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聽完古一的話，很是無奈：“雖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動不動就犧牲自己。”
    “這種做法在電影裏或許很感人，但也會讓那些關心你的人傷心……”
    她揮劍向前，將巨掌最後一根手指也斬落在地，而後飛到古一身邊，嚐試用聖炎驅逐已經將古一徹底包裹的“汙染”之物。
    “可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古一很詫異，她知道眼前這位天使就是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徒弟的女朋友，是個非常有正義感的警察。
    也知道她是個為了讓其他人逃生，會毫不猶豫犧牲自己的高尚的人，是個拎的清是非輕重的理性的人。
    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卻說出這樣一番話。
    古一不禁感慨：這是被林頓傳染了嗎？變得不靠譜了呢。
    “會有其他辦法的。”
    吉爾微微一笑，神情堅定：“所以，不要輕易就放棄，犧牲自己絕對不是什麽好的選擇。”
    “這也是加百列的願望……我的出現就是她給自己選擇的末路……”
    古一歎了一口氣，加大魔力輸出，法陣頓時變得越加明亮，她身上的“汙染”進程也隨之加快，幾乎是眨眼間，她的身體就發生了大規模的腐化變異。
    “等等！”
    吉爾見到這一幕焦急不已，連忙也全力催動聖炎，大聲呼喚：“可你已經不是加百列了！沒必要糾結祂留下的使命什麽的。”
    古一輕輕一笑：“是啊，但作為古一，犧牲自我也是難以逃脫的命運。”
    “我早已做好準備了。”
    她臉上浮現決然之色，目光也變得無比堅定。
    “您老人家啥時候也開始信命了？”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躲在圓圈裏的簡博士又雙叒叕嚇了一跳，轉頭無聲抱怨：我說你們這些人夠了啊！
    不要老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別人身後，然後突然開口，很嚇人的！
    林頓對她訕笑一下，一步跨出，來到古一和吉爾身邊，一臉正色地看著古一：“師傅，您好像一聲不吭就做了個大決定呐。”
    他把手搭在古一肩上，“汙染”就立刻流動到他的體內，速度極快，幾個呼吸的功夫，這片空間內的所有“汙染”就全部消失。
    各種腐化變異的怪誕異象也全部被林頓收入體內。
    古一大驚：“林頓，你怎麽做到的？”
    林頓聳了聳肩：“這玩意兒我之前就接觸過，所以能吸的動。”
    這些汙染源自伯瑝，無數個輪回之前，天堂和伯瑝大戰，加百列被祂所汙染，神性和這股詭異的力量融合，產生了不死不滅的特性，就連梅塔特隆都無法殺死加百列，隻能將其封印於此。
    “汙染”已經在加百列體內紮根，其他人無法將其祛除，所以祂才會拚盡最後一絲神力將“古一”創造出來。
    古一是加百列最後一絲清醒的靈魂，化身而出，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以“凡人”的軀體吸納加百列殘軀之內溢出的“汙染”，從而使其失去不死不滅的特性。
    汙染隻有同源的東西才能吸納。
    而林頓的前不知道多少輩子就已經被伯瑝汙染過，太陰星君為此還將他扔進了輪回根源裏“洗”了好幾遍。
    如今他身上的汙染已經近乎洗淨，前世的記憶和神通也開始逐漸覺醒，不僅如此，他還獲得了部分屬於伯瑝的力量。
    所以他現在能將這裏的汙染吸收。
    “會對你有什麽影響嗎？”
    吉爾有些擔憂自家男人，問道。
    林頓笑著聳了聳肩：“沒事兒，我上上上上輩子可是把這玩意兒的源頭都弄死了的，這點小事兒，不足掛齒。”
    他豎起大拇指，露出大白牙：“快去完成你的考驗吧。”
    吉爾放下心，再次揮舞聖劍向加百列的殘軀攻去。
    古一神情複雜地看向林頓：“你的潛力……果然強得可怕。”
    林頓收斂笑容，一本正經地說：“我還以為作為至尊法師的您早就看出來了，不然怎麽會同意傳授我魔法？”
    古一輕笑一聲：“那個時候我還隻是古一，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肩負著這樣的使命。”
