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蕭、何兩家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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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伯伯和蕭銳來府上了?”
“是的,少爺,還有何少爺和他父親何老爺也來了。”
“何朗和他爹?”
沒想到連何朗和他爹也跟著一起來了;
莫非是來致謝的?
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幾日了,要說他們是來致謝的汪軼鳴也不覺得意外;
搖頭莞爾一笑,汪軼鳴呼出一口氣,
“行吧,那我這便過去。”
再次下意識的低頭瞧了眼自己還依舊空空如也的手腕,汪軼鳴隻得苦笑歎氣;
幾天了,這沒了手表後,卻還下意識低頭看時間的習慣仍舊沒適應過來;
說到手表,係統空間裏自己倒是還有好幾塊;
清一色魯米諾克斯海豹突擊隊的專屬款;
就是最近剛被老爹一頓猛薅,他一時還沒緩過勁兒來,仍有些心有餘悸;
所以幾次心理掙紮後,便暫時沒有拿出來佩戴。
回到府裏;
西院會客廳內,汪軼鳴剛一邁步進入,就發現廳內已是煙霧繚繞;
上首的老爹汪正海與幾人談笑風生。
原來不止自己老爹和蕭峻是愛好吸煙的,何朗他爹,何文安何秀才竟也是此道中人;
嘖嘖,就老爹這頻率,外加這身邊一眾的煙民好友,自己給他的那六條香煙怕是頂不了多長時間吧。
“蕭伯伯,何叔。”
汪軼鳴衝著二人抱手一禮;
“哈哈…賢侄回來了。”
二人微微正身,朝著汪軼鳴拱了拱手,笑著回道;
又與蕭銳、何朗二人稍稍見禮,交換了下眼神,便在一旁坐了下來;
府內丫鬟給其奉上茶水,隻輕抿了一口;
汪軼鳴隨手便自顧自的點上了一支香煙;
“咳咳…鳴兒。”
隻剛吸了一口,卻聽上首傳來老爹汪正海喚自己的聲音;
“爹,您吩咐。”
汪軼鳴立馬一板一眼的坐直了身子,瞧向了自己父親;
“今日你蕭伯伯與何叔登門,是有重要的事尋你拿主意。”
“哦?”
聞言,汪軼鳴一臉的問號,轉頭看向了二人,於是拱手問道;
“蕭伯伯、何叔,不知二位長輩尋小侄所為何事?”
見其二人隻相視一眼,但見何文安抬手對著蕭峻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由他來向汪軼鳴道明來意;
緊接著,卻見蕭峻先是點頭,又是苦笑搖頭,深深歎了口氣;
“莫不是二位叔伯又遇到什麽棘手的事?”
“若小侄幫的上忙,蕭伯伯但講無妨。”
“這…”
再次與何文安對視一眼,看其點頭示意;
蕭峻猛吸了一口手中夾著的香煙,頓了頓,似下定了決心般,又長舒了口氣後,才向著汪軼鳴緩緩道明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
“軼鳴賢侄,這次來主要是為兩件事。”
聽其終於開口,汪軼鳴微笑點頭示意他繼續;
“蕭伯伯請講。”
“這第一嘛…就是,我與何賢弟深思熟慮商議過後,想讓蕭銳,還有何賢侄一同拜入賢侄你的麾下,加入錦衣衛;不知軼鳴賢侄是否可以接納他們?”
話落,汪軼鳴就是一愣;
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詫異的看著蕭峻;
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不是…那個…咳咳…蕭伯伯,小侄沒聽錯吧?您說的是您與何叔想讓蕭銳、何朗加入錦衣衛到我的麾下?”
“正是!”
蕭峻十分篤定的點了點頭,應道;
可汪軼鳴卻依然難以置信這是他們的決定;
不由疑惑的將目光轉到了何文安那裏;
“何叔,您?”
