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密室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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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什麽情況?”
    汪軼鳴一頭的霧水;
    四下瞧了瞧,無奈卻又十分好奇的站了起來;
    與自己母親閻氏四目相對,滿臉皆是疑惑不解。
    “那兒,西牆角的書架。”
    閻氏不緊不慢的抬手指了指牆角的那樸實無華卻十分厚重的書架,提醒道;
    “往裏推。”
    “哦哦,好的,娘。”
    沒有絲毫質疑,汪軼鳴走近書架,兩手扶住邊框,微微用力向著牆麵推去;
    “叩叩叩…”
    磚石移動摩擦的聲音低沉的從腳下傳出;
    汪軼鳴頓時心中明朗,家裏這密室就在這書架牆壁後麵。
    果然,書架後的牆麵開始出現一道縫隙;
    隨著自己不斷用力推動,那道縫隙越來越大;
    等那縫隙足有近一米寬後,一條黝黑的甬道赫然呈現在了眼前。
    扭頭看向了母親閻氏,隻見其衝著自己微微點頭後,便開始給他講解起這間密室來;
    打開這道牆上的密室通道,最開始便是畫後麵那個可推動類似於牆磚無疑的機關;
    但打開的僅是第一道;
    第二道便是椅子下方突起的兩塊牆磚,不過它們僅是用於掩人耳目;
    而牆裏麵的拉環則是打開書架後麵牆體入口的開關;
    拉動即為開鎖,便可移動牆麵;
    鬆手後,機關環會自動複位,等牆麵被推開後,便可進入;
    待出來後,隻要再次拉動那機關環,牆麵便可在機關的驅動下複位並再次上鎖。
    至於牆後的湧道,也隻是房子牆體夾層裏的一條向下的通道而已;
    甬道雖足有一米多寬,可僅能容納一人進出;
    且關鍵在於真正的密室則是在整個房子的下方;
    需要順著這條並不長的通道直至通往地下的台階入口。
    順著台階向下約莫一丈半的深度便是密室。
    汪軼鳴並沒著急下到密室裏一探究竟,而是讓母親閻氏在房中等著自己。
    往返了兩次,汪軼鳴才將三大箱子黃金從自己房內搬到中院正房當中。
    雖已小心翼翼,但箱子落地時,那發出的沉悶響聲,卻也是讓母親閻氏不禁有些驚異;
    她雖未打開箱子查看,但也知道裏麵的東西十分沉重;
    但當自己兒子搬來這三箱子東西,又要放入自家密室之時,她就清楚裏麵裝的東西定然十分貴重。
    母子二人並未多聊什麽,相視一眼,閻氏取來一盞防風煤油燈,點燃後便率先走向了密室入口;
    汪軼鳴也不遲疑,再次搬起箱子緊隨其後;
    通道雖有些狹小,但隻要不是並肩而行,一人即便是搬抬著東西也不覺得狹窄;
    走幾步便到了台階處;
    順著木質還帶有扶手的台階朝下方走去;
    腳踩著的木質台階隻發出輕微的“吱嘎”聲;
    顯然,這木質台階底部加固的十分牢靠;
    踏在上麵連一絲下沉和搖晃感都沒有。
    在這幽閉陰暗的環境中,防風煤油燈發揮出了它極為優異的照明效果;
    無論是通道裏、台階上、還是密室中,給人的感覺似乎並不比後世的暖光電燈泡遜色多少。
    汪軼鳴可顧不上打量這密室裏的環境,他動作必須要快,得趕緊將金子全部搬進來再說;
    將手裏的一箱挨著密室牆邊放下,轉身又快速返回了房間,如此又折騰了一趟,終於才將三千兩黃金全部搬進了密室當中。
    舒了口氣,汪軼鳴這才打量起這密室裏的環境;
    這密室差不多八九十平的大小;四周牆壁皆是青磚壘砌,中間有兩根承重的石柱,頂部則是用幾根碗口粗的木柱和大塊的青石板壘砌支撐;
    就此來看,密室造的應當是較為穩固。
    密室裏陳設不多,一張四方木桌,兩把竹椅;
    桌子上隻放了兩盞燭台,再無其他;
    除此之外,密室裏已經沒了其他物品;
    看來自家確實沒什麽底蘊,連件傳家保底的東西都沒有;
    要說這裏麵能引起汪軼鳴注意的也隻剩台階對麵的一扇緊閉著的鐵皮門了。
    問過母親閻氏後,汪軼鳴才得知,這扇門是買下這府邸後,改造密室的同時才加上的;
    至於門後通向哪裏,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另一頭的出口是自家一臨街店鋪後院的一間柴房。
    當時為了挖通這裏,自己父母也是煞費苦心,花了不少心思和成本。
    原本夫妻二人也沒打算用這密室存放什麽值錢的東西;
    隻想著有朝一日,若家裏遇到什麽變故,可借此躲避或是脫身。
    聽了這緣由,汪軼鳴隻麵無表情的微微點了點頭;
    緩了緩心緒,才對著母親閻氏道;
    “娘,雖然這不算絕對穩妥,但您和爹此舉也是思慮周全了;無論怎麽講,也算是條後路。”
    歎了口氣,閻氏隻輕輕“嗯”了一聲;
    頓了半晌,才繼續開口說道;
    “我與你爹這也是無奈之舉,如今門庭不同往日,哪家府邸還沒個隱秘保底的所在?”
