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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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興許情況根本沒有我們想的那般糟糕呢?”
這話怎麽聽著都有些自我安慰,著實無力了些。
“哎,阿奴你是不是身子不適?怎麽這臉色這般不好?”阿蠻大大咧咧,正要跟阿好說什麽一回頭就見身旁的阿奴臉色沉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啊?……我沒事,沒事……”阿奴僵硬的扯扯唇角,臉上的笑意格外勉強。
阿蠻向來‘快人快語’見此情形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一句,“嗐,我還以為你擔心將軍呢。”
“阿蠻!”阿好猛然轉身眼神冷冷的掃了一下阿蠻,警告她不要多言,阿蠻訕訕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說了還不行嗎,真是的,再說了我也沒說錯啊~”
阿好看了眼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阿奴按下了火氣,耐著性子說道:“好了,你就仗著阿奴脾氣溫柔逗弄她,以後說話得過腦子,不然就你這張嘴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說著便笑了起來,“我算是知道以前你怎麽老是被人纏著打架了,這麽一張惹事的嘴就是不被打也是難啊!”
阿蠻一聽此言就知道公主這是給自己打馬虎眼,於是也咯咯的笑了出來。
說實在話,她不甚喜歡阿奴這樣為將軍失神的樣子,阿奴跟自己一樣都是暗衛營培養出來的利刃,從年幼踏足那裏之日起,她們就不配再有感情。
試問,一把寶劍有了感情就等於有了刀鞘,不能再無往不利所向披靡,一把寶劍最珍貴的價值就在於它的無情與冰冷,有了情就真的失去了它的價值。
一個沒有價值的人,豈會有好結果?
她腦子沒有阿奴聰明,武功也沒有她高超,可是就是長了一副狠心腸,連師父都說這些暗衛裏他最放心的就是自己,無欲則剛,哪裏還會有軟肋呢?
心中百感不過一念,不算灼熱卻格外耀眼的陽光穿過雲層直直灑在身上驅散了深冬的嚴寒,可是不知道怎麽心裏還是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寒意。
阿好抬手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看了眼比起往常不算熱鬧的街市,大大的眼睛透過一絲茫然,“小姐,咱們現在是不是要打道回府?”
阿蠻試探著問道。
“既然出來了,就不急著先回去了。左右回去興許前腳進了朝顏殿後腳就得被阿娘給叫去挨罰,還不如好好逛逛再走也算不虛此行!”
阿蠻倒是高興了,公主說的對,左右也得挨罰,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溜達夠了再回去,就是挨頓鞭子心裏也痛快!
“小姐你說的對,咱們一定要將北街上的好吃的好玩的多買些回去,這樣就算禁足幾個月也算值了!”
這話倒是把阿好說笑了,“你倒會安慰自己,不過說的也不算錯,今日心情不好,在外麵散散心也省的將情緒帶回去讓阿娘擔心。”
“阿娘這人雖然看著豁達開朗,可是最是心細如塵,稍有異動都瞞不過她老人家的法眼,我可不敢賭啊……”
“既然出來了,咱們就先不急著回去了,記得東邊好像新開了一家食肆,咱們先去用些午膳。”
“既然出來了,咱們就先不急著回去了,記得東邊好像新開了一家食肆,咱們先去用些午膳。”
阿蠻聞言連眼睛都變得亮了起來,她可是知道那個新開的食肆,本想著以後出來的時候一定要去一趟可誰想‘一入宮門深似海’,這麽久總算逮到機會出來了。
阿好沒有理會一臉興奮的阿蠻,反而將目光落在了身後一臉冷然的阿奴身上,無奈的在心底歎氣,解鈴還須係鈴人,阿兄隻要一日不凱旋而歸阿奴就不能安心。
別看她臉上冷然,可是緊攥著的手卻能看出她的心情並不平靜,可是這又能怎麽辦呢,總不能真的同意讓她去前線找阿兄。
阿兄這人心有九竅卻沒有一竅是通著情絲的,喜歡他的人注定是可憐啊。
這邊裴陽出了廣寒閣走走停停在街上閑逛,聽著街上此起彼伏卻不算嘈雜的叫賣聲,原本煩躁的心情倒是詭異的平複了。
“少主,這街上還真是熱鬧啊……”
“這叫什麽熱鬧,要不是前線打仗,這裏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人,南北客商往來不絕,要我說啊,這裏一點都不比王都遜色。”
裴壹看著街上商鋪的裝飾雖然沒有王都的那一絲繁華奢靡,卻處處都透著一股天高海闊的氣息,古樸的裝飾,帶著幾分異域風情讓人不自覺的感到內心寧靜。
緊接著就聽裴陽聲音慵懶的說道:“這太陽都這麽高了,走吧,咱們先找地方果腹,有什麽事之後再說。”
走著走著裴陽蹙了蹙鼻子,一道十分熟悉的香氣縈繞鼻尖揮之不去,裴壹見他停下了腳步不禁輕聲詢問,“少主怎麽了?”
裴陽揮了揮手上的折扇,眉宇間盡是愉悅之色,“想起了一道好吃的,忍不住想去嚐嚐。”
裴壹環顧四周目光瞬間就鎖定不遠處的一個小攤,是個賣烤酥餅的,攤子雖然不大,可是排隊的人卻不少,一群小孩子將賣餅的老人圍在中間,老人不僅沒有驅趕,反而一臉慈愛的看著孩子們,還笑嗬嗬的將自己烤好的酥餅分給小孩子們。
看樣子,這香味應該是從那裏發出來的。
“少主是想吃那酥餅了?”
裴陽臉上淺笑,手指摩挲著帶著一絲冰涼的扇骨,“五年前我那次來這就關照過那個攤子,想不到五年過去了,這阿公還在這裏擺攤。”
五年前,裴陽來兕國一方麵是忙著創建廣寒閣,一方麵也是因為生意上的事跟家主鬧矛盾。
那時候家主與少主意見不合,不同於他將生意鋪展的這般大,畢竟做生意最忌諱貪心不足,一朝踏錯血本無歸,裴家家大業大卻也不能這般任性而為。
可是那個時候,少主年少輕狂正值血氣方剛心氣高遠,哪裏願意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潑冷水。
因此五年前的那次兕國之行少主很是情緒低落,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到了兕國處處不順,一度陷入低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