“咳咳…沒錯,軼鳴賢侄,你蕭伯伯說的正是我與他深思熟慮後商量出來的決定。”
讓蕭銳何朗加入錦衣衛,還是他們主動提出的,這大大出乎汪軼鳴的預料;
事情如此突然,汪軼鳴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未做任何回應,眼神卻不由自主的投向了上首的汪正海;
定睛瞧去,卻見自己老爹一副老神在在事不關己的樣子;
隻一眼,那臉上透露出的表情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儼然就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做決定。
“咳咳…”
如此,汪軼鳴也熄了征求自己父親意見的想法;
說一千道一萬,這要不要加入進來,還得看蕭銳和何朗他倆的意思;
若是他倆自己沒這個意思,還是借口推脫掉了省事。
一瞅二人那樣子;汪軼鳴頓時就明白了他倆的心思;
坐在那裏,屁股雖還在椅子上,那探出的上半身要不是不夠,都快貼到自己近前來了;
更不要說那一臉期待望著汪軼鳴的眼神。
雖心領神會,但卻不能此刻就表露出來,隻能假裝看不懂的樣子;
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了,把話說在前頭為好。
迅速收回眼神,將目光再次轉到蕭峻與何文安身上;
汪軼鳴依舊保持著微笑,不緊不慢的向著二人拱了拱手,問道;
“蕭伯伯,何叔,要說二位賢弟與我自小交好,帶他們入錦衣衛不是什麽難事;”
“隻是小侄不明白,他們倆年紀輕輕,已經是秀才,有了功名;這為何突然要棄文從武,放棄科舉之路,跟著我刀口上舔血加入錦衣衛呢?”
“難道就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哎…”
蕭峻、何文安二人不約齊齊搖頭歎息;
“賢侄有所不知,暫不論他二人才華能力如何;倘若他倆有心苦讀,願意堅持這讀書科舉之路,我與何賢弟又豈能輕易放棄,任由他倆行那商賈之事?”
看到蕭峻與何文安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汪軼鳴也是跟著皺起了眉;
瞥了眼蕭銳、何朗,他倆除了一瞬間的尷尬外,似並無什麽其他表情,隻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嘴裏好似在嘀咕著什麽;
“軼鳴賢侄;”
何文安歎息一聲,接著前麵蕭峻的話說道;
“這商賈之事,自他倆前些時候鬧出的亂子,若不是賢侄仗義出手,恐直至今日我們兩家也難以將此事善了;”
“可見他們不善行商之道;自此,我與蕭兄也不敢再輕易放任他倆再做什麽生意了。”
“何叔言重了,這行商之道本就有賺有賠,哪裏是隻一次不成便斷定了二位賢弟的能力?”
汪軼鳴陪笑迎合了句,免得尷尬。
“非也非也,若是小賠也在情理之中,我們兩家也不是兜不住;隻是這次涉及深遠,風險過大,實在不敢讓他們再胡來了。”
何文安心有餘悸,連連擺手;
看來這次蕭銳何朗他們確實把家裏折騰的不輕;
“咳咳…鳴哥兒啊;”
蕭峻再次開口繼續說道;
“我與何賢弟也是真沒了辦法;他倆無心科舉,生意買賣又不善經營;”
“雖憑著家裏產業供養著也不至於過不下去;可總不見得讓他們就此無所事事的虛度下去吧?”
“是啊是啊!賢侄,我二人不求他倆能有何大的作為,但有個前程在身,也不算虛度了光陰。”
聽著蕭峻、何文安你一言我一語的表述,汪軼鳴自是明白了二人的心思;
可憐天下父母心,在這個萬般皆下品 惟有讀書高的時代,身為有功名的讀書人不惜顏麵登門拜訪他這個晚輩,隻為能給自己兒子謀個前程;
就這番決心可見其誠意;
當然這私心定也是有的。
汪軼鳴微微點頭,向著二人表示理解;
“要說前程,蕭伯伯,何叔,即便是要棄文從武,也可拜入我父親麾下,相信我爹給他們安個實缺也不是什麽難事;”
頓了頓,汪軼鳴說著又麵不改色的瞥了一眼上首到此一言未發,悠然自得的汪正海;
“略微提高了音調繼續說道;即便想入錦衣衛,本地值守的楊千戶剛升任千戶之職不久,麾下精幹、緹騎可謂是空職眾多;以咱們幾家相熟的關係,料想謀裏麵差事也非難事;”
“多的不敢說,由我爹出麵作保,二位叔伯運作一番,那百戶以下官職,總旗小旗的,還不是楊伯一句話的事?”