    “不說別的,你蘇姨蕭伯伯家的府邸與咱家也不遑多讓;當初修這密室還是她提醒了我,才大費周章修了出來的;”
    “想必她家府裏這樣的所在之多不少吧。”
    汪軼鳴不置可否的再次點了點頭。
    是啊,蕭家在整個州府裏也算是數得著的存在,府邸裏有個密室暗道啥的也不足為奇。
    “對了,鳴兒,你這費勁吧啦的要存放密室裏的這三口箱子到底是何物?”
    “為娘可是感覺裏麵的東西重量都不輕啊。”
    抬手指了指靠牆的三個木箱,閻氏一臉疑惑的皺眉問道;
    “嘿嘿…”
    聽自家娘親問起,汪軼鳴頓時莞爾一笑,故作神秘的衝著閻氏眨了眨眼睛,說道;
    “不如兒子帶娘親眼瞧瞧如何?”
    閻氏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自己兒子,
    “那就瞧瞧唄;還神神秘秘的。”
    汪軼鳴躬身攙扶起自己母親,又提起桌上的防風煤油燈;
    待母子二人來到那三口木箱子前,相視一眼;
    汪軼鳴衝著母親咧嘴一笑,又將煤油燈遞給其先拿著,便躬身將眼前三口木箱子逐個打開;
    在箱蓋一一被打開後,閻氏隻覺眼前明晃晃金燦燦的一大片,尤其在被手中煤油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耀眼;
    她不禁失聲驚呼道;
    “這…這全是…金子!”
    “嗯,是的,娘。”
    汪軼鳴神情自若的回道;
    閻氏不敢置信的一把又將煤油燈遞還給了汪軼鳴,上前一步,拿起一塊金元寶掂了掂,摸索了片刻,才麵有驚駭詫異的看向了自己兒子,問道;
    “十足的金子!這…鳴兒,這麽多!你…你哪來的這麽多金子?”
    汪軼鳴不緊不慢的緩緩俯身蹲下,從其中一個箱子裏拿起一根小黃魚,笑了笑,隨手又丟回到了那口箱子裏,才回道;
    “娘,這裏的黃金足有三千兩。”
    “三…三千兩?”
    “嗯,”汪軼鳴歎了口氣,接著又道;
    “兒子這次回鄉探望您與父親,沒曾想家裏竟有了如此多的變化;”
    “這兩日父親總時不時就提及讓我盡快變賣手中繳獲,卻隻說給親兵發餉;沒曾想今日才知家中已經如此的拮據。”
    “鳴兒…”
    汪軼鳴抬眸衝著閻氏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這些金子的來路母親大可放心,兒子能到如今的位子上,手段和底氣還是有的,些許黃白之物不算什麽;”
    “俗話說盛世古董,亂世黃金;這三千兩金子就當是兒子給您和爹留的底氣;”
    “若他日急需,說不定就可解了燃眉之急。”
    閻氏望著自己兒子的臉龐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爹他向來豪爽,倘若知曉咱家有了這三千兩黃金,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將其花光;”
    “兒子倒不是信不過父親,但兒子看家裏如此又如何能放得了心?”
