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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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藍刀鋒!
    三人一愣,誰都沒想到是這個結果。魯炎很不服氣,直接提出自己想去偵察大隊下麵的中隊裏鍛煉鍛煉。
    張衝倒是毫不在意,讓去哪兒他都沒意見,何況烏雲還在獸營裏,分回獸營也不是什麽壞事。
    隻有蔣小魚,他壞笑著跟龍百川起膩,可沒說兩句,就被武鋼瞪著眼珠子給喝住了。蔣小魚不敢惹他,隻得規規矩矩站好。
    隻聽武鋼嗬斥道“龍百川他心寬,我可沒那麽大功夫栽培你!別以為耍個聰明碰了個運氣就天下無敵了?還早著呢你!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期獸營考核不合格的話,哪兒來的還給我回哪兒去!”
    三個人各懷心事走出了龍百川的辦公室,跑到海灘上,在冰冷的海水裏練著仰臥起坐。做夠100個仰臥起坐後,魯炎說自己打算回海訓場,這裏太憋氣了。
    張衝也說,在哪兒練都一樣,還不如海訓場自在。
    “海訓場有火藍匕首嗎?海訓場有烏雲嗎?”蔣小魚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兩個人說不上話來。
    “甭管別人咋說、咋看,咋擠兌咱,咱自己要知道自己的價值!”蔣小魚鏗鏘有力地告訴魯炎和張衝。
    三人心裏都鉚足了勁兒,要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弄出點名堂來。
    一大早,獸營的新兵集合訓練,可是隊裏已經沒有了蔣小魚和魯炎、張衝的位置,三人隻能排到隊尾。
    巴朗看到三個人,又是一頓奚落。張衝早已忍不住,想衝出來揍他,被蔣小魚拉住。“禿子,有能耐在訓練中贏他!”
    張衝看著遠處走過來的武鋼,忍住氣站回了隊裏。武鋼過來宣布今天的訓練科目10公裏越野,回來晚的人就別想吃飯了。
    越野訓練中,烏雲依然在隊伍的後部,張衝磨磨蹭蹭地跟烏雲並排跑在一起。
    蔣小魚正埋頭跑著,聽見旁邊巴朗喊他“把你的槍、背包、子彈都給我。”
    蔣小魚正要解釋自己已經今非昔比,巴朗不由分說,搶過他的裝備就背在了自己身上。巴朗從張衝麵前跑過,張衝一看他在向自己示威,也去把另外兩個戰友的槍搶了過來背在身上。
    兩人展開了較量,最後一人身上背了六條95式步槍,差不多40斤的重量壓在每個人身上。盡管如此,巴朗和張衝還是很快就將新兵們全部甩在了身後。他們沿著山路瘋狂地奔跑著,汗水早已濕透了全身的衣服。
    看到巴朗和張衝一路絕塵而去,眾新兵全都看傻了眼。他們倆這是咋了?
    “我地個親娘四舅姥爺,一人背了六支槍,這倆人不會是開掛了吧?”馬明亮驚呼道。
    巴朗和張衝兩人幾乎是齊頭並進,不斷交換著領先的位置。正跑著,前方出現了一片泥濘的沼澤地。路邊上還立刻一塊顯眼的黃色警示牌——“沼澤危險,請繞行”。警示牌的箭頭指向旁邊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那是一條可以繞過這片沼澤的安全通道。
    張衝和巴朗隻顧競爭,連警示牌看都沒看,兩人毫不猶豫地選擇直行穿過這片沼澤地。
    沼澤地泥濘不堪,還有不少積水的水窪。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跑著,濺得渾身上下到處都是泥水。
    原本領先一個身位的巴朗忽然腳下一軟,眨眼間,整個身子都陷進了沼澤中。巴朗愈掙紮,陷得愈快,很快淤泥就沒到了胸口。張衝已經跑過了他,正埋頭行進。
    以巴朗的性格,他寧肯死在這片沼澤地裏,也不肯向張衝求救。
    正往前衝的張衝感覺到了什麽,回頭一看,才發現巴朗陷在了沼澤裏,他二話不說解下背包和槍丟在一邊。非常有經驗地趴下,爬到巴朗身邊向他伸出了手。
    巴朗猶豫了一下,還是抓住了張衝的手。
    盡管自己也有可能被吞沒,但張衝沒有絲毫猶豫,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巴朗拽了出來。
    出了沼澤地,兩個裹滿泥漿的人誰都沒有說話,繼續埋頭猛跑。
    武鋼站在終點線前,忽然看到兩個“泥人”跑了過來,每個人身上都掛滿了槍,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兩個人已經同時撞到了終點線。
    武鋼猛地掐下秒表,旁邊的兩個年輕軍官探頭過來看了一眼成績直吐舌頭。31分11秒,破了巴朗保持了4年的記錄。
    武鋼也和軍官們一樣興奮,但是他不記得剛才到底誰更領先一些,兩個軍官一個說是巴朗,一個說是張衝,爭論不休。
    “別爭了,這次就算他倆打個平手。”武鋼說。
    “不,是我輸了!”巴朗咬著牙。
    眾人都愣了,巴朗解釋道“半路上我掉泥坑裏了,是他把我給拽出來的。”
    說完,巴朗轉身離去,那背影看上去,既疲憊,又有些落寞。
    訓練結束後,剛洗完澡的張衝光著膀子端著一盆髒衣服從浴室裏出來。樓道中,烏雲迎麵走了過來,張衝低著頭,想快速鑽進宿舍,不料烏雲先叫了一聲
    “張禿子,你給我站住!”
