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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便到了下屬國之地,在這裏的第三天就為皇妹舉行了婚宴,他是唯一來送嫁的皇子,所以,受到特別敬重的待遇,一入城便被拉去皇宮內宴喝酒暢聊,也不知為何,有些酒本來是可以推卸的,卻接了過來,飲下肚,辣味燃燒,燒掉他心中的壓抑與堅持,燒毀理智。
這一次,他醉了,喝起酒來,連他人都害怕了,他的酒力很不錯,可這一次,卻醉了。
回到落腳的王府,在回房間的時候,從夜火蒙朧之中,他看見了她,一身清麗淺衣,將她在美麗的夜色中,稱托得像是月下仙子般,清麗脫俗,或許是醉了,思想沒有多作掙紮,腳步便自動走了過去,來到她身邊,他身上的酒意濃厚,散發在空氣中,致使兩人都有些薄醉,他用力的望著她,心底湧起了一種渴望,渴望擁有她。
然而,他的眼神微現這種渴望的時候,卻被她的語氣提醒了,頓時,心裏複雜難受,緊閉雙眼,將心底的心魔除去,也在心裏責怪起自已來,這種想法,是不該有的。
在她的勸說下,他們各自進入了房間,這一夜,酒的燃燒讓他的理智倍顯清醒,在黑暗中,關倚窗前,獨自飲醉。
在皇妹成親的那日,他以貴賓身份坐在宴席的上坐,正與舉國皇帝淡聊著,卻見一抹熟悉而心動的俏影匆匆步入殿堂,看她臉色不安,仿佛在尋找什麽似的,她在找什麽?那一瞬,他心裏想,會不會是找他?
然而,她的目光總算與他的目光相撞,卻在那瞬,他又看見她眼中無故湧起的慌亂,腳步匆匆離去,由於太急,冒失的撞上了人,眼看著她要跌倒之際,他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多想快步來到她身邊,尋問她,為何這樣不安?
但是他沒有,這裏人多嘴雜,他與她之間的事要是稍不隱藏好,便有可能傳回天啟國,以是,忍著沒發作。
成親的晚上,他在眾人的勸酒之中,忙不開身,由於他代表著天啟國,行事說話必須禮數周到,否則,他一句話說錯,也會讓人起誤會的,雖然如此,他卻遊刃有餘,周旋從容。
在桌上,他的目光時常關切的望向她,看著她望著酒菜發呆,沒吃多少,她像是心思重重一般,她在想什麽?想天啟國的九叔嗎?
在她離桌的那一瞬,他也從酒桌之上退離,在她的身後跟著她,看著她獨自在池塘邊發呆,夜涼如水,她卻用手指在劃動水波,忍不住提醒出聲了。
他與她並肩蹬下,談論了一些話之後,看著她單薄的衣裳,他送她回房,在看著她進入房間的那一瞬,他駐足不願離去,或許是,不想就這麽快跟她分開吧!
然而,卻見她請他進去喝茶,這一瞬,他的心砰然而動了,喝茶,多麽好的理由。
看著她溫柔的倒茶,送到他的手上,那刻,他想要的並不是她遞送而來的茶,而是她的人,伸手覆上她的小手,將茶放到桌麵,他從她的身後擁住了她,擁住了這具渴望已久的身體,如此的接近,她的甘甜清香一一品嚐,扳過她的身子,吻上那妖豔惑人的紅唇,霸道的長軀而入,隻為在短的時間獲得她的全部,然而,短的時間,怎麽夠?
在她的雙手探入他的腰時,他的理智卻在這一刻清醒,頓時明白現在的舉動,然後,快速的離開,他不知道掙脫理智之後,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然而,離開得了嗎?舍得嗎?卻聽見她氣惱的反問,他的理智已經是驚人的清醒,看著她,他隻有無盡的歉意,他不該偷竊她的,她是屬於九叔的。
然而,她卻說他傻瓜,氣惱的咬了他的手臂,此時,**的痛疼怎麽比得上心裏的傷痛?
