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名為楊振，自從生了我之後，便去了一個大宗門，隨後過了二十年才回來。”
    “回來之後便變成了這個模樣。”
    說著，楊青的雙眸暗淡起來。
    秦玄感到有些頭疼。
    他本來就是想過來問問現在丹陽宗的情況。
    若是這老人不能溝通，還怎麽問？
    這時，身後的諸葛宇上前輕聲說道：“我之前見過這種例子，應該便是經曆過一些大變故，足以衝擊到精神的大變故，會讓人得這種癔症。”
    秦玄不用諸葛宇說也知道這種情況。
    但實際上，能夠致人導致癔症，瘋瘋癲癲的辦法有很多。
    並不止是什麽大變故，甚至可以人為。
    甚至可以自己把自己搞成這樣。
    比如煉出一些奇怪的丹藥，沒有試過，就往自己嘴裏塞。
    把自己變成傻子，這種情況秦玄也見過。
    從那之後，秦玄再也沒有自己試過新丹藥。
    秦玄沉思片刻之後。
    轉頭對著諸葛宇說道：“先前給你那顆玉華丹，你可還帶著？”
    諸葛宇一怔，隨後連忙將那玉華丹翻找出來。
    “這玉華丹就在這裏，我還沒來的及研究。”
    秦玄微微點頭，將那玉華丹拿了過來。
    “回頭我會將玉華丹的丹方給你。”
    隨後便拿著玉華丹走上前去。
    然而，那老者突然停下了手中逗弄小書生的動作。
    混濁蒼老的雙眸死死的盯著秦玄手中的玉華丹。
    有些幹枯的嘴唇一張一合。
    “玉......華丹？”
    秦玄聞言一怔，倒是沒想到這老者都這副模樣了，還能認出玉華丹。
    隨後便沒急著給楊振服用玉華丹，而是蹲下來問道。
    “你可認得這丹藥？”
    那老者混濁的眸光閃爍片刻之後，開口說道：“玉華丹，擁有清心靜氣，平淡心緒，在突破或者參悟某種秘術之時服用，也具有奇效。”
    “需要靈材，月華草，暖陽玉.......”
    那老者張嘴便是玉華丹所需的靈材，宛若報菜名一般。
    秦玄靜靜的聽完之後。
    卻直接反駁道。
    “錯了。”
    楊振混濁的雙眸一怔，臉上露出一絲疑惑詫異。
    “錯......錯了？”
    秦玄當即說道：“這玉華丹為什麽使用暖陽玉？”
    楊振直接回應道：“暖陽玉乃是玉華丹的核心靈材之一，必定要使用暖陽玉來溫和其他材料。”
    “若不然藥效太過猛烈冰冷，服用之後，甚至會讓人產生幻覺。”
    秦玄微微搖頭。
    “庸才。”
    “暖陽玉乃是最差的選擇，因為暖陽玉雖然也算在靈材之中，可以融入丹藥之中。”
    “但暖陽玉畢竟乃是玉，並非草藥。”
    “融合到這玉華丹之中，服用之後，會在體內積攢暖陽玉的熔渣。”
    “這熔渣至少要十年才能緩緩消化消散。”
    “若是服用多了使用暖陽玉所煉製的丹藥，豈不是整個胃裏全部都是玉石？”
    那楊振聽得一愣一愣的，可隨後又發問道：“可若是不使用暖陽玉，這丹藥之中大多數屬性都是陰性，服用之後，一樣會傷害身體，甚至出現幻覺。”
    此刻，楊振與秦玄爭辯丹道，甚至連混濁的雙眸都清澈了不少。
    說出來的話，更是有理有據。
    秦玄微微搖頭。
    “現在的丹陽宗，難道已經落寞成了這般模樣了麽？”
    隨後，秦玄伸出三根手指。
    “三種辦法解決，第一，不加入暖陽玉，但使用極陽屬性的火焰來煉製，在丹爐之中，便讓這副作用消失。”
    “第二，加入暖陽玉，但要對付一株靈材，名為化玉草，但同樣是在丹爐之中，便將這暖陽玉的殘渣消融幹淨。”
    “第三，熔火草，烈陽花，魁鬥草，燃心草.......”
    秦玄宛若報菜名一般，說了一大堆靈材的名稱。
    隨後才繼續說道。
    “這些，都是可以替代那暖陽玉的靈材。”
    “又為何用那暖陽玉？”
    楊振一怔，沒有回應好似是在思考這些靈材換了那暖陽玉，到底是可行不可行。
    然而，楊振還沒想出來。
    秦玄先想到了。
    丹陽宗在秦玄加入之時，便是一個極大的宗門。
    而在秦玄揚名之後，更是強大。
    就算是過了這麽久，已經沒落，也不應該如此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
    所以，這暖陽玉便是故意替換成其他靈材的。
    因為，暖陽玉的價格極為便宜。
    相對於其他靈材，這暖陽玉正好是可以更換，且極為便宜的靈材。
    甚至若是人吃的少，根本不會感覺到什麽異樣。
    秦玄微微搖頭，對他來說，當然可以用便宜的靈材來煉丹。
    甚至說，同一種丹藥，同一種效果，秦玄可以用完全不同的靈材來煉製出。
    但秦玄絕不會將簡易版的靈材，或者說是便宜的靈材丹方傳下去。
    而是將正確的，將最好的，最有效的，傳下去。
    若是將來有人需要便宜的，能夠替換的，讓他去根據這最好的最有效的丹方去改編。
    而不是導致人以為暖陽玉才是正確的丹方。
    想到這裏，秦玄微微歎息一聲。
    手中丹藥猛然一彈，便落入了楊振的嘴裏。
    隨後，秦玄這才回頭說道：“你們先在門口等我一下吧。”
    “是，前輩！”
    三人異口同聲，隨後便退出房間，還順手將這藥房的大門關上。
    剛剛那番爭辯，若是沒點丹道水平，連聽都聽不懂。
    然而，秦玄再回過頭來之時，卻發現，楊振已經將那顆玉華丹小心翼翼的放到一個玉瓶之中。
    楊振發現秦玄正在靜靜的看著他。
    當即站直了身子，拱手一禮。
    “多謝前輩賜丹。”
    “嗯？”
    秦玄皺起眉頭，看著麵前完全不像是瘋癲模樣的楊振。
    隻感覺這楊振身上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不同了起來。
    “你是裝的？”
    楊振惶恐的低下頭，連忙回應道：“在下也是迫不得已。”
    但嘴角卻是揚起一抹得意。
    畢竟，能騙過旁人這麽多年，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都騙過了。
    一般人可是做不到。
    秦玄眉頭皺的更深，倒不是心疼自己那顆三道金紋的玉華丹。
    “為什麽要裝傻？莫非是有什麽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