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子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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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 子遠
劉闖嗬嗬一笑,拱手道:“子遠,我就先告辭。”
說著話,他朝荀攸點了點頭,便離開了陳珪的宅子。
待劉闖離開後,陳珪臉上的表情,慢慢冷峻下來。
“子瑜,你怎麽看?”
荀攸連忙道:“孟彥的確聰慧異常,若非如此,他不可能有現在的地位。
而且,我覺得他這個提議,對咱們潁川士族有極大好處,甚至可以化幹戈為玉帛。
叔父,我認為孟彥值得結交,更不可怠慢。
我相信,他一定會兌現他的承諾,隻是不知叔父打算如何選擇。若你堅持反對,那麽潁川士族之間,必生芥蒂。我也不瞞叔父,我早就有投靠劉闖之意。但我擔心,叔父你若執迷不悟,恐怕……”
陳珪歎息道:“若不答應劉闖,我陳家恐有滅頂之災啊。”
“叔父放心,潁川士族之中,除你之外,其餘各大世家皆支持劉闖。
就拿蔡邕來說吧,當年你與他聯合舉薦張魯,而後劉闖又與張魯爭鬥,致使蔡邕憤怒離開。
這件事,導致蔡邕不惜與你斷絕師徒關係。
不僅如此,他也放棄對你的支持。可你別忘了,劉闖雖然不能為蔡邕報仇雪恨,卻也沒有虧待他。如今的劉闖,富貴榮華,豈是當年蔡邕所能比擬?若非如此,他怎會甘願屈居人下?”
陳珪聽得頻頻頷首。
“既然如此,我便與你們一起赴洛陽。
隻是,我有個條件,希望子揚你能夠答應。”
“哦?”
荀攸一怔,隨後笑道:“叔父莫不是要借用我的名號,去嚇唬那司馬氏嗎?
若叔父這樣做,那就是小覷我了。
你放心,劉備的確是個厲害角se。可他麾下謀臣眾多,卻缺乏一些膽魄。若非這些人幫襯,隻憑劉備一個武夫,如何能穩定江東?
你想要嚇退他,根本沒機會。
我的字,可不是那麽容易寫出來的。”
“哈哈哈哈,我怎可能讓子揚你去冒險?”
陳珪笑道:“子瑜的字,自不必說。
不過這次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替我出麵,遊說汝陰諸葛亮、南陽張飛二人。”
“這……”
荀攸沉吟片刻,突然道:“叔父莫不是想要讓孔融,與我們並列?”
陳珪含笑不語,顯然是默認了荀攸的猜測。
荀攸眉毛一挑,道:“叔父,你是準備讓我和孔融一起投奔孟彥嗎?這件事我倒不反對,隻是我怕孔融不肯答應。”
“哼,老夫就不信,他會拒絕這份美差。”
“叔父,你就這麽篤定,他會答應?”
“因為老夫,不想被劉備壓製。”
荀攸聞聽大笑,“那叔父為何不直接找劉備談判?”
“我若去談,必然吃閉門羹。”
荀攸愕然,“叔父的意思,莫非是讓劉備親自登門?”
“正是。”
“叔父,你就真的不怕,劉備惱羞成怒,殺掉你?”
“他不敢。”
陳珪淡淡說了句,眼眸深處,閃爍著智珠在握般的自信。
“仲治,你且先回去休息,明日我就去拜訪孔融。”
“是!”
陳珪的話,讓荀攸感到困惑不解。
他實在搞不懂,陳珪哪裏來的自信?
劉闖在陳家,待了約摸兩個時辰左右,方告辭離去。
他剛踏出院子,迎麵就撞上一個青年。
劉闖定睛一看,發現這青年,赫然是他曾經在長安偶然救過的許褚。
他和許褚,倒也熟識。
劉闖向許褚施禮,“許壯士,別來無恙?”
許褚一雙牛鈴般的眼珠子瞪大,嘴巴半晌沒動彈。
好半響後,他才猛地一拍腦袋,指著劉闖,驚喜交加道:“孟彥?”
