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還是官身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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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此,吳差頭身子一怔,自是不敢怠慢;
    便一五一十將其為何深信不疑的原因娓娓道出。
    原來,自己父親被崇禎破格提拔為本地守備加遊擊將軍的原由,他們身為衙門中人自是無人不知;
    其中關係他們也早有耳聞;
    包括汪軼鳴幾年前便離家,跟隨楊嶄兒子楊忠入京加入了錦衣衛的事,他們也是知道的;
    其父本隻是名典吏,卻突然一躍成為當今天子親封的本地守備,外加遊擊將軍,這簡直就是畫本裏的才有的事;
    可偏偏就發生了;
    原因眾說紛紜,但說是汪軼鳴在京立有大功,隻因年紀尚輕,才加封其父的說法還是讓絕大多數人認可的。
    而這吳差頭本就在府衙中當差多年,定是認識其父汪正海的,保不齊還見過年幼時的汪軼鳴;
    所以一見其人眼熟,似曾相識,也驗證了其真實性。
    待其將話回完;
    汪軼鳴等人也不禁連連點頭。
    “嗯,既然吳差官已經識得了某;那麽這為我這倆兄弟擔保,並做個見證的事,想必也沒什麽問題了吧?”
    “是是是!這是自然!這是小的榮幸!豈敢推辭?”
    雙方頓時達成了共識;又不約看向呆立一旁,兩腿顫顫,發抖不止的胡胖子;
    見其那如同木盆一般大小的黑臉此時已經嚇得煞白,圓張著的嘴巴似能塞下個雞蛋;
    幾人頓覺好笑;
    汪軼鳴輕咳兩聲,對其問道;
    “怎麽樣?胡公子,你意下如何?”
    “啊?我…我…大人,我…”
    看那樣子是被驚的有些外焦裏嫩,現下連句整話都難說出口來了;瞬間差點兒一屁股癱坐在地;
    被汪軼鳴一把薅住胳膊才堪堪站穩,醒悟過來後便立馬向著汪軼鳴躬身不斷作揖行禮,口稱不敢;
    “大人,小人,我…我,不敢,不敢…”
    “嗬嗬…胡公子,你也無需如此,我等又沒打算以勢壓人;生意嘛,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是!是!是!全…全憑大人做主。”
    見這胡胖子仍是一副死了爹般的樣子,頓時凝眉;想必是這家夥完全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轉念一想,不免苦笑搖頭;
    又拍了拍這胡胖子肩膀,對其咧嘴一笑;
    看的那胡胖子直覺脊背發涼,額頭甚至連細汗都冒了出來;立馬又將自己的腦袋埋的低低的;
    汪軼鳴瞧著這剛剛還一副混不吝滾刀肉的樣子,在知道自己身份後現在卻變得像個鵪鶉一般;
    真是讓人既無奈又好笑;
    也顧不得這家夥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汪軼鳴決定利用鈔能力,快刀斬亂麻,趕緊把這麻煩的隱患解決;
    “咳咳…”
    輕咳兩聲,對著胡胖子與那吳差頭勾了勾手,示意他倆靠近;
    二人不敢怠慢,會意後,立馬湊近了兩步,恭敬的等待汪軼鳴的示下;
    “長話短說,我這倆兄弟所說的下家其對接的人便是某。”
    “呃…”
    二人驚愕的不約齊齊抬眸看向汪軼鳴;
    “大人,您的意思是…”
    “嗯,想必你們心中已經有數,這買賣的事事關朝廷舉措,聖上親自授意,不然某也不會特意借回鄉探親走這一遭;至於其他的,不是你們可以揣測的。”
    頓了頓,汪軼鳴麵色瞬間變得冷冽起來,見二人驚恐的連連點頭;繼續說道;
    “某在此善意的提醒二位;銀子自不會少你胡家一分,拿了錢就把此事給爛在肚子裏;若是走漏了什麽風聲…嗬嗬…廠衛的手段你們想必也有所耳聞;”
    “一句話,有錯殺沒放過。”
    此話一出,吳差頭與胡胖子直覺遍體生寒,下意識的身子就抖了抖;
    “可清楚了?”