    張衝隻能站在走廊裏,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烏雲問他今天為什麽跟巴朗較勁兒,張衝更加不知道作何回答,扭捏半天,低聲說“那你為啥收他的糖?”
    烏雲一聽,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她哈哈大笑道“是爺們麽?心眼比針鼻兒還小!”說著,奪過他手裏的那盆髒衣服轉身就跑開了。
    張衝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一時有些摸不清頭腦。他邊尋思邊走回了宿舍,屋裏的幾個人正在吃糖,見他走進來,戴飛遞給他一顆,說內蒙古的奶酪糖,可好吃了。
    張衝一怔,一把揪住戴飛“哪來的?”
    戴飛趕忙解釋,是在樓道裏撿的。
    “是你的嗎?”他小心翼翼問張衝。
    全是老子的!張衝興奮地把一顆糖扔進了嘴裏,臉上破天荒露出了笑容。
    4
    一輛越野車在酒店門口停下,龍百川一身黑色休閑便裝走了下來,服務員領著他進了預定的包間。
    屋子裏擺了滿滿一桌子菜,中間放著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
    龍百川找了把椅子坐下,榕聲也推門進來了。
    “人到齊了,開飯吧!”一邊坐著的武鋼吩咐服務員。
    “不是四位嗎?”服務員疑惑。
    “是的,到齊了。”武鋼沉聲,掃視了一下包間裏唯一空著的那把椅子,從包裏掏出一張照片放了上去,照片上武鐵咧著大嘴笑得很開心。
    服務員不明所以,又要張口,龍百川堵住了他的問話“你先出去吧,有需要我們會叫你。”
    榕聲盯著生日蛋糕,像是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光,以前武鐵的每個生日,都是他們四個一起過的。武鐵最喜歡吃奶油蛋糕,一口氣能吃掉半個。
    武鋼從口袋裏拿出兩個信封,聲音顫抖地說“這有兩封信,是鐵子犧牲前寫給你們倆的,我前幾天收拾東西才發現。”
    武鋼製止了正要拆信的龍百川和榕聲,讓他們回去看。他拿起火機一根根點著了蛋糕上的蠟燭。
    “鐵子,哥給你過生日來了!”
    龍百川的車子停在了海邊,他和榕聲一個車上一個車下打開了信封。
    “榕聲,咱們分手吧。別生氣,我知道,其實你喜歡的是大龍那個家夥,他有文化有頭腦,什麽都比我強,你應該和他在一起……”榕聲抬起頭來,海風輕撫秀發,不知何時,淚已盈眶。
    龍百川走下車,問榕聲武鐵寫了什麽給她?
    榕聲支支吾吾,說沒什麽,又問龍百川的信上是什麽內容。龍百川猶豫一下,說“都是些婆婆媽媽的話……”
    在回營地的路上,龍百川一人開著車,武鐵的聲音不斷地在腦海中回旋
    “大龍,難為你了,替我寫了那麽多封情書給榕聲。我太笨了,要不是我哥提醒,我都沒發現你小子一直暗戀她。說真的,你們倆更合適……
    當太陽剛從東方升起的時候,新兵們已經又在訓練場集合了。他們身穿黑色潛水衣,背著黃色潛水瓶,每人還都提著一個小型的水下推進器。
    蔣小魚不明白這是什麽訓練科目,旁邊展大鵬說“這是深水排爆,最變態的就屬這個了。”
    蔣小魚又問怎麽變態法。展大鵬就告訴他,這個天下水能把人活活凍成冰棍兒,還得下到一二十米深的水下找爆炸物,然後再想法排除。最變態的是有時間限製,過了18分鍾就算不及格。
    兩人正聊得熱乎,隻見向羽、巴朗和另外四名老兵駛來了一艘巡邏艇,停在碼頭邊上。
    眾新兵不敢耽擱,連忙依次登艇。
    白色的巡邏艇一路乘風破浪,載著獸營的士兵們來到了訓練海域。
    向羽給巴朗遞了個眼色,巴朗點點頭,走到了眾人麵前。蔣小魚見巴朗瞪著自己,心知事情不妙,但還是一臉笑嘻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