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各家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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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提這茬,不是虞晚存心挑撥人家婆媳關係,她就是隨口試探問一句,想不到一問問出兩顆平地雷。
    看樣子沈明禮早就知道劉家出的這檔子事,就等著她上趕子問,說什麽下不為例,過一小時給她回電話,全是裝模作樣糊弄人。
    虞晚知道沈家男人嘴嚴,可也夠討厭的,誰家夜裏灌燈油的私密都要搜羅來聽。
    兒媳懷孕,當婆婆的不知情,劉萍臉色變難看,“我從哪知道?上個月通了幾次電話都沒聽你嫂子說過。”
    她收係好四個網兜的口子,坐到沙發上跟虞晚倒苦水,“你哥三歲大點,我就跟你喬叔叔結了婚,這二十多年,病了我照顧,闖了禍我給人賠禮道歉。
    六五、六六那兩年,城裏糧食供應緊缺,我跟你喬叔餓的夜裏喝涼水都沒餓著他們仨,掏心掏肺這麽多年,想不到會這麽不受待見。”
    劉萍越說越覺得養孩子沒意思,小女兒是個短命鬼,大的兩個靠不住,暗悔彩禮給多了,不該給五百八十八,該聽她大姐的給一百八十八。
    翻老黃曆,頁頁都是蛀過的洞眼。
    翻也要輕著些翻,怕撕爛了哪一頁,人家不認賬。
    虞晚一心二用地聽著,聽到罵喬珍珍短命鬼,不孝女,她瞳孔一縮,問:“什麽時候的事?”
    “今年除夕,走的日子不好,她又沒嫁人,後事辦的簡便,就埋在八達嶺公墓。”
    喬珍珍的身後事是喬濟南一手操辦,請了龍華寺的定燈法師念經誦咒。
    劉萍記著繼子幫忙處理下葬的功勞,又是自己養了多年的孩子,隻在心裏記恨起外姓兒媳婦。
    “怎麽走得這麽突然,也太年輕了。”
    虞晚有些感慨,也隻是一丁點兒,她不是菩薩轉世,聽到曾經相處過的熟人意外離世,心裏會起漣漪,想著中元節給劉姥姥燒紙錢的時候給喬珍珍燒一圈。
    “誰說不是?不孝女走的早,生她的時候痛了我三天三夜,一天福沒享過她的,就是個討債鬼,福薄,快別提她了。”劉萍說起喬珍珍就想罵,走了這麽久,夢都沒給她托一個。
    傷心幾個月,她的淚是早就流幹了,如今隻剩怨。
    大人講什麽走不走的,蟲蟲聽著沒意思,跑去玩櫃子上的收音機。
    滋滋啦啦的電流聲,電台頻道換了一個又一個。
    沒有少兒頻道節目,放的是武俠小說連播評書…
    看著漂亮的大外孫,劉萍收了抱怨,一心要籠住這頭,“小虞,媽有東西給你。”
    虞晚沒想過從劉萍手裏得到什麽,平日當她是遠房親戚長輩處著,偶爾送些節時年禮拜訪。
    劉萍去屋裏拿出一個粉色包黃邊的小布包,交到她手裏。
    “裏麵是兩把小銀鎖,一個給蟲蟲,一個給你後麵生的這個,算日子,該滿月了吧。”
    “媽知道你嫁的門戶高,不像咱們普通人家,敞開門關上門說點閑話都沒事,你可千萬別嫌禮輕,兩把小銀鎖都是送去龍華寺開過光的,能保孩子平安。”
    虞晚靜靜聽劉萍絮叨,拿著裝銀鎖的小布包,驚奇地發現她好像老了,眼尾多了歲月的痕跡,連著示好也透著小心翼翼。
    她安撫性地輕拍她手背:“媽,時間差不多了,你快去單位上班,我要送蟲蟲去少年宮。”
    ……
    兩把小銀鎖磨得鋥亮,如意紋樣式,比指甲蓋大點的鎖頭,細細的銀鏈子,睡躺在人脖頸上,晃起窸窸窣窣的聲響。
    虞晚沒說自己生的是雙胞胎,離開家屬院,坐上軍用吉普,她把其中一把銀鎖戴在蟲蟲身上。
    蟲蟲摸著小銀鎖,咕噥起嘴巴,“媽媽,這個跟小魚和橘子的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銀鎖是姥姥給的。”
    “哼。”蟲蟲斜了下眼珠,很是不滿意地摘下銀鎖,“他們是金鎖!”
    “你也有金鎖,怎麽?還想要?”虞晚聽出他的不高興,想他什麽時候肯主動開口講。
    “蟲蟲沒有一樣的金鎖和金項圈。”藏了好多天的不高興,終於說了出來,蟲蟲擰起眉毛,雙手環抱胸前,極其不滿意媽媽的笨反應。
    虞晚溫柔笑著,輕撫兒子的肩膀解釋,“有的,傍晚回家媽媽拿照片給你看,同樣式的金鎖金項圈你都有,也戴著拍過滿月照和周歲照。”
    “真的?”蟲蟲瞪大雙眼,裏麵被驚喜充盈。
    “當然是真的,你鬧了半個多月的悶聲別扭,就是為了金鎖?”
    “才不是呢。”蟲蟲不承認,暗暗決定今晚要跟媽媽回大院住。
    虞晚沒戳破兒子的小心思,反替他學會正麵表達情緒而高興,她收好銀