過吧?那沒啥稀奇的。可你們誰見過海麵上同時出現二十多道彩虹?一道疊著一道,那顏色款式都不帶重樣的!”
    眾人一聽,這可夠稀罕,既然不遠,那就去看看。蔣小魚又帶頭朝前走去。好不容易走出了密不透風的林子,又踏上了泥濘的灘塗。
    十來個西裝革履的“觀光客”走了不到兩百米,腳下鋥亮的皮鞋全都陷到淤泥裏去了,一個個寸步難行狼狽不堪。再加上海風又冷,一路行來,這幫趾高氣揚的大公司董事們吃盡了苦頭。
    “蔣班長,能看到彩虹嗎?”青年男子忍不住問。
    蔣小魚裝模作樣地朝遠處的天空望了望,回頭說“太陽落山之前要是下了大暴雨,應該就能看見。”
    “什麽?要等下雨?那你為什麽不早說!”剛才被捉弄的感覺混合現在被欺騙的情緒,青年男子簡直被氣爆了。
    蔣小魚嘿嘿一笑“風雨之後見彩虹,三歲小孩都知道嘛,你啥時候見過大晴天出彩虹啊?”
    青年男子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正要發作,那位提著皮鞋的方董疲憊不堪地開口了
    “時間不早了,我看咱還是抓緊時間回去吧。”
    其他人趕忙說是,一群人狼狽不堪地從泥濘的灘塗上返回。身後蔣小魚還在招呼“別急著走啊,好不容易來一趟,南邊還有個仙女洞呢,不然一起去瞧瞧……”
    任憑他怎麽喊,“觀光客”們頭也不回,直奔大巴停放的地方。張衝見他們回來,掄起一塊磚頭要砸車窗玻璃,被蔣小魚拉住,他熱情地朝大巴上的人們揮手“不送了,有空再來!”
    車上的人灰頭土臉的,沒一個人看他。
    此時魯炎和鄧久光也驅車回來,得知兩人被轟回來後,蔣小魚自告奮勇,準備第二天親自上陣去跟那幫大媽們談談。
    留在槍械庫的烏雲整天都沒閑著。早上,她獨自開著叉車把訓練用的圓木給運到海邊。由於操作不熟練,圓木在半路都滾了下來,她隻能自己一根根抱起木頭,重新放回車上。運完訓練器械,烏雲又一頭鑽進了獸營的槍械庫。
    搬運彈藥箱、擦拭保養各種槍支、打掃倉庫衛生。很快,烏雲手上臉上抹得全都是黑色的機油,可她連洗一洗的功夫都沒有。
    就這樣一直忙到天黑,把槍械庫收拾齊整了,烏雲才有空靠在牆根喘了口氣。打開帶來的飯盒,饑腸轆轆的烏雲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也許是太累了,飯菜盡管已經涼透了,她還是吃得很香甜。
    深夜,烏雲不顧渾身的酸痛與疲憊,又來到了戰術訓練場。此時偌大的訓練場上隻有她一個人,安靜得有些嚇人。
    烏雲綁好沙袋,深吸一口氣,向四百米障礙發起了衝擊。
    夜幕中,那孤獨而倔強的身影一次次摔倒在泥濘的訓練場上,又一次次地爬起來!
    早晨的獸營餐廳裏,新兵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吃飯,烏雲拿著自己的飯盒走了進來。隻見她身上塗滿了一塊塊黑色的油汙,露在外麵的胳膊上青腫著,手上還包著紗布。
    “你們猜她還能堅持多久?”展大鵬悄悄說。
    “我賭她一周內走人。”馬明亮把自己的蘋果往餐桌中間一推,阿甘也加上了自己的。
    烏雲從新兵身邊走過,並不理會他們的議論。剛走出餐廳,就見巴朗跑了出來,默默地把一瓶紅花油塞給她,轉身走開了。
    吃完早飯的蔣小魚和張衝走在龍頭村的小路上,漁村熟悉的氣息讓蔣小魚想起了自己的家鄉。
    路邊有幾個孩子,嘰嘰喳喳地不知道在議論什麽。蔣小魚湊上去問路,順便問他們在做什麽。
    領頭那個一指旁邊的樹“俺姥姥給俺做的風箏,掛在那兒拿不下來了。”
    孩子們正七嘴八舌討論著如何才能把它拿下來。
    蔣小魚樂了,一指張衝“瞧見這位大哥哥了嗎?他能飛簷走壁跑馬摘花,人送外號橫跳江河豎跳海,萬丈高樓腳下踩。你們想要風箏,就趕緊求他。”
    孩子們一擁而上圍住了張衝,扯衣角拉手臂地要他幫自己拿風箏。張衝隻能答應下來。他讓孩子們讓開,彎腰把兩隻鞋的鞋帶係到了一起,然後輕舒猿臂,眨眼間就靈巧地爬上了樹梢。
    張衝取下掛在樹梢上麵的風箏後,飛身跳下了樹。蔣小魚把風箏從張衝手裏拿過來遞給孩子們,說“叔叔沒騙你吧?這位大哥哥多厲害啊!”
    拿到風箏的孩子們歡天喜地地叫著“大哥哥厲害!”
    張衝回過神來“臭魚,你這是拐著彎占我便宜啊。”
    正說著,龍頭村的劉主任從麵前經過,看見兩個穿軍裝的,臉色一變,往前緊趕兩步,卻聽見有人叫“姥姥,這大哥哥幫俺們把風箏勾下來了!”
    劉主任這次停下腳步,回過神打量了下蔣小魚和張衝,問“你們是海訓場的吧?”
    彼此說明了身份,劉主任帶蔣小魚回到了村委會。其他的大媽委員們也都到齊了,照樣各自都帶著手裏的活兒。
    不待劉主任開口,蔣小魚先問劉主任“嬸子,您今年四十幾?”
    “啥四十幾喲,我都五十五了。”劉主任抿嘴兒笑起來。
    “那你看著可不像,”蔣小魚上下打量劉主任,“您跟俺娘一般大,屬雞。”
    劉主任臉色緩和了下來。她問兩個人是否還是為了海訓場租地的事兒?要是為這個,趁早別開口。
    蔣小魚不慌不忙地說“嬸子,啥事都瞞不過您,我們還真是為了這事兒來的。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您千萬別把地租給海訓場了。”
    聞聽此話,不光劉主任瞪大眼睛,連那些正做活兒的大媽們都抬起頭看著他。張衝急了“蔣小魚,你胡扯啥?!”
    “為啥這麽說呢,俺們家也住在海邊,曉得現在魚不好打錢不好掙。嬸子,不能因為部隊的事情就斷了咱們村裏的財路,對吧?”蔣小魚誠懇地對劉主任說。
    劉主任覺得這個小夥子說話很在理,比昨天那個強多了,她的警惕完全放鬆了下來。
    正說著,蔣小魚臉色一變,低聲問“就有一個事兒求您,俺想在海邊要一小塊地,能埋口棺材立個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