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開把碗筷都收進廚房的時候，果然在大理石的灶台上發現了晏曉桐說的那碗藥！
    黑糊糊的一大碗，不知是什麽東西！
    他也沒去細究，既然是姑姑給的藥，總不會是毒藥吧！
    嚴小開端起藥的時候，想著這麽一大碗，眼珠要是喝完下去，應該不用吃什麽就已經很飽了吧。
    無聊的這樣想一下，這就趕緊的把藥端出去，姑姑吩咐的事，絕不能拖延！
    隻是走路時候，他的腦袋卻有些恍惚的感覺，體內也升起一股燥熱。
    這種仿佛酒醉的感覺讓嚴小開很奇怪，不過隻是喝了三杯而已，自己就算不用內功，這三杯酒也是沒什麽感覺的，怎麽就有點醉了呢？
    姑姑這酒用什麽浸泡的？竟然如此厲害。
    走進眼珠所在的房間，見她仍然一動不動無知無覺的躺在那張床上，隻是臉色卻好像比之前多了一點血色。
    看來，姑姑沒有老點自己，那個熏蒸療法真的有效呢！
    嚴小開暗自感歎一句，看著昏迷中的眼珠，臉上像嬰兒般甜美，長長的睫毛，薄薄的嘴唇……
    看著看著，嚴小開突然覺得體內的那股燥熱噌蹭的往上竄。
    太沒出息了，沒見過女人嗎？
    嚴小開暗罵自己一句，抱起眼珠溫和的說，“師姐，師姐！我給你喂藥了。”
    不過眼珠根本沒有一點反應，軟軟的倒在他的懷裏。
    嚴小開默歎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用湯匙將那碗藥一點一點的喂進眼珠的嘴裏。
    藥灌進去後，過了約有十分鍾的時間。
    眼珠終於有了些反應，眼睫毛微微顫動幾下，眼睛就張了開來，看見一臉關切的凝視著自己嚴小開，嘴唇蠕動好幾下，這才發出了生澀嘶啞的聲音，“我還活著嗎？”
    看著她虛弱又憔悴的樣子，嚴小開心裏十分難受，但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當然，我說過會讓你活著的。”
    眼珠臉上浮起一抹笑意，不知從什麽起，這小師弟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裏，或許就是從太平間那親密接觸開始的吧。
    感受到嚴小開對自己的緊張，她溫柔的說：“我以為你真的那麽自責，陪著我一起死了呢！”
    嚴小開苦笑：“師姐，不要說這樣的喪氣話好不好？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這，雖然這不算什麽甜言蜜語，但眼珠還是感覺好幸福，“那我現在是治好了嗎？”
    嚴小開搖頭，“沒有呢！”
    眼珠的神色一黯，剛覺得人生有一點期盼的，即刻就破滅了，語氣十分絕望的說，“還是要死是不是？你總是騙我。”
    嚴小開慌忙解釋：“不是的，我沒有騙你，你現在是沒有徹底治好，但可以不用死的，不過……”
    眼珠見他吞吞吐吐的，忙追問：“不過什麽？”
    “看你願不願意活下去罷了！”
    眼珠輕輕看他一眼，“有誰不願意活？我當然願意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好好的，要比大多數人都好！”
    嚴小開又說，“我知道你願意活著，但我想問的是，你願意不惜用任何方法活下去？”
    眼珠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方法，但還是點頭：“有什麽比死還更慘的麽？隻要能活著，做什麽都願意，隻要不是殺人放火。”
    “真的？”
    “這還能有假嗎？”
    嚴小開看她一陣，點點頭，然後就開始解襯衣鈕扣，然後是要脫衣服的節奏。
    眼珠疑惑的問：“你這是幹嘛？”
    “讓你活下去呀！”
    眼珠眼中一片迷惑：“呃？”
    嚴小開問，“剛才你不是有意識嗎？那我和姑姑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眼珠艱難的搖了搖頭，“有些聽到了，有些沒有聽到！”
    “那好，我現在把你的情況再說一遍。”
    “好！”
    “上村健碩的毒針所含的毒藥是複合型的，傳統的植物毒藥和現代的化學毒藥混在一起，姑姑雖然已經把你體內的毒素通通都逼了出來，可是你的髒器已經受到了損害。”
    眼珠聞言臉色更見蒼白，“那我，我會怎樣？”
    “姑姑說，長則能活一年半載，短則隻有三五天的時候，而且是像個全身不遂的廢人一樣活著。”
    眼珠的神色現出絕望的黯然，但仍抱著一線希望的問：“無藥可醫了嗎？”
    “沒有！”
    眼珠沉默好一陣，緩緩的張口：“小開師弟，幫我兩個忙好嗎？”
    嚴小開想也不想的點頭：“好，你說！”
    “在公司我的座位下麵，有一塊磚，地磚下麵藏著我一些東西，其中有一張銀行卡，密碼是，裏麵有一千五百萬……”
    嚴小開驚訝得不行：“你這麽有錢？”
    眼珠點頭，然後又解釋：“不過你別誤會，這些都是我幾年來的特工生涯之中，幫別的特工寫報告，分賞金所得的辛苦血汗錢！”
    嚴小開恍然：“難怪你這麽熟練，原來這個營生已經做了好多年了！好吧，然後呢？”
    “然後你見到我爸的時候，麻煩你轉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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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小開疑惑的問：“你為什麽不自己交給他？”
