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祂在暗中觀察，觀察著你還有我還有祂自己。”
    阿爾傑隻是提了一嘴，便再也沒有訴說相關的內容。
    “你受到了我靈體失控的影響，陷入由你自己編造出來的夢中。”
    “不可思議的是，你竟然蘇醒過來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擺脫永眠的影響。”
    隨後他向科瑞特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麽，而後者也很快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沒想到還存在著靈體失控這一概念。”
    科瑞特大為震驚，因為在此之前，他或多或少隻從筆記和守夜人機構中的書籍中了解過失控這一概念。
    失控大致是指靈性生物因為體內的靈性平衡錯亂，導致靈性發生異常融合現象，從而致使生物出現軀體變異以及思維混亂等現象。
    失控百分百都是危險的，不存在例外。
    因為失控本身就不符合正常的靈性依存特性。
    那麽何為靈性依存特性呢？
    科瑞特對此同樣有所了解。
    靈性依存特性又可以被稱作靈性的正常態規則。
    其包括四個大概內容。
    分別為靈性的平衡，靈性與軀體的共生，靈性與思維的統一以及最後一點靈性的規律流動。
    靈性的平衡是指靈性生物軀體內的靈性需保持動態平衡，一旦出現過度充盈或者匱乏的情況都可能導致失控。
    靈性與軀體的共生是指可被自由利用的靈性必須依附相對應的個體。
    靈性與思維的統一則是要求個體必須能夠時刻感知體內地靈性並加以控製，保持靈性的穩定。
    靈性在序列生物中以序列結晶作為開始和結束，必須嚴格遵循個體體內的靈性流動通道，這也同樣是靈性可以得以補充的原理。
    而失控現象，則是直接打破了這四點靈性的正常態規則。
    至於阿爾傑口中的靈體失控，並不同於科瑞特了解的失控。
    靈體失控直接作用於處在靈界中的靈體，處在主世界的個體並不會發生太大變化。
    但也恰恰因為其直接作用在靈體上，靈體失控帶來的危害性對於個體本身更加危險。
    至於阿爾傑口中所說的永眠，正是建立於其靈體失控後帶來的副作用，阿爾傑本人將其命名為永眠。
    因為影響範圍內的生物一旦接觸到永眠，實體形象為那些飄忽不定，有著各種色彩的雲霧，便會陷入無盡的沉睡。
    故被稱作永眠。
    至於為何阿爾傑會突然陷入靈體失控的狀態，就連他本人都找不到真正的原因。
    不過相比大部分無法逆轉的失控，阿爾傑即使靈體失控，他本人仍舊會在一定時間之後恢複原狀。
    “回到最開始的話題，我對你的要求很簡單，隻需要你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直到可以利用夢的力量殺死我。”
    “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契約。”
    說罷，阿爾傑的右手朝著虛空一抓，而原本陷入昏迷的菲謝爾竟瞬間出現在兩人麵前。
    阿爾傑漠視著平躺的女人，眼球不停地轉動，似乎在搜尋著什麽。
    像是感受到了什麽，菲謝爾緩緩睜開眼，恰好對上科瑞特略帶關懷的眼神。
    對於這個女人，科瑞特並非抱有奇怪的感情，但總歸有著些許好感。
    或許是因為對方的確為自己提供了不少幫助吧。
    無論是心理還是實質。
    雖說在這個世界要變得足夠自私，要將一切多餘的情感摒棄，以自己為中心。
    但科瑞特終究還是無法完全做到這一點，他仍舊需要時間的磨煉。
    但他又不願變成這種人。
    他常常在想，倘若自己真的變成了那種漠視一切生命的人，那麽他還是真正的他嗎。
    他還會是那個想要回家的林銳嗎？
    “奧賽爾先生？”
    在看清對方的臉後，菲謝爾輕聲喊著科瑞特作假的名字，語氣中帶著些許輕鬆。
    不過很快，她便注意到站在科瑞特身邊的阿爾傑。
    “菲謝爾·克裏斯特尼。”
    阿爾傑緩緩喊出女人的名字，嘴角漸漸上揚出一點弧度，露出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
    “您是？”
    菲謝爾的大腦飛速運轉，搜尋著相關的信息，自己是否在什麽地方見過這麽一號人物。
    無果。
    菲謝爾確信自己沒有見過眼前的男人，但是她卻從男人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覺。
    那是來自血脈上的親和。
    隱隱的，她心中有了想法。
    但是她沒有直說，而是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一旁的科瑞特。
    科瑞特很快便讀出了藏在菲謝爾眼神中的深意，無需任何的隱藏，他點點頭，道出了男人的身份。
    “他便是你一直在找的人，阿爾傑·克裏斯特尼，也就是你的曾祖父。”
    科瑞特的回答印證了菲謝爾內心的猜測，同時也讓她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宕機。
    她沒有想到，自己苦苦找尋的人物，此刻竟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
    有些慌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突然的供血不足也使得菲謝爾又一次快要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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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一次，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右手。
    不是科瑞特的手。
    阿爾傑出手拉住了即將摔倒的菲謝爾，不過他那三十來歲的外貌卻讓菲謝爾有些出戲。
    不用質疑對方的真實身份，在由阿爾傑自己創造出的世界中，他即為全知全能。
    所以他早在一開始便知曉了菲謝爾的身份。
    嗚咽聲漸漸地傳出，菲謝爾的臉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兩道淚流。
    但她並沒有因此歇斯底裏地大哭一場。
    擦去眼角的淚水，菲謝爾徑直跪在了阿爾傑的麵前。
    “求求你，救救我的父母，救救我的親人！”
    這才是她獨自一人離開，在海上遊蕩十幾年的目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拯救那被困的親人。
    菲謝爾仍舊記得十幾年前的那一個夜晚，一夥人毫無預兆地殺上了自己生活的小島。
    島上的居民同那夥人展開了激烈的交戰，不過還是敗了下來，自己的父母利用一切手段將自己送了出去。
    並且讓自己去找到那並未死去的大海盜阿爾傑·克裏斯特尼。
    因為隻有他，才可能拯救他們克裏斯特尼一脈。
    菲謝爾曾無數次地懷疑，那個隻存在傳聞中的男人真的還活著嗎？
    他又真的可以拯救自己的親人嗎？
    現在，菲謝爾終於找到了。
    曆經十幾年，遭受無數的磨難，一路上的風吹雨打讓她變得無比堅強。
    但即便她再怎麽堅強，菲謝爾實際上仍舊隻是一個在十幾歲便孤身一人的小女孩罷了。
    “求求你，求求你……”
    菲謝爾雙手掩目，一遍又一遍地祈求著麵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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