“這…”
蕭峻與何文安聞言就是一愣,頓時有些語塞了;
而上首的汪正海依然不為所動,隻斜睨了汪軼鳴一眼,放下手中茶盞,隨手又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
看老爹是這副樣子,汪軼鳴自也是心無波瀾;
笑了笑,對著蕭峻與何文安接著說道;
“如此,這兩個選擇無論哪一個,二位賢弟都還可留在家中盡孝,也能得到家中照應,豈不更好?”
“跟到我的麾下,我自是沒什麽問題,但要隨我返京入職,這便就沒了此種便利了。”
此話一出,蕭峻與何文安相視一眼,麵露難色,不由又看了看上首的汪正海;
“簫兄長,何老弟,別光坐著,喝茶喝茶,再來一支煙如何?”
汪正海顯然不接這茬,掏出兩根香煙,直接起身走到二人近前幫他們一一點上。
接過香煙,二人興許是沒想過如何應對,一時間無所適從,難言之色盡顯在臉上;
“哈哈…蕭兄長,何老弟,你們何必為難?”
汪正海不緊不慢的坐回上首的位置,悠然的笑著說道;
“咱們做父母的固然操心,既然是為他們的前程著想,如此為難,何故不聽聽他們自己的意思?”
汪正海話落,二人對視一眼,相繼點了點頭;
“那你二人還不快快向著鳴哥兒道明心中所想?”
何文安反應了過來,立馬出言向著何朗、蕭銳提醒道;
“是啊,你們是什麽想法,還不好好與鳴哥兒講清楚了。”
見自己爹出言提醒,兩人也來了精神,直挺起身板,正色直言,向著汪軼鳴講述起了他們自己的想法。
其實二人想跟著他加入錦衣衛的決心,汪軼鳴已經領會到了;
隻是他們的理由也不難理解;
固然憑著家裏的關係,不論進入汪正海軍中,或是到楊嶄的麾下,他二人弄個一官半職的不是難事;
即便家中照應和盡孝都很便利,但他們怕自己就此便會懈怠下來,沒了進取的衝勁兒;
其實此中的意思,他們雖未言明,汪軼鳴也是聽的出來的;
留下固然是好,可他們很可能就是換個身份混日子而已;
想有所作為,更進一步隻怕再怎麽努力也會被人講是家中關係,走了後門。
這也隱晦的表明了另一層意思;
在本地,他們兩家還是抹不開讀書人的臉麵。
而跟著汪軼鳴去了京城就不一樣了;
誰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年紀輕輕已是錦衣衛鎮撫使,皇帝恩寵不言而喻;他倆憑著和汪軼鳴稱兄道弟的關係,自會被多加關照;
再者這前程機會豈是窩在本地可以相比的。
讓他倆加入到自己麾下,汪軼鳴本來也沒什麽壓力,如今自己治下本就缺人需要招募;
蕭銳、何朗武藝雖談不上什麽精通,隻能算是有些拳腳傍身而已;
可他倆是讀書人,學東西應該不慢,日後自己麾下鮮有需要提刀上陣砍人的時候;
隻要他們潛心訓練,有現代槍械加持,對自己的助力說不定會比預期的還要大很多。
“蕭伯伯,何叔,二位兄弟,情況我大致已經了解清楚了;”
“二位賢弟的意願,為兄我也已理解。”
又頓了頓,汪軼鳴對視蕭銳與何朗;
兩人知曉,汪軼鳴這是要公布他的決定了;
二人齊齊坐正了身子,一臉期待,眼眨也不眨的盯著汪軼鳴,生怕漏掉或是聽錯一個字似的靜靜等待著答案揭曉;
“你們可以加入到我的麾下。”
此話一出,二人頓時眼冒金光,臉上那興奮的喜色更是難以言表;
若不是他倆的爹還在場,怕不是要直接歡呼雀躍的蹦起來了。
看他二人這副樣子,汪軼鳴倒不介意先給他們倆澆盆涼水,提個醒;
“答應歸答應,不過二位兄弟先不要高興的太早,成與否,我這裏可還是有前提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