    “他現在不知跑到什麽地方風流快活去了，為了不讓別人打擾，斷了所有的聯係方式。等他回來……我可能已經不在了，所以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那你就不怕我把這筆錢給貪了？”
    眼珠看了嚴小開一陣，緩緩的搖頭：“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嚴小開歎口氣，衝她豎起大拇指：“師姐，你真厲害，連我是個好人這麽秘密的事情都被你看出來了！”
    “要不然我能是你師姐嗎？”
    “好，這件事我記下了，還有別的人，別的事嗎？”
    “沒有了！”
    “男朋友呢？”
    “沒有男朋友！”
    “呃？”嚴小開睜大眼睛，納悶的問：“怎麽可能呢？你長得……還算過得去，就沒有男人追你嗎？”
    眼珠不滿的說，“嚴小開，我都快要死了，你還說這樣的話，什麽叫還算過得去，我明明就長得很漂亮好不好？”
    嚴小開隻好順著她的意思說，“對，很漂亮，很性感，風靡萬千中老年猥瑣大叔！”
    眼珠給了他一個白眼，“去你的，追我的男人多了去了，而且全是帥哥！”
    嚴小開疑惑的問：“那你幹嘛不談戀愛？”
    眼珠歎了口氣：“成為了特工，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情，雖然我心動過很多次，可是為了安全第一，我還是決定不要談戀愛，免得到時候累人累己累街坊！”
    嚴小開聽見這話，十分的服氣，“那最後呢？”
    “最後就是麻煩你，給我找一瓶安眠藥，喂我吃下去，讓我在睡夢中安靜的離開。”
    聽見如此絕望又淒涼的話，嚴小開心裏難受得不行，但還是強裝淡然：“這樣很麻煩的，我直接把你掐死好不好？”
    眼珠搖頭：“不要，被掐死很難受，也很難看的，我想死得漂亮一點！”
    嚴小開：“……”
    眼珠催促，“不要發愣了，趕緊去給我找安眠藥吧。”
    “師姐，如果有辦法可以讓你活下去，你願意嚐試嗎？”
    “半生不死的活著？如果是那樣的話，還是算了！”
    嚴小開搖頭，“不，我是說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我當然願意，可是你有這樣的辦法嗎？”
    “你先別管我有沒有，你就說為了活下去，什麽事情都願意？”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呢？隻要真能像你說的那樣活著，我自然是什麽事情都願意的。”
    嚴小開點點頭，這就將她放回到床上，然後解開了她身上那條寬厚的浴巾。
    盡管眼珠此時萬念俱灰，可她仍是個女人……確切的說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孩，所以感覺身上一涼後，臉上頓時就浮起了一點緋紅，心裏也緊張得不行，可偏偏又沒有力氣動彈，隻能著急的問：“嚴小開，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對我怎麽樣嗎？”
    “是的，而且非要這樣不可！”
    眼珠氣得不行：“你……”
    “師姐，你知道我的武功為什麽那麽厲害嗎？”
    “我怎麽可能知道！”
    “因為我練了一種獨門心法，這門心法不但能提高個人修為，同時還能修複傷勢，不誇張的說，甚至有著起死回生的功能！”
    眼珠半信半疑：“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功夫，你不是在哄我開心吧？”
    “都這樣了，我哪還有心思哄你開心！”
    “那你這個功夫和你……那個什麽我，有什麽關係？”
    “這門功夫是要男女合練的，而且練的方式就是我那個什麽你！”
    眼珠苦笑：“這麽變態？”
    嚴小開搖頭，“什麽變態，雙修你都沒聽過嗎？”
    “聽過，沒遇到過！”
    “那現在你就來親身感受一下吧！”
    眼珠苦笑：“除了這個，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別的辦法，我還要用這個嗎？你以為我很願意和你……”
    眼珠十分傷自尊的喝斷他：“嚴小開！”
    “呃……”嚴小開看見眼珠羞憤欲絕的樣子，忙識相的改口：“呃，師姐長得美麗又性感，從第一次見麵，我就把你當作那啥的對象，做夢都在想著和你那啥呢！”
    眼珠無法自控的臉又紅了起來，羞嗔的罵道：“真不要臉！”
    嚴小開誠懇的說：“隻要能讓你活下去，臉這種東西，我可以不要的。”
    眼珠聞言心中一顫，有些心動，又有些猶豫：“萬一我們發生了什麽，我的傷勢又沒好呢？”
    “那你也不虧的！”
    眼珠氣憤得不行，“我現在還是黃花大閨女，我還不虧？”
    “當然不虧，你之前不是說沒試過就死很可憐麽，就算真的不靈，你也沒有遺憾了，因為可以在過世之前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你……”眼珠咂舌不已的看著嚴小開，“難怪別人都說你賤，看來你真的不是一般的賤呢！”
    如果是以前，嚴小開或許會調頭就走，因為這話太傷自尊了，可是這一次，他卻無所無謂，甚至真的一賤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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