劉闖大笑道:“正是我,不錯,正是我,想不到許壯士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孟彥你的名字,早已傳遍天下,誰敢不知。”
許褚激動萬分,一邊搓手一邊道:“沒想到竟能在這裏遇見你,走,陪我喝酒去。”
“好啊,求之不得。”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許褚興奮壞了,拉扯著劉闖,就往巷口跑去。
“哎呀,慢一些慢一些,我的腿受傷,快停下來。”
“受傷了嗎?”
“嗯,傷勢頗重……”
劉闖故作悲慘狀,引得許褚更是緊張,連忙攙扶劉闖,來到旁邊的巷口。
巷內,有一座酒肆。
許褚二話不說,拖拽著劉闖便衝了進去。
“掌櫃的,給我找個僻靜的地方。”
酒肆裏,食客稀少,但依舊喧囂嘈雜。
許褚一路狂奔,惹來酒肆中食客紛紛側目觀望,有人低聲議論。
“這廝,從哪兒鑽出來的?”
“看著像是潁川人。”
“潁川人也能穿金戴銀?”
“嘿嘿,這廝定是偷跑來潁川避禍的。”
劉闖也不理會那些竊竊私語,和許褚一起,徑自走上樓梯,來到二層雅室內。
“孟彥稍候片刻,我去取錢來。”
劉闖連忙攔住許褚,搖搖頭道:“我不急著用,先吃飯吧。”
他吩咐店小二送菜肴上來,又叫小二搬來兩壇子酒。
二人對飲,聊了許久後,劉闖便問道:“壯士這段時間都在潁川?”
“嗯。”
“不知可否為我介紹些潁川豪傑,我最近閑暇時,總是聽人說起。”
“潁川豪傑?”
許褚撓撓頭,突然咧嘴露出滿口白牙,“你說的,莫非是劉景升?”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原來壯士也聽說了。”
“哈哈哈哈,那是當然。”
許褚得意洋洋說道:“劉公德高望重,我自幼便仰慕已久。
我聽說,劉公最喜歡詩詞歌賦,尤其是《春秋》。我這人呢,對於讀書不太擅長,但對於文采,倒也略通一二。”
劉闖一怔,忍不住問道:“難怪,我前幾日見劉公時,他身邊竟無一人。”
他頓了一下,又試探性問道:“不知這位劉公,如今可在壽春?”
“這個嘛……”
許褚猶豫了一下,苦澀道:“我雖與劉公相熟,卻也隻限於同席共飲。劉公每月初一、十五,會去曹操那邊,平時都是在廬陵王府,或者在許縣。”
劉闖微微皺眉,“許昌?”
許褚一副恍然大悟模樣,他盯著劉闖,“原來你也知道,那你怎麽不去尋訪劉公?”
“我也想,但奈何沒有渠道。”
“那也好辦,你跟著我去曹操府邸,咱們去拜見劉公便是。”
說完以後,許褚便站起來,抓著劉闖朝外麵走。
他帶著劉闖,直接翻牆而出,一路疾行,來到曹操家宅門口。許褚伸手敲了三下門環,立刻有仆役將門打開。
“許壯士,這位便是劉公之侄,乃是漢室宗親。
這次奉命北伐幽州,劉公派遣他隨軍出征,不過我卻沒想到,劉公把他派到了潁川來。”
劉闖聽得雲裏霧裏,不過他也看出來,許褚並沒有惡意。
他和許褚進入府宅,便直接來到劉備書房外,輕聲叩門。
“進來。”
吱呀一聲,門扉打開。
劉備抬頭看著門口的二人,神色不由一變,旋即流露出笑容。
“玄德,好久未見。”
“孟彥!”
