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祁東方從專案組所住賓館，坐車離開。
    前往和楊東約定好的棋牌室集合。
    上午十點。
    祁東方到達了地點，他還帶了一個人，專案組的副組長
    樓外樓棋牌室。
    楊東跟他腳前腳後來到這裏。
    “祁主任。”
    楊東下車之後，笑著迎了上去。
    張淇在一旁跟著楊東。
    祁東方先看了眼張淇，然後朝著楊東打招呼：“楊書記，今天是技癢了，想打牌？”
    “很少玩，今天想試一試。”
    楊東笑著開口。
    祁東方眉頭一挑，不禁自信的笑道：“我最喜歡的就是打牌，你今天撞到我手裏，怕是要束手就擒了，錢，你從我這裏估計是拿不走了。”
    楊東聞言，同樣眉頭一挑。
    “祁主任，牌桌上麵，講究一個新手期紅利。”
    “沒準我這次會亂拳打死老師傅。”
    楊東笑著回答道。
    “那就拭目以待了。”
    祁東方不信的撇嘴一笑，然後和楊東往裏麵走去。
    “呂主任，牌技如何？”
    楊東往後看了眼呂大獻，問道。
    “我可是川西省人，牌技怎麽會不好？”
    呂主任笑著回答道，那是滿滿的自信。
    祁東方也回頭補充道：“我在渝都市做了四年的縣紀委書記，我也會川麻。”
    “不如打川麻？萬筒條，缺一門就可胡。”
    祁東方提議道。
    楊東和張淇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麻將萬變不離其宗，那就打川麻。”
    張淇之前在川西省玩過很長時間，對川麻不陌生。
    楊東兩世為人，上輩子渾渾噩噩十幾年，沒少打麻將，杭麻，粵麻，川麻，北方麻將，夾胡麻將，可以說基本全通。
    楊東已經提前開好包廂了。
    高檔麻將房中包，環境不錯，一個小時才三十元。
    聽著周圍傳來的搓麻聲音，以及熱鬧的聊天聲音。
    這個地方，人多嘈雜，最適合聊一些秘密。
    四個人抽麻將，選位置落座。
    楊東的對家是祁東方，上家是張淇，下家是呂大獻。
    “五番最大，起步一番十塊，玩小一點。”
    祁東方開口說著規矩，因為他做東。
    “一番十塊，兩番二十，三番四十，四番八十，五番一百六十元。”
    “不玩換三張，比較麻煩，直接紅中放裏麵，當癩子牌。”
    “開始吧。”
    麻將機開始轉動，然後碼牌出來。
    四個人按照順序抓牌。
    楊東手裏十三張牌，祁東方十四張牌。
    祁東方先出。
    “一萬！”
    沒有幺九的時候，基本上打的就是這兩門牌。
    “碰！”
    但是很不巧，楊東碰牌。
    碰了一萬之後，楊東順手打三條。
    他起手隻有兩張條，七張萬，四張筒。
    所以他不要條，留萬與筒，主要湊萬，爭取打成清一色。
    清一色大對子，滿五番的牌。
    清一色加一杠，也滿。
    “六筒！”
    呂大獻抓了一顆牌，打了六筒。
    楊東手裏有兩個六筒。
    但是楊東直接選擇不碰，任由祁東方抓牌。
    張淇比較倒黴，祁東方起手打牌，楊東碰，之後呂大獻抓牌，他都沒機會抓牌。
    幾輪摸牌過去。
    大家的牌型比較清楚了。
    “楊書記，這局我贏定了。”
    祁東方滿臉微笑的示意。
    他已經聽牌了，隻要抓到紅中癩子或者胡的那一張，他必滿五番，賺三家。
    “拭目以待吧。”
    楊東也露出神秘笑意，手裏把玩著胡的牌。
    他胡七萬。
    三碰一杠，胡單張。
    祁東方抓牌，滿臉期待的看了一眼，然後失望的打出去。
    “七萬！”
    “胡！”
    楊東笑了，推牌。
    “祁主任，真不好意思，你還給我點炮，看來不送我錢，都不好意思了。”
    “滿了！”
    楊東展示給他看。
    祁東方臉色有些遺憾。
    “沒事沒事，繼續繼續。”
    “第一把而已！”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就不舍棄萬了，白白便宜楊東。
    第二局開始。
    “九條！”
    “杠！”
    “八萬！”
    “三筒！”
    “碰！”
    “二條！”
    …
    “胡了！”
    楊東撂牌，再一次條子滿杠，五番牌。
    第三局…
    “胡了！”
    第四局…
    “不好意思，自摸五筒！”
    第五局…
    第六局…
    第八局…
    第二十局…
    “胡了！”
    “不好意思，胡！”
    “小七對！”
    “龍七對！”
    祁東方手裏的籌碼，一點點變少。
    最後，輸光了。
    祁東方眼睛都直了，自己牌技這麽差嗎？平時也沒少贏啊？
    楊東身子往後一靠，點了一根煙。
    “籌碼都沒了，祁主任，你拿什麽贏啊？”
    “說我拿不到錢？”
    楊東笑著展示一下贏下來的一大堆籌碼。
    “可已經在我這裏了。”
    “我數一數！”
    楊東當著祁東方的麵，數起籌碼。
    “一共是一萬四千一百元。”
    “祁主任，這一萬多，得由我來支配了。”
    楊東開口，朝著祁東方示意說道。
    牌局贏了一萬四千一百元，對應著祁東方專案組手裏的十四億一千萬巨款。
    祁東方苦笑一聲道：“我輸的這麽慘，楊書記不給我兜個底，我回去可跟媳婦沒辦法交代啊。”
    “說我輸光了，人家可不認，到時候罰我，我可受不了。”
    楊東聞言，點頭笑道：“這是自然，我肯定會給祁主任兜底的。”
    “所以我打算請客吃飯。”
    楊東說著，看了眼張淇。
    張淇朝著祁東方說道：“我已經訂了位置。”
    “在哪？”
    祁東方連忙問。
    張淇淡淡的吐出一個地址。
    “新發路38號！”
    祁東方渾身一震，而後看向楊東，做出詢問色。
    楊東站起身來，把籌碼放在一旁。
    “走吧，祁主任。”
    “我給你兜底！”
    說著，楊東轉身走出包廂。
    祁東方和呂大獻對視一眼，然後默默跟上去。
    呂大獻今天也輸了好幾千。
    可以說專案組的兩個人，成了最大輸家。
    而贏家就是楊東和張淇。
    楊東上車，張淇開車。
    祁東方和呂大獻的車，在後麵跟著。
    半個小時之後。
    一行人來到了吉江省委常委住宅樓。
    這裏就是新發路38號，也就是常說的省委領導住宅樓，常委樓。
    祁東方下車之後，望著麵前青白色的一棟棟高端別墅。
    他已經明白楊東的意思了。
    “繼續上車，我繼續帶祁主任，去一個地方！”
    楊東等祁東方看了很久，然後繼續開口，轉身上車。
    祁東方兩人繼續上車，跟隨楊東這輛車。
    又過了二十分鍾，楊東又把他們帶到另外一個地方。
    望著氣派的北春市紀委大樓。
    祁東方心情澎湃。
    “如此兜底，還滿意吧？”
    祁東方重重的點了點頭：“滿意，太滿意了。”
    “我輸的不冤，不冤啊。”
    “籌碼，都歸你了！”
    “你怎麽安排，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