    “不過還是很謝謝你，林頓，幫我解決了一塊心病。”
    “應該做的，您是什麽時候想起來的？”林頓好奇地問。
    “之前陪你的那位女上司出去溜達的時候，她幫我收回了一塊靈魂殘片，之後我就逐漸蘇醒了。”
    古一也沒有什麽隱瞞，簡單說了說：“那也是一個神奇的世界，我在那裏化身成為了一個強大的女巫……”
    聽完之後，林頓嘴角抽了抽：“因吹斯汀！”
    失去了不死不滅的巨掌根本不是吉爾的對手，很快就被聖炎燒成了灰燼，隻留下了掌心處的眼睛。
    它還想垂死掙紮，騰空而起，飛快地向天上射去。
    吉爾背後的羽翼猛的一張，整個人化作一道金色的箭矢，瞬間將那顆巨大的眼睛射穿。
    熾熱的血淋了她一身，身後的光翼都變成了一片猩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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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突然暗淡下來，僅有一道璀璨的金光自不可視的蒼穹之上落下，籠罩在年輕的天使身上。
    在場的所有人耳邊隱約響起一陣陣聖歌，喬治·史黛西不是個虔誠的教徒，但他此刻情不自禁地低頭祈禱，不停在胸口劃著十字。
    他的妻子以及簡博士同樣如此，嘉莉和惡靈騎士則是感到很不自在。
    “她晉升了。”
    古一對林頓解釋了一句：“那既是梅塔特隆的獎勵，也是加百列留下的禮物。”
    “所以，梅塔特隆這個老銀幣，搞的是借花獻佛那一套？”
    林頓吐槽道：果然，那幫天使摳摳搜搜的，就沒一個好玩意兒……
    除了我家的正義天使。
    他默默補充了一句。
    “你的關注點還是一如既往地奇特，林頓。”
    古一失笑不已：“梅塔特隆的神力已經幾乎耗盡，恐怕沒有能夠再留下來當禮物的了……不過我的記憶告訴我，如果祂有留下什麽的話，應該在那個神隕之地。”
    “明白，寂靜嶺嘛，早晚得再去一趟。”
    林頓倒不在乎那位大天使長留下了什麽，他隻是覺得自己好像又被算計了。
    就像這一次，本來是給吉爾的考驗，到頭來還是他林老板出力氣，梅塔特隆恐怕早就算好了吧？
    聽說這種級別的神都能預知無數個輪回之後的未來……畢竟，小說裏都這麽寫。
    可惜，林老板如今的實力還不夠——他一直沒有真正接受羿這個身份，不然非得追溯時間回去看看到底是哪個老銀幣在使壞。
    “也不一定就是梅塔特隆，沒準兒是斯隆那個老混蛋……可能性很大，哪天去揍他一頓吧。”
    他陰惻惻地笑。
    吉爾的晉升很快就結束了，聖光散去，天空複明，一切恢複如常，這處地下空間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深穀。
    那將各種鬼怪壓製於此的力量逐漸消散。
    當然，也沒有什麽東西能逃出去了，都已經被林老板處理幹淨。
    吉爾緩緩落下，身上的聖光逐漸收斂，化作三對潔白的羽翼在她身後收攏。
    “親愛的，你的翅膀變成真的了！”
    林頓很驚喜，之前女友的天使翅膀還隻是光羽匯聚的，如今已經徹底成為真實的翅膀了。
    而且還升級成了六翼！想必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吉爾立刻明白了自家男友在想什麽，白了他一眼，身後的翅膀化作一片片光，消失不見。
    林頓失望不已。
    “這是熾天使之翼，恭喜你。”
    古一微笑著向吉爾祝賀。
    吉爾也禮貌回應：“謝謝您的幫助，至尊法師。”
    古一微微一頓，有些悵然若失：“是啊，現在隻有至尊法師古一了……”
    “轟！”
    突然，一個紅色的物體從天而降，在三人身邊砸了個大坑。
    大旺達緩緩飄落：“這兒還有一個湊熱鬧的家夥。”
    三人看去，隻見現出真身的墨菲斯托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古一頓時來了興致，捏著拳頭上前：“墨菲斯托？真巧，我正好心情不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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