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連名分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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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歎了口氣,阮幸收起了玉牌。

    也不知道這個大器晚成的峰主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愛好,自己七歲築基圓滿大概也能算得上一個天才,她在這兒收集什麽呢?

    不過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會兒去了瑤光峰可以先模擬一下試試看。

    不過現在,她更好奇的還是仙元城上方浮空的那兩座島嶼。

    又翻看了幾本類似於風土人情地方誌一類的書籍,上麵都沒有提到過半空的島嶼,這是什麽非常隱晦的秘密嗎?

    思考了一會兒,阮幸想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便悻悻然放下書籍,開始她來藏書閣的最後一層目的。

    以往看網絡的時候,總有主角在一些修士寫的遊記當中發現裏麵隱藏的信息,比如上古洞府或遺跡之類,從而撿漏成功。

    雖然以她的運氣來說,恐怕隻是癡心妄想,不過人嘛,不試試是不會甘心的。

    阮幸搓搓手,打開了模擬。

    找到幾本似是而非的遊記,她按照裏麵的內容去尋找可能存在的遺跡,隻不過,每次她找到的地方總是與書上的內容大相徑庭,完全是兩模兩樣。

    是時間太久,滄海桑田日月變換?還是寫遊記的人本身就是在天馬行空幻想文學?

    修仙不努力,老來生悶氣。

    這種沒用的閑書怎麽還放在這裏腐蝕青少年修士的向道之心呢?

    進行了兩次模擬都無功而返,阮幸咬牙用力的捏著手裏的書籍,以她的力氣來說這書即便不粉碎也該變形了,但可能是為了長久保存,書籍做過什麽特殊處理,並未發生任何損壞的跡象。

    半晌,阮幸泄氣的鬆開了手。

    她走出藏書閣,裏麵燈火輝煌,外麵卻是月明星稀,街道上人來人往,對於大部分修士來說,日夜的界限早已經不那麽清晰,反正,築基修士已經不用睡覺了,白天晚上又有什麽區別呢?

    阮幸抬頭看向天上,灰蒙蒙的天空連成一片,一點也看不出上麵還有兩個龐然大物漂浮其中。

    她忽然有些好奇,其他修士知道那兩座島的存在嗎?

    地圖既然是免費公開的,那麽其他修士也能看到吧,那為什麽沒有其他人好奇過,探索過,留下過什麽信息呢?

    剛剛那兩次模擬她全部選擇的都是記憶,在記憶中,她幾乎將整個藏書閣的書翻了一個遍,沒有任何關於天心島和浮空島的一字半句。

    這麽神秘,一定不一般,下次有合適的機會可以在模擬中問一問別人。

    不過,剛剛那兩次模擬其實她並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在她選擇看完遊記離開仙元城的時候,沒有任何人阻攔她,後續探尋各地的幾十年裏,也很少遇到什麽危險。

    這證明瑤光峰的峰主對她並沒有惡意,甚至也不小心眼,脾氣不錯。

    她是接到了玉牌訊息後選擇直接離開仙元城的,正常人肯定心裏都會想,她看不上瑤光峰不願意去,這才選擇離開。

    瑤光峰的峰主大概率也會這麽想,可她堂堂一個元嬰真君,被一個小小的築基期看不上?能不生氣嗎?

    真君一怒,血流千裏,不過分吧?

    可是她還真就一點反應都沒有,任由阮幸離開在外麵瞎逛了幾十年,都沒想著給她一點教訓。

    阮幸心裏有點對這位未曾謀麵的真君改觀了。

    或許宗門分給她的師尊真挺好,而且她還有一個財大氣粗的天才師兄琴台鶴,如果能打好關係,說不定用不著勞煩那位靠山,她就能得到金丹期的功法了。

    不知道師兄是喜歡乖巧懂事型師妹,還是活潑開朗型師妹呢?

