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的動作太快。
    台下的觀眾，包括那維萊特在內，根本來不及反應。
    血紅色的氣泡，已觸碰到瑪賽勒的身體。
    下一秒。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眾人艱難的咽了唾沫，望著舞台上的慘狀，隻覺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升腦門。
    “啊啊！好疼，好痛苦……”
    “求求你，饒了我……薇涅爾，救我……”
    “殺，殺了我……我受不了，嗚……”
    舞台上，此刻正上演著一出‘奇跡’。
    重傷瀕死，渾身骨頭破碎大半，連動彈一下都費勁的瑪賽勒。
    此刻仿佛有著使不完得勁，在舞台上‘活蹦亂跳’。
    嘶吼著，慘叫著，口中發出他這個年紀的老人，不該擁有的音量。
    這就是葉軒的報複。
    準確的說，是死在他手中的，少女們的報複。
    少女們積攢了二十年的仇恨與怨氣，此刻一股腦傾瀉在他身上。
    令瑪賽勒深切體會到，何為超乎想象的痛苦。
    “瑪賽勒……瓦謝，他這是……”
    娜維婭睜大眼睛，望著台上不斷哀求慘叫的老者，聲音微微顫抖。
    “葉軒的一項特殊能力，能夠將一個人的痛苦，悲傷等負麵情緒，轉移到另一人身上。”
    雲芷走過來，摸了摸少女的頭，以示安慰：
    “這是最好的報複方式，以牙還牙，讓他也體驗一下那些少女們所體會到的痛苦！”
    娜維婭猶豫片刻，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抹快意。
    “原來，不僅僅是治愈功能，還能夠當成‘武器’，作用在他人身上。”
    高台上，聽到二人對話的那維萊特陷入沉思。
    他突然記起，昨日葉軒從芙寧娜體內彈出的那顆氣泡。
    無論從體積，還是所隱含的負麵氣息來看，都非眼前這顆能比擬。
    要知道，這可是無數被殺害少女，累積二十年的怨恨總和！
    那麽，芙寧娜她到底……
    那維萊特稍稍轉頭，瞥了眼不遠處，雙手扒著欄杆，如小女孩般瞪大眼睛看‘熱鬧’的芙寧娜。
    眼中閃過一縷複雜。
    ……
    瑪賽勒的慘叫一聲比一聲淒厲。
    僅剩的完好骨骼，也在他的不斷掙紮下紛紛斷裂。
    鮮血灑滿各處，在潔淨的舞台上，留下一道道令人作嘔的痕跡。
    終於，幾分鍾後，慘叫聲漸漸消失。
    瑪賽勒躺在地上，頭發花白。
    本就是必死的傷勢，最後一點生命力也被壓榨著承受痛苦。
    幹癟的身體隨著神經的抽搐，還在痙攣。
    但氣息已然全無。
    他死了，靈魂都被折磨到支離破碎，連回歸地脈的機會都沒有。
    紅色氣泡隨著他的死亡，消失在空中。
    台下，葉軒拍拍手，轉頭吩咐洛蒂婭將少女們的意識妥善安排。
    淡定的模樣，仿佛剛剛所做的一切，對他來說隻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整個劇場，集體失聲。
    眾人都用複雜到極點的目光，望向瑪賽勒，又看向葉軒。
    如果說，之前葉軒的公然行凶，足以讓人畏懼。
    那麽現在，公然在神聖的審判庭殺人，還是當著芙寧娜和那維萊特大人的麵。
    就不僅是藐視楓丹法律這麽簡單。
    簡直就是將整個楓丹的尊嚴，當鞋墊子踩！
    徹徹底底的羞辱！
    不少人咽了口唾沫，悄悄望向那維萊特。
    他們很想知道，此時的最高大法官，會做出何等表情？
    這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最高大法官臉色陰沉的像滴水，
    卻不是衝葉軒，而是盯著死去的瑪賽勒，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那維萊特，你是在想少女失蹤案的事情，以及他的那些同黨？”
    淡淡的聲音突然響起，那維萊特與觀眾們心中一驚，轉頭望去。
    隻見葉軒雙臂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想想也是，這樣巨大的案件，持續二十年，受害者無數，真凶怎會隻有一人。”
    “這期間，暗中包庇的，提供資金的，獲取情報的，甚至同瓦謝一起製造毒品，殺害少女的恐怕數不勝數……”
    葉軒向前走了幾步，目光掃過劇場，聲音中帶著戲謔：
    “這其中……必然包含了楓丹的一些大家族，甚至古老貴族，怎麽…一想到要動這些人，讓你很為難麽，那維萊特？”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後，高台上隱含怒意的聲音響起。
    “葉軒閣下。”那維萊特瞳孔收縮，麵色陰沉，渾身散發出淩厲氣勢：
    “你是在諷刺我麽？”
    “諷刺？不不……”葉軒搖了搖頭，麵向那維萊特，嘴角笑意逐漸擴大：
    “我隻想說……若你工作繁忙，我可代勞幫你解決這些渣渣。”
    “你知道的，我這人見不得罪惡……最大的愛好，就是將這些罪人連同身後的家族連根拔起！”
    “哦對了。”葉軒似想起了什麽，玩味的眨了眨眼：
    “你想必也知道……我在須彌都做過些什麽。”
    “我不嫌麻煩，完全可以在楓丹……再上演一遍！”
    那維萊特一窒，看著台下躍躍欲試的葉軒，一時不知說些什麽。
    台下的觀眾經過短暫的茫然後，也立即反應過來。
    全部懵逼。
    葉軒在須彌曾做過的事，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發酵，早已傳到了楓丹。
    還是個學者時，便鬧的整個須彌都不得安寧。
    自從當上大賢者，更是無法無天。
    仗著手中力量，殺的須彌城幾乎血流成河，聽說整個國家的學閥氏族，都快死絕了。
    現在，這個暴徒又要將屠刀對準楓丹的高層，甚至貴族了麽？
    眾人小心肝發顫，看那葉軒一臉興奮，躍躍欲試的模樣。
    與其說他是為了死去的少女複仇。
    眾人更相信這貨是以此為借口，變相滿足自己的殺戮欲。
    在須彌沒的殺了？就換地圖來楓丹麽？
    那維萊特大人，不要答應他啊！
    想到可怕的後果，眾人紛紛抬頭，用期盼的眼神，向台上那偉岸的身影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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