    “隻得偷偷將這些金子交予娘您,暫且瞞住爹;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拿出。”
    聽了汪軼鳴所言,閻氏先是凝眉,最後卻是明白了自己兒子的一片苦心;
    麵容鄭重的點了點頭;
    “為娘知曉了;鳴兒,放心便是。”
    話既然已經道明,母子二人心裏也敞亮了許多;
    收拾了一番,便出了密室;
    又將暗門和機關複位;
    等一切恢複了原樣,母子二人這才雙雙鬆了口氣;
    隻覺得口幹舌燥,便叫來丫鬟奉茶;
    接過茶盞,母子倆也不顧形象的端起茶盞就是猛灌了一口;
    茶香四溢,入口甘甜;
    頓時讓人心曠神怡。
    借著丫鬟出去蓄水的空;
    閻氏心中似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鳴兒,你要用繳獲變現來兌付蕭家的貨款?”
    “是的,娘。”
    汪軼鳴放下了手中飲盡的茶盞,又點燃了一支香煙後,回道;
    “你那些繳獲夠不夠兌付的?聽說總共要十六萬兩之多呢。”
    吸了口香煙,汪軼鳴淡淡一笑,回道;
    “娘,您放心吧,我已經付了十三萬六千兩,剩餘的也不過兩萬多兩而已;那些繳獲種類繁多,盡是些金銀玉石珠寶首飾什麽的,好變現;”
    “而且蕭伯伯也幫著找了些相熟的關係,估計用不了幾日便可處理完;”
    “屆時即便不夠,想必也差不了多少;兒子大不了再想其他辦法。”
    看閻氏的神情還有些不放心,汪軼鳴卻是玩味一笑,道;
    “娘,就憑我這官身,那些商戶即便不給蕭伯伯麵子,量他們也不敢欺瞞我這錦衣衛鎮撫使外加遊擊將軍府的少將軍;”
    “說不定賣個好價錢,能結餘不少,到時兒子全交給娘,讓您管著。”
    聽此,閻氏“噗嗤”一笑,卻又搖了搖頭,道;
    “都給娘做甚?你自己留著便是,出門在外闖蕩,用錢的地方多的是。”
    “娘的想法是,如果你變賣繳獲後,仍是不夠,不如就…”
    說著閻氏的眼神便瞥向了掛著那幅祖傳山水畫的方向;
    汪軼鳴瞬間便明白了其意思所指的是什麽;
    立馬搖頭擺手打斷道;
    “不可不可!娘,兒子說過了,那是留給您和爹傍身的家底兒,不可輕易動用!”
    “既然兒子拿給您,您安心收著便是;萬不可再提!”
    “再說,要用那個,兒子不早就用了?您就放心吧,兒子有的是辦法再掙。”
    見拗不過自己兒子,閻氏也隻得無奈作罷;
    “好好好,聽你的,留著;信你,不提便是。”
    丫鬟回來添了茶水;
    母子二人又各自抿了一口;
    “還有,娘,家裏銀錢的事,估計這兩日也能緩解。”
    “哦?怎麽說?”
    閻氏不解,一挑眉,看著兒子反問道;
    “前幾日我爹不是帶兵在馬欄鋪剿滅了一夥兒賊匪嘛;”
    “嗯嗯…”
    閻氏不置可否的凝眉點了點頭;
    “那次剿匪,我爹也收獲了不少類似的繳獲;這兩日便會交予兒子一並變賣了。”
    閻氏聽此就是一愣,隨即卻是冷哼一聲,道;
    “哼,他倒是會使喚兒子,自己卻落得清閑。”
    “也不能這麽說,娘,爹這些日子確實忙的很,兒子若不出把子力氣幫襯著,那反而顯得不懂事了。”
    “切;”
    閻氏白了兒子一眼,嗤道;
    “你還替他說話?整日裏忙的起早貪黑,不就是軍營裏的那點事兒?這麽多兄弟子弟幫襯著,你這回來沒兩天他反倒是更忙了。”
    說到此,閻氏突覺什麽地方不對;
    看著汪軼鳴那滿臉堆笑的樣子不由覺得奇怪,話鋒一轉,反問道;
    “他這兩日到底都在忙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