    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天就快亮了,城內不能禦劍,她用輕身符趕過去,時間應該剛剛好。

    然而,現實和想象總是有差距的。

    阮幸趕到瑤光峰以後,很快便被其他師兄師姐們接待了,經過一番了解,阮幸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會兒事兒。

    在中州這裏,因為一百八十峰的製度,所以除了親傳弟子以外,還有一個名頭叫做記名弟子。

    整個瑤光峰隻有琴台鶴一個人是親傳弟子,其他弟子全部都是由宗門分配過來的記名弟子。

    阮幸頓時感覺有點失落……合著是她自作多情了,人瑤光峰主可能壓根就不知道有她這麽號人。

    “雖然咱們隻是記名弟子,但得到的資源卻也比其他內門弟子好上一些,既然享受了瑤光峰的好處,我們也要對師尊恭敬,服侍師尊,師尊得了空也會指點咱們的。”一個熱心的師兄嚴肅的對她說道。

    “是,我明白了,多謝師兄教誨。”

    因為瑤光峰峰主剛當了不到四十年,所以除了琴台鶴以外,其他記名弟子多是築基期後期,少有幾個築基初期的,論起來阮幸的修為在他們當中還算是高的。

    不過畢竟是初來乍到,阮幸麵對這些記名弟子還是很謙虛的。

    見這師兄看起來還挺好說話的樣子,阮幸接著問了幾句關於在哪領月俸,以及瑤光峰上的一些基礎情況。

    話還沒說完,一道銀白色的身影從她的頭頂躍過去,帶起的風吹亂了她的發絲,落地時還驚起了一團煙塵。

    得虧是她脾氣好,不然任誰能忍別人從她頭上跨過去啊?

    她抑製住動手的衝動,轉頭對著來人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師兄好啊。”

    琴台鶴坐在白狼上,矜傲的點了點頭,“阮幸,跟我去見師尊。”

    旁邊原本低著頭的師兄聞言瞪圓了眼珠子有些吃驚的看著她。

    他的眼神似乎在說,‘你一個記名弟子剛來第一天,何德何能讓師尊主動開口要見你?’

    原來她不是自作多情啊?阮幸有點樂了,不好意思的輕咳兩聲,“好的呢,師兄。”

    琴台鶴坐著白狼在前麵帶路,阮幸腿著兒跟在後麵,見四周沒人,阮幸一副崇拜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對琴台鶴道“師兄,你這妖獸真是威風凜凜,不同凡響,和你一樣氣質非凡,能不能讓我也上去感受一下?”

    “不行。”琴台鶴果斷的搖頭,“銀風隻認我一個人,它不會同意你騎的,慢慢走就是了,我又不著急。”

    這是著急不著急的問題嗎?你讓師尊她老人家一直等著咱們兩個?

    果然,被偏愛的人都有恃無恐,其他記名弟子麵對師尊哪個不是誠惶誠恐,被師尊指點誇讚一句就感動的要哭出來,琴台鶴竟然讓師尊等。

    看來琴台鶴不吃這一套啊。

    阮幸不著痕跡的撇了下嘴角。

    白玉走廊上,一個青衣女子正站在那裏,垂眸看著下麵氤氳著白氣的池水,似乎在想些什麽。

    白狼前爪前屈,壓低了身體,琴台鶴跳下來,上前走了兩步,雙手交疊行禮道“師尊。”

    阮幸連忙跟在他後麵說道“弟子阮幸見過師尊。”

    “你不用叫我師尊,叫峰主便可。”女子轉過頭來,清麗的麵容上略有些倦容,她細長的手指小幅度的擺動了一下,阮幸鬢邊的竹葉便飛到了她的手裏。

    她表情平靜的拿起竹葉舉在眼前看了一下,然後輕輕一甩,竹葉化為碎屑隨風飄散。

    阮幸見到這一幕,哪還能不知道聞長老說的靠山就是這一位?

    不得不說人家元嬰真君就是厲害呢,沒見過她,也沒派人跟她接觸過,不到半天時間速度這麽快就把她調到自己峰裏來了。

    不過看這峰主的態度,他們關係似乎也沒多好啊。

    阮幸遲疑道“可是聞長老並未收我為徒……”

    “無妨。”女子聲音淡淡的,“你仍舊是我瑤光峰的記名弟子。”

    阮幸無奈道“是,峰主。”

    女子點了點頭,看向琴台鶴,“故人之托,代我照看她,若有事,讓她去找你。”

    “是,師尊。”琴台鶴頜首答應道。

    似乎叫她過來見她一麵隻是為了專程交代這麽幾句,說完後,女子轉頭又看向池水。

    這便是不打算再搭理他們了,琴台鶴熟練的拉著阮幸退了出來。

    阮幸有些看不懂了,這峰主到底是什麽意思?

    如果說聞長老跟她關係好,她為何不肯收自己為徒?