劉備也是一臉激動之色,連忙迎劉闖進來。
“孟彥,沒想到你竟然會到許城來,我本以為,你會在襄陽待一段時間。”
劉闖嗬嗬笑道:“我來許城,主要是想要拜會劉公。”
“劉公正在書房與孟彥敘話,請隨我來。”
劉備領著劉闖,來到書房門口。
“孟彥且等候一下,我先去稟報劉公。”
劉闖點點頭,便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候。
不多時,劉表推開門,緩步而出,見了劉闖,便招呼一聲。
“孟彥來了?”
“劉公安康。”
劉闖欠身施禮,恭敬說道:“今日冒昧前來拜會劉公,實有事情,想要請教劉公。”
“哦?什麽事情?”
“我想問一下,不知這世上,可有一種藥物,可使傷口痊愈?”
劉表聞聽,頓時楞了一下,旋即笑道:“你怎麽知道我有這種藥?”
呃!
我不知道啊!
可惜的是,這番話卻不好當眾說出口。
劉闖隻好幹咳一聲,掩飾尷尬道:“我聽人說起過,遂特來詢問,希望劉公不吝賜教。”
“既是孟彥所需,老夫豈有不予之理。
老夫這裏恰好就有一味奇藥,專治跌打損傷。孟彥,你且隨我來。”
許褚聽罷,眼珠子轉動,突然開口道:“伯符兄,我與孟彥相交莫逆,既然你這裏有這樣珍貴的藥物,我也想討要一粒。”
劉表聞聽,微微一怔,旋即點頭道:“既然如此,便隨我來吧。”
許褚連忙拱手稱謝,拉著劉闖跟在劉表身後,來到後院。
後院中,有幾株參天古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
在古木之下,則擺放著一張桌案。
在桌案旁,有一張矮榻。榻上躺著一名須發斑白,麵貌清瘦的老者。
許褚快步上前,躬身道:“孩兒拜見叔父。”
老者緩緩睜開眼睛,掃視二人一眼,輕歎道:“仲業,我聽說,你昨夜出城遊玩,結果被山賊伏擊。
若非我讓家丁保護,怕是凶多吉少。”
許褚撓撓頭,“孩兒不孝,讓叔父擔憂。”
老者沉吟片刻後,輕聲道:“仲業,你隨我多年。
我自問,並未虧待你半點。
這一路走來,你屢戰屢勝,令人讚歎,甚至成為許縣百姓口中的英雄。
你為何要犯險,冒充江東人氏呢?”
“孩兒隻是覺得,江東太危險,不如暫避風頭……”
劉表眉頭蹙起,“劉公說得對。
仲業雖勇武,但畢竟是新降之人。
劉公仁慈,念及昔日同袍之誼,才收留你,可劉公膝下尚有數子,不可能任由仲業胡鬧。你現在回江東去,劉公必然會給你安排差事,你且先回去吧。”
許褚聽罷,頓時大怒。
他一拍桌案道:“劉公,你不能攆我走!”
劉表愕然。
他沒想到,許褚竟敢反抗自己。
“你……你要做甚?”
許褚哼哼道:“我說過,我是劉公之僮客。
我來潁川投靠劉公,就是因為相信劉公,願為劉公效死力。劉公要趕我走,休怪我不講情義,告辭。”
劉表大駭,慌忙上前阻止道:“仲業,仲業你冷靜一些。”
可他哪裏攔得住許褚?
許褚邁開腳步向門口衝去,剛到屋門口處,忽聽一陣爽朗大笑傳來。
“仲業啊,我還以為你是個忠誠之輩,卻不料,竟如此狂悖無禮。”
許褚停下來,扭頭看向門口。
卻見劉曄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還有幾名穿著儒衫的青年,一臉嘲諷之態。
劉備連忙上前,向劉曄抱拳施禮道:“曄弟,你怎地回來了?”
“我若不回來,如何能見識到許褚許將軍的英姿。
劉玄德,我勸你還是早早回江東去。別忘記,劉皇叔是怎樣死的……他雖是你的侄子,但終究和你不親,又怎能指望你替他報仇雪恨?