    二人相視一眼,忙拚命的連連點頭;
    “嗯,如此便好。”
    汪軼鳴神色轉換,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
    “好了,既然二位聽明白了,事情便簡單了;三日內,我自會讓我這倆兄弟給胡家結算清楚,到時麻煩吳差官在側做個見證;完事某再出銀子,城南雲鮮居擺上一桌,算是慶賀。”
    “豈敢豈敢,怎能由大人出錢;這桌席麵該是小人請才對!”
    胡胖子見買賣有了眉目,心裏雖還有些七上八下的,可事到如今,他若還分不清好賴的話,那可就真是自己作死了;
    被人叫胡憨子,他至多是在錢財利益麵前表現的有些一根筋,好似滾刀肉一般;
    可不代表他智商始終不在線,真的憨傻蠢笨;
    第一時間便表示出自己恭敬的諂媚的一麵。
    汪軼鳴倒不在乎誰出銀子擺席麵,自己又沒打算親去;他胡胖子願意出錢,就由得他便是。
    與蕭銳、何朗交換了個眼神,這事也算是基本解決了。
    待各自散去,汪軼鳴便邀蕭銳、何朗,外加黎簫一同前往雲鮮居聚會。
    一路上,幾人有說有笑,暢談了起來;
    “嘿,真沒料到;鳴哥你都錦衣衛鎮撫使了!從四品啊!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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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天子親軍,鎮撫使;那可是雲端上的人物了;鳴哥,你這麽年輕便有此官身,可見聖上對你有多器重!”
    “嗬嗬…聖上器重,嗯,確實如此;畢竟大明立國近三百年,為兄我這升官的速度也算是罕見了;”
    汪軼鳴無奈搖頭苦笑兩聲,又繼續說道;
    “至於什麽雲端上的人物…我可從未想過,也從未覺得自己是。”
    蕭銳與何朗相視一眼,臉上盡是詫異;
    看二人不解,汪軼鳴呼出一口氣,道;
    “為兄我如今雖官拜錦衣衛鎮撫使,能走到這一步,其實從未奢望過;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時局所趨;”
    “得聖上器重信任自是無可厚非;然其中風險坎坷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完的。”
    二人見汪軼鳴並無臆想中高官厚祿的神采奕奕,似還有些苦澀和無奈;心中頓生疑惑;
    “鳴哥,我等也是有所耳聞,你有如今的成就,必是功績斐然,此中所遇到的凶險定是難以想象的。”
    “對對對,我也這麽覺得;鳴哥你定然是立了不少的大功!”
    “嗯。”
    汪軼鳴並沒做否認,也不就此過多講述,畢竟這裏麵有太多的事情都牽扯到了崇禎,他們不懂得其中關竅,於他們而言,還是盡量少知道一些為妙。
    “晚上家宴,我母親已經派人去府上邀請蕭伯伯還有蘇姨了,你倆也都來。”
    “我倆都去?”
    “嗯,簫子也帶上一起。”
    轉頭齊齊看了眼跟在身後的黎簫;
    “你們這檔子買賣想要處理好,也需我爹出麵配合一二;正好,蕭伯伯也在,就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對策。”
    “哦,好的,鳴哥。”
    “全憑鳴哥做主。”
    “是,鳴少爺。”
    三人應聲,點了點頭;
    “嗯,有我在,你們放寬心便是。”
    說著說著,已至晌午時分,那城南的雲鮮居已在眼前的不遠處;
    此地果真十分熱鬧,酒樓茶肆,客棧、賭坊、青樓妓館林立,各種商鋪也是一家挨著一家;
    比起京城的鬧市區也不遑多讓。
    “鳴哥,看,前麵便是那雲鮮居。”
    何朗側身遙指前方提醒道;
    順其所指方向望去,差不多一百五六十米外,清晰可見一家規模不小,三層樓高的酒樓就在不遠處的丁字路口正中央;
    雲鮮居的木質招牌即便隔著一百多米的距離也能看的清楚;
    “嗯,那咱們走著。”
    “走。”
    四人歡天喜地,勾肩搭著背,不約而同紛紛加快了腳步。
    “哥!這裏!在這裏!”