看著咬出了血印,她又擔心了,看著她如此反覆的情緒,他心裏滿足了,隻要看著她會擔心,會心痛他就滿足了。
回到房間,他的情緒依然無法平靜,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靜靜的回想著屬於她的氣息,馥鬱而清香。
那晚,他撤底失眠了。
他今生最大的後悔便是因為自已的關係而差點失去她,在路上,他早就有所察覺,那些想要刺殺他的人,這段路程的確是好時機,以是,他挺身引開那些追殺他的人,隻為保她周全。
然而,行至半路,依然不放心,如果折返回去,他便不會有事,然而,在那個山涯邊,發生了差點讓他心跳停止的事情,她所坐的馬車眼看著就要翻下山涯,墜入不覆,然而,那一瞬,他不顧自已的危險安危,硬是將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當感到自已真實的抱住了這具身體的時候,心裏的歡喜是難於言語的。
在知道了那些刺客連她也不放過的覺悟之後,他不能讓她離開自已的身邊,以是,他帶著她一起走了。
我們去哪?這個問題是在馬背上,她問他的。
然而那一刻,他心裏卻忽然開闊了,他多想衝口而出,隻要你願意,我願意陪你去天涯海角,此時此刻,他的心仿佛掙脫了理智的枷索,不在壓抑,不在隱忍,眼前,海闊天空,任他翱翔。
你為什麽要帶我走?這是她的不解。
然而他當然明白,那些殺手可能將她當做是自已的未婚妻,這樣的回答,他不知道妥不妥,但就是想這樣回答。在此時此地,一切都隨心所欲,一切都不要反覆思考,無所顧忌。
然而,不遠處草叢裏的異常動靜沒有逃過他敏銳的眼神,有埋伏的念頭頓起,在這一刻,他隻有一個念頭,保她周全。
讓馬兒帶她離開,他選擇留下應對。
刀光劍影的生活他不陌生,所以,戰場撕殺也殘忍極至,揮出的劍光隻為取敵人性命,殘忍快速,讓敵人無所逃逸。
看著敵人一個一個倒下,他殺紅了眼,神色張狂,氣焰怒漲,揮出的劍毫不留情,風聲急湧,隻為那一個人。
然而,急促奔回的馬蹄聲讓他著急,然而,看到馬背上那個堅定的身影,他的心在那一刻卻是欣喜的,然而,喜悅立即被擔憂取代,他看到一個手刺長劍的刺客揮劍向她,那一瞬,飛身過去,隻的不及,勝利截下刺客,他的心隻湧起濃濃殺意,誰敢動她,唯有一條路,死。
然而,就在取那人首級的時候,她的聲音適時響起,她阻止了他,當然,她的聲音響起的那瞬,他的劍便停止了,隻要她要求,他願意饒過這些人一條賤命,然而,他的收手卻換來刺客的反撲,一劍刺中胸膛,這個女刺客曾經與他交鋒多次,這次明顯的,她留情了。
注,這個刺客是赤染,在皓夜留情之際,她本來是不會舉劍刺向皓夜的,隻因為皓夜與女主情深意濃,惹她忌妒,才會反刺,但事後,她也很後悔,在眾殺手想殺死皓夜的時候,她阻攔的目的,是想帶皓夜走,為他治傷。
正因為女刺客的留情與阻攔,讓他受傷並不是很重,趁機會帶著女主逃走,一路上,他忍著疼痛,策馬飛奔,隻想將她帶往安全之地。
看著她自責,她哭泣,他心裏即心痛又憐惜,雖然心裏暗暗責怪她不該返回,心下卻是寬慰的,如果她能連性命都不要來救他,他是不是可以奢望的想,他在她心裏的地位很重要了呢?
她對以他來說,是掙紮與矛盾的,愛上九叔的妻子,這個結束無論如何,注定是不會有結果的,雖然他已經猜到了後果,卻無法控製自已不動情,會愛上這個女人是他也無法意料的,隻是已經付出的感情收回來已經不可能了。
看著她忍著淚水為自已包紮傷口,他的眼神流露的是自已也不知道的溫柔,他心痛這樣的她,看著她顫抖的手,他有些無措,她可知道,為她受傷,他多麽心甘情願,就算付出他的性命又何妨?
接著,他們找到了人家,看著這家主人誤認他們是夫妻,心震憾了,臉上卻是微笑著應承,在這種無人認識的地方,他身上的擔子壓力都輕了好多。
看著她為自已擦拭身體,那種小心翼翼的舉動,與認真憐惜的眼神,他臉上露出連自已都未察覺的寵弱,靜靜的打量著她,她小巧玲瓏的五官,如珍珠般墨黑的眼眸,白皙嬌嫩的肌膚,看不夠,仿佛一輩子也看不夠,從來就不知道愛上人的感覺竟是這樣的甜密。
隻有一張床,這是天意的按排嗎?
他心裏沒有歡喜,甚至也有一點無措吧!此時的他,已經很克製自已不能過以親近她,否則,一旦愛上,便是泥足深陷,無法自拔了。
愛她,但他用理智克製著,克製著不對她有要求,不碰她,不傷她,然而,今晚,卻是一個意外。
此時,季節已至深秋,而且,也隻有一張床,他受了傷,而她如此的嬌弱,所以,她不能讓他受風寒,而他豈會讓她受凍呢?