再說,你在洛陽做官這麽多年,也應該明白一件事。
你若真心報恩,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洛陽,前往兗州投奔劉景升。
劉備啊劉備,你以為自己能夠瞞得住嗎?
你的事情,已經傳遍洛陽城,我勸你盡快離開,否則的話,恐怕會遭遇殺生之禍。”
許褚勃然大怒,厲聲喝道:“豎子休要亂言,休怪我不客氣!”
劉曄冷哼一聲,揮手便拔劍在手。
他一劍刺出,許褚連忙側身躲閃。
可就在這瞬息間,其餘青年男女,紛紛撲上來,與許褚纏鬥在一起。許褚本就不善騎射,如何是這群青年郎君的敵手?他連續吃癟,竟被幾人圍在當中。劉表大驚失色,連忙吩咐家僮道:“還愣著作甚,快去叫人,快去叫人。”
許褚眼見劉表大驚失色的模樣,連忙道:“劉公,萬萬不可驚動外人。”
劉表一聽,也連忙停下喊叫,“那怎生是好?”
劉備咬牙切齒道:“叔父稍安勿躁,且容我試試。”
他走到門檻前,深吸一口氣,猛然跳起來。
手持雙錘,朝劉曄砸過來。
砰!
兩柄重錘狠狠撞在一起,劉備被震退兩步,劉曄卻紋絲不動。
“哈哈,不愧是虎豹騎的高順校尉,倒有些本事。”
劉曄大笑一聲,又挺槍刺來。
許褚連忙擋在劉備身前,用手中鐵棒硬撼長槍,但是長槍勢大力沉,許褚根本抵擋不住,連連敗退,最終摔落在地上,狼狽不堪。
劉曄卻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笑嘻嘻走到許褚身前,“許將軍不妨考慮一下。
劉備是劉璋嫡係,若是他繼承漢室宗廟,劉璋必然不會留下你。
到那時候,我等必然是死路一條。
你跟隨劉玉左右,也算是一方豪強,何苦來哉。
隻消你歸順劉備,必定重用於你,到時候你想要什麽沒有?”
許褚掙紮著站起來,憤怒吼道:“誰說我是劉玉麾下?我乃虎豹騎都尉許褚。”
“嗬嗬,許褚,難道你不知道,曹操早就把你除名,免得你丟了曹操的顏麵嗎?”
許褚聽了劉曄之言,頓時啞口無言。
“我說的是事實。”
劉曄搖搖頭,目光從許褚身上掠過,又落在劉備的臉上,輕聲道:“劉公,我們是為劉玉而來,並不想與你為敵。若劉公能夠配合,我必然會竭盡全力。
否則,劉公不僅要失去豫州,更要失去兗州。”
他看似好意,可實際上,分明威脅劉表。
“這……”
“孟彥哥哥,你若肯幫我爹,我答應你,從此以後,絕不提起此事。
否則的話,我便將孟彥哥哥勾結曹操的事情散播出去。
到那個時候,孟彥哥哥可就身首異處嘍。”
劉曄說完之後,便帶著那幾名士族子弟揚長而去。
劉表滿臉羞紅,怒道:“仲業,你糊塗啊!”
“伯珪,我也是一番好意,為何你卻不領情?”
劉曄的臉上露出一抹譏諷之色,“仲業啊仲業,我原以為你是一員悍將,卻沒想到,你也隻是一個莽夫。你可知道,這次我奉命北上,就是為了找尋機會,鏟除劉玉。如今,我終於抓到機會,正好借助劉琮之手,把劉玉除掉。可惜你這蠢貨,偏偏壞了我的好事。既然如此,你便去死吧。”
“啊……”
劉表聞聽大怒,“你敢!”