    離得近了些,茅衝也從酒樓大門裏迎了上來;
    “哈哈…蕭兄長,許久不見,京城一別,不曾想昨日剛回,今日便得相聚了。”
    “嗯嗯,茅老弟,那時走的急了些;倒是讓你們哥仨吃苦了。”
    見到茅衝,蕭銳也是格外的驚喜;
    “蕭兄長說的哪裏話?當初若不是有你的照拂,俺們兄弟三人別說能順利尋得我哥,恐怕連京城都到不了;”
    “今日得以相聚,弟弟我定要多敬你幾杯。”
    “哈哈哈…兄弟客氣,客氣了。”
    二人一陣寒暄;汪軼鳴則低頭看了眼手上腕表,見時辰已是不早;
    且眾兄弟都已入座等候,便及時叫住了二人持續下去的閑聊,催促他們盡早入席,莫要再讓眾人等待。
    “好了好了,咱們就別在這兒聊了,早點兒開席,眾兄弟們還在等著呢。”
    回身指了指何朗,又補充道;
    “小衝,這是何朗,與我和你蕭兄長同是好弟兄。”
    “見過何兄長。”
    茅衝立馬抱拳,向著何朗行了一禮;
    “哈哈…茅兄弟客氣,叫我何哥或朗哥就成。”
    聞言,茅衝咧嘴一笑,叫了聲“朗哥”。
    當著幾人的麵,汪軼鳴又衝著身後的黎簫微笑著說道;
    “簫子,咱們也是老相識了;小衝他們三個之前也沒少受你照顧;”
    “現在開始,但凡咱們這輩人聚在一起就沒什麽主仆之分,你也不要因此總拘著了,都是好兄弟。”
    “這…”
    聽了汪軼鳴這話,黎簫頓覺有些錯愕,一下便呆愣在了當場;
    “就是就是,簫子哥,你還教會俺們兄弟三個吹奏樂器,這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茅少爺過譽了,舉手之勞而已。”
    黎簫見茅衝如此熱情,依然還是有些局促,還有些難以置信;
    “嗯,他可沒誇張,確實幫了我們大忙了。”
    汪軼鳴拍了拍其肩膀,補充道;
    “果真?這教授吹奏笛簫…還能幫到鳴少爺你們?”
    “那是自然,真是幫了我大忙;具體的之後再述;今日就按我說的規矩來。”
    “這…這好嘛?”
    “啪。”
    蕭銳一把摟住其肩膀,滿臉堆笑道;
    “你看你,總跟你說,老爺子老早就把你當義子看了,可你就是不開竅;”
    “我何時又把你當過下人?今日鳴哥都發話了;我再跟你說一遍,你總該是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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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黎簫清楚了。”
    見他依舊還有些轉不過來彎的樣子,四人也是無奈搖頭苦笑。
    話說汪軼鳴做東,四十幾人,擺了六大桌;
    都是年紀相差不多的年輕人,交杯換盞幾輪後,蕭銳、何朗、黎簫便和眾人也熟絡了起來;
    場麵也是好不熱鬧。
    席間眾人談論各種過往,經曆趣事,加強了彼此間的了解;
    蕭銳三人聽得眾人如何在汪軼鳴的帶領下,又如何平叛、剿匪、大敗後金建奴,並建功立業時,也是大為震撼,熱血沸騰;
    恨不能當時自己也能參與在其中;
    當得知自己照顧過的茅衝、趙翔、徐橫三個小老弟在這短短幾月間多次殺敵立功,已官拜錦衣衛百戶官職後,更是羨慕不已,心中蠢蠢欲動,萌生了要追隨汪軼鳴的想法。
    因晚上家宴安排,眾人並未喝太多的酒;
    想著飯後還能繼續遊覽本地風光;待晚間相聚時再一醉方休。
    汪軼鳴也樂得如此,自己也想領略一下古時家鄉的風光;
    即便剛剛吃了不少家鄉地道佳肴,可心中依然還惦記著上午那街角的雞汁豆腐腦;
    可眾人剛出了雲鮮居,卻見一人向眾人迎麵跑來,氣喘籲籲的直接對著汪軼鳴就是一禮,道;
    “少爺,小的可算尋到您了。”
    “胡岐?”
    這來人正是家中小廝胡岐;
    “你這急匆匆的來尋少爺我何事?”
    “回少爺的話,是老爺命小的來尋您,說有事商議。”
    “我爹尋我?”
    聞言,汪軼鳴一臉問號,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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