看著她鑽入了被褥,躺在床上的可人樣子,他心裏湧起一股異常的情動,男人的理智有時候也刹車不住的。
溫柔的將她摟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已的臂彎裏,看著她甜美的睡相,聽著她微揣的呼吸,這一夜,他注定是不能睡覺的。
夜深人靜,他睜著眼睛在跟理智搏抖,到底自已這樣做是對是錯?父皇的話在耳邊墜地有聲,聲聲震耳,你是將來執撐大統之人,無論用何手段,隻要你能取得皇位,這個位子就是你的。
天啟國的未來落在他的肩上,在他隻有十五歲的時候,父皇就將這個擔子交給了他,那時的肩膀雖然不寬,卻能承受下來,如今,已經長大成人的他,在麵對自已心愛之人及皇位時,卻感到肩上又多了千斤重擔,壓得他時常喘不過氣來,放棄那一方都是他的不願。
這就是他痛苦的,放棄那一方都會讓他痛心疾首,皇位與愛情之間,注定不能兩全其美。
這一夜,他考慮了很多,他準備第二天便帶她回家,將她交給九叔,然而,在第二天的時候,他們到了一個小鎮,聽著她說要在這裏安一個家,她的話,他拒絕不了,隻能縱容,心底同時也在奢望屬於他們的家。
“皓夜,我們可不可以隻顧眼前,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這是她的話。
他心底早就期望這樣,看著她忙的樣子,看著她陽光般的笑容,他心裏所有的堅持會在一瞬之間挖解,這一刻,他隻想在她的笑容裏迷失自已。
屬於他們之間的甜密時間從來就這樣短,所以,這一次,他們可以無所顧及的在一起,擁吻,仿佛釋放心裏的渴望般,那般姿意,那般從容。
如果那一刻,她沒有因為沒有飯吃這種小事而中斷接吻的話,他或許會放棄所有理智將她占有,然而,在後麵,他也感謝她這句話的提醒。
鳳水蝶,一個千金小姐,當他看著她在廚房裏熟練的撐廚煮飯時,他驚呆了,卻發現,這一刻的她很迷人,那種信心十足的樣子,讓人對她的菜很期待。
她完全將他當小孩子般看待,然而,真等菜上桌時,他們兩個都笑了,她的手藝比他想像中的好,隻要是她煮得菜,再難吃也會變得好吃。
她沐浴的時候,隻隔了一層屏風,他就在外麵,在努力的隱忍之中,他發現,她的水已經到了涼的時候了,她卻還沒起身,隻好出言提醒,而自已下意識的回避。
這一夜,等真正到了他們兩個人獨自相處的時候,他認真的堅持起來,不願在這種時候做出傷害她,傷害九叔的事情,以是,這個時候的他比以往都堅持,甚至不惜提出他們都不願意麵對的問題。
他想告訴她,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然而,話沒說出一半,就看見她受傷的眼神,他心痛了,硬是將那句話給吞了回去,然而,她卻倔強起來,她愛他,他深切明白,這種愛已經到了可以為了他放棄所有的地步,可是,她這種大膽而毀滅性的愛對他來說,是種壓力,是負擔,在這之前,他根本不想用這兩個字來解釋他們這種愛。
“癡心妄想是件愚蠢的事吧。”她這麽說,她的自嘲,她的傷心。
看在他眼中,全部變成了利劍,刺痛他的心,讓他跟著難受不堪,癡心妄想可不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卻偏偏還是堅持下去,相愛,是他們兩個人的癡心妄想。
看著她落淚,他將她擁入懷裏,用痛愛的方式安慰她,跟她道歉,天知道,說出這種現實的問題是他多麽不願。
皓夜,你愛我嗎?依偎著他,她如是問。
沒有考慮的脫口而出,愛,語氣卻是沉重如煙,為了這個愛,他付出的比常人多多少?愛情是甜密的,是沒有堅持與爭紮的,可對他們來說,是甘甜如糖的,卻又是苦澀如茶,殘忍無助。
將她抱入房裏,在她沒有防備的時候,點去了她的睡穴,隻希望,這個露重的夜晚讓他獨自承受冰冷。
點她的睡穴隻是在無聲的承認自已的愛情,但是,這樣有用嗎?
那天,她將他拉入房中,自動的吻他,讓他無法選擇的隻能回應,撩起他隱忍已久的欲火,讓他不能拒絕的占有她,然而,在經過昨夜的堅持後,這樣的勾引,會不會成功?
她的不顧一切,讓他有很多次想著,要跟著放棄一切的堅持,去愛她,然而,理智的枷索卻一再的牢固他的思想,告訴他以後的錯誤,訴說他將來的後果,這份愛,讓他承受夠多的理智與愛情相互的煎熬了。
如果說愛上不該愛的人,是一種悲哀,那麽連飛蛾也不能做一次的人,更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如果沒有父皇的期待,如果他不是樓皓夜,而她不是鳳水蝶,那該多好?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根本容不下如果兩個字,以是,放任著自已的理智迎接她,卻在最關鍵的時候阻止,讓沉淪的撤底,阻止的更幹脆,如果要說,這世間有一樣東西他是得不到的,那麽就是一場刻苦銘心的愛情,他今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放開了她的手。
其實,他大可以放棄以後的地位,跟她明正言順的在一起,其實,他可以不理會這些堅持,轟轟烈烈的去愛,可他是樓皓夜,別人可以輕易放棄的東西,他不能。
是該說活該嗎?不,他選擇的是天啟國的未來是正確的,如果真有遺憾那也是無法彌補的。
那一次之後,他決定帶她回天啟國,把她交給皇叔,她並非不懂事理,她懂,她的思想也冷靜的可怕,如果已經堅持了的事情,得不到,放手也是正確的,有時候,愛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嗎?
他會愛她,繼續愛她,然而,卻不能給她什麽,愛,這種感情,比任何東西都珍貴,何必非要得到什麽呢?如果你的愛需要傷害到親人的話,那麽這種愛隻能放在心中。
愛情,複雜的產物,愛情是美好的,但不屬於你的,便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