劉曄冷哼道:“我為何不敢。你莫以為,我不知道劉琮是你兒子。他若死在劉璋手中,你就是罪魁禍首。
即便我不殺你,劉璋也不會放過你。”
他一招手,身邊幾名家僮立刻湧入屋內。
劉曄一伸手,取出弓箭。
“你們,殺了劉備。”
幾名家僮,抽刀在手,徑直衝向劉備。
許褚一看不妙,便要出手救援。可是另一邊,卻傳來劉曄冷冰冰的聲音,“許褚,你若敢插手我們兄弟行事,別怪我翻臉無情。”
許褚聞言,連忙舉起盾牌,橫檔身前。
鏘~
兵刃交鋒,許褚被打得跌倒在地上。
劉曄冷笑一聲,便欲轉身離去。可就在此時,許褚突然暴起,一錘砸在劉曄背後。劉曄身形踉蹌,撲通坐倒在地上。他低呼一聲,嘴角流淌出鮮血。
許褚連忙跑上去,關切道:“文台兄,你怎麽樣?”
劉曄擦拭了一下唇邊鮮血,搖搖頭,苦澀道:“許將軍,我輸了。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透露半句關於你的事情,包括劉玉、黃巾軍等事……
至於其它人,你想要保護誰,盡管動手吧。
我不會再插手了。”
說完之後,劉曄爬起身來,緩慢朝外走去。
劉備神色複雜,他沒想到許褚居然會偷襲。但很快,劉備便恢複平靜。
“叔父,我去送送二弟。”
“嗯…”
劉備拱手拜托道:“那麻煩叔父,派人守著院牆,任何人不準踏入。”
說完後,劉備走出房間。他來到劉曄身旁,攙扶著劉曄,歎了一口氣,“二弟,讓你受累了。”
劉曄搖搖頭,淡淡說道:“大哥,你不怪我?”
劉備微笑道:“你我兄弟同心,理應互相體諒才對。”
劉曄點點頭,拍了拍劉備的肩膀。旋即,他看著院子門口,輕聲歎道:“希望,我的決斷是錯誤的。”
片刻後,他收斂心思,說道:“大哥,咱們走吧。”
“嗯。”
劉備點點頭,和劉曄離開院子。
他們剛走到外麵,便有一隊士卒迎麵走來。
劉闖認得這些人,赫然是呂布帳下的兵馬。
他眉頭微皺,對許褚道:“子廉,你去解釋清楚,我並非故意傷害主公。”
“喏。”許褚應了聲,走上前攔住了呂布部下,“你們是哪裏的軍隊?怎麽到了此處。”
為首的將領,名叫呂虔。
他看著許褚,抱拳道:“許將軍,我家大王命我等前來,協助劉先生捉拿反賊劉備。劉先生是大王麾下謀臣,我們自該效忠。”
呂虔說完話,便不願多耽擱,便要進屋。
許褚卻是不依,攔在呂虔等人的前麵。
呂虔麵頰一抖,喝道:“許褚,你是想阻攔嗎?”
“嘿,某不想阻攔你們。
你們要捉拿我家主公,先問過我手中的鋼鞭。”
劉曄聽到外麵的聲音,忍不住皺起眉頭,暗罵道:真是個廢物,這麽久了還不解決許褚。
他走上前,朗聲道:“你們這些人,速速滾開。
否則,休怪老夫翻臉不認人。”
劉曄的武藝,比不得陳宮、郭嘉等謀士,但是對付這些普通的士兵,還是綽綽有餘。
所謂蟻多咬死象,許褚也是有顧忌,便讓到一邊。
劉曄邁步走到院落中,抬手指著劉備,說道:“你們是劉氏宗親,可曾認識他?”
“他是誰?”