    如果說關係不好,她又為何看了竹葉便讓琴台鶴照顧自己?

    難道這其中有不為人知的愛恨情仇?

    嘶——聞老頭年紀一把,玩的挺花。

    不過她在傳記中看到過,峰主大器晚成,是在金丹大限將至的時候突破到元嬰的,所以她的實際年齡應該是五百歲左右,而聞老頭至今還是金丹期,還沒超過五百歲。

    不過這都跟阮幸沒什麽關係,隻要確定峰主對自己沒惡意,而自己能借助峰主的幫助提升自己就行了。

    至於一個師徒的名分,她才不在乎呢。

    想到這裏,阮幸忍不住出聲,打算先跟琴台鶴客套幾句,“琴師兄,你年少有為已是金丹,在宗門內應該十分有名吧?能得你的照顧,師妹我真是三生有幸。”

    “嗬嗬,過獎了,我覺得我還不夠有名。”琴台鶴停下了腳步,低頭對她微笑道“不然,師妹怎麽不知道我複姓琴台呢。”

    鵝……阮幸懵了一下,尬笑道“哈哈,師兄,我還小呢,我沒文化,很正常。”

    “琴台是西州大姓,我出自西州氏族,今後,可別忘了。”一旁的白狼已經重新屈下身體,琴台鶴坐上去後,居高臨下的對著阮幸道。

    阮幸一副受教了的表情,“當然,琴台師兄教誨,師妹必不敢忘。”

    琴台鶴哼了一聲,要走了阮幸的宗門玉牌,添加了聯係方式後,便又還給她,“有事找我,沒事,就別煩我。”

    說罷,他拍了拍白狼,一躍而起,幾下便消失在阮幸的視野中。

    阮幸收起了笑容,摩挲著自己的宗門玉牌。

    看來,這個師兄也很神秘呀。

    別人不一定知道,但是阮幸,曾經在模擬中去過很多次西州,所以她知道,在當下修仙界功法難得,改修不易的現狀下,西州就連經常互相通婚的氏族都不會去修煉對方家族的功法,琴台鶴為何會來中州,拜入玄冰宗呢?

    那他,修煉的究竟是玄冰宗的通玄經,還是他琴台家自己的功法?

    不過,琴台這個姓氏她倒還真不知道,每次去西州都是選擇的技能或者修為,沒選過記憶,對於西州的所有信息都來自於模擬器的簡化文字顯示,模擬器可不會告訴她西州有多少大氏族,這些氏族又姓什麽的。

    欸?等等。

    剛才被琴台鶴打了個茬兒,她忘了要問的事情了!

    金丹期的功法!

    算了,人都走了,還是在模擬裏問吧。

    得益於最開始遇到的那個好心師兄,阮幸得知了一些瑤光峰上約定俗成的規矩。

    想要住哪裏,隨便找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在不破壞瑤光峰地貌的情況下自己蓋就是了。

    對於築基期修士來說,這不是什麽難事,小五行術中,五方行土和五方行木都可以做到,如果懶得學習這兩個術法,拿把劍去找塊石頭自己劈出來一個洞府也是一樣的。

    隻不過技術不好會不太好看罷了。

    阮幸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她以前就愛看一些荒野求生類的節目,蓋房子這種,那不是手拿把掐。

    半個時辰後,一個搖搖晃晃的樹屋掛在了懸崖峭壁上。

    正好,她的帳篷和被褥第三次派上了用場,整理好一切後,給樹屋加上禁製,又貼上一個可以加深牢固的符籙,最後放入防護陣盤,阮幸滿意的打量。

    怎麽有點像鳥窩?

    罷了,就當是種新體驗,反正肯定住不久的!

    阮幸對於自己已經有了很深的認知,以她這種不惹事事惹她的體質,能在一個地方穩定的住三個月以上那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躺在自己的鳥窩裏,阮幸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這下可以安心模擬了,先從什麽方向開始呢?

    仔細回想起今天和琴台鶴的相處,她覺得這個人挺割裂的,在見峰主之前,他雖然看上去高傲,但並沒有故意為難她,說話的態度也很正常,雖然不讓她坐他的白狼,但他並沒有催促和嫌棄阮幸走得慢,反而說不著急,慢慢走。

    見了峰主以後,他的態度就變得有些壞起來,還說不準煩他。

    是因為她叫錯了他的名字嗎?

    應該不會這麽小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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