呂虔看著劉備,疑惑道。
劉曄道:“他叫劉備,是汝南郡太守劉焉的侄兒,劉琮的堂哥,劉琦的堂叔,現居廣陵太守。”
呂虔瞪大眼睛,仔細打量劉備。
雖然劉備已經年近四旬,但是因為養尊處優,所以顯得風度翩翩。加上他身材挺拔高大,給人印象頗佳。
“果然是他。”
呂虔喃喃低語,旋即對劉曄道:“劉先生,請恕小人冒犯,請您先退避,容小人查證一番。若他當真投降了曹操,小人絕不阻攔。”
劉曄點點頭,便要返回屋內。
就見許褚大喊道:“不行,你若敢進入屋內,我便拚了性命,也要拖住你。”
劉曄停下腳步,沉默良久後,最終歎息一聲,“唉,罷了,就讓你一試吧。”
許褚聞言,喜形於色。
他大喊道:“主公,我來救你了。”
他揮舞雙鐧,便朝著劉曄衝去。而呂虔看到劉曄離開後,眼眸中閃爍寒光,大喝道:“弟兄們,擒殺許褚。”
刹那間,呂虔率領手下,撲向許褚。
許褚雖勇猛,但畢竟隻有一人。
他奮力抵擋呂虔,卻漸漸不支。
“砰!”
呂虔趁勢踢中許褚胸膛,把許褚踹翻在地上。
呂虔一臉得意洋洋,說道:“許褚,我家大王說了,你不值得他信任。你就乖乖伏誅,省的浪費力氣。
許褚,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麽不還手了?”
許褚躺在地上,麵色蒼白。他咳嗽了兩聲,吐出幾顆牙齒,艱難說道:“我許褚一世英雄,豈能做叛賊。”
“哈哈哈,你還是先擔憂你自己吧。”
呂虔仰天大笑,又吩咐道:“弟兄們,給我上,活捉許褚,斬了這廝,為我家大王報仇。”
隨著呂虔的號令,數百兵丁紛紛衝出。
許褚雖有萬夫不當之勇,但架不住人數眾多。僅僅片刻時間,就有一條胳膊垂下來,被人砍掉。
劉曄站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眼眸深處掠過一絲陰霾。
劉備也察覺不對勁,連忙詢問道:“三弟,怎麽回事?”
劉曄搖搖頭,說道:“大哥,這劉備肯定有問題。”
劉備聽後大驚失色,連忙催促劉曄,讓他趕緊逃離。
“你們這些混蛋,都給我去死。”
許褚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揮舞著長戟,朝著劉曄衝去。
劉曄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局,所以早已經做好準備。看許褚殺來,他身子往旁邊一側,躲過許褚刺擊,隨即用劍鞘撥打在許褚身上。他順勢把手一推,許褚便摔倒在地上。
許褚掙紮著,便要站起來,卻感到全身乏力。
這時候,劉曄卻已經從懷裏掏出一瓶藥丸,掰開許褚的嘴巴灌下去。
“劉曄,你幹什麽?”
許褚怒視著劉曄。
劉曄卻冷哼道:“許褚,你不必掙紮。
這毒藥乃我家大王賜給我防身,隻要服下此藥,無論武藝再強也會癱瘓。如今你中毒,別想著殺我。”
許褚麵色慘白,他憤怒咆哮,“卑鄙。”
劉曄卻根本不理會許褚的怒火,而是招呼劉曄帶來的仆役,把劉備捆綁起來,押入車廂。而後讓呂虔押解劉備,返回成皋城內。
呂虔不知劉曄究竟是什麽打算,但是許褚中毒,讓他鬆一口氣。
隻要抓住了劉備,許褚再驍勇,恐怕也難逃一劫。
呂虔帶著兵丁返回成皋城。
與此同時,張飛帶著呂岱和張繡,正在追擊劉曄等人。
他一路狂奔,沿途留下許多血跡。
“孟彥啊,孟彥,我對不起你啊。
若不是我,也不至於連累了你……”
張飛滿心悲慟,一直在喃喃自語。忽然間,他耳朵聳動了一下,隱約聽到前方傳來陣陣呐喊聲。張飛心念一動,策馬靠近呐喊聲的位置,卻見許褚被人圍困在場中,渾身是血,狼狽不堪。
“子義!”
張飛大吼一聲,立刻縱馬殺入戰團。
許褚看到張飛到來,登時大喜。
他揮動長矛和張飛匯合,二人聯手,頓時把周圍的敵人逼退。
劉備被人壓著,走了過來。
“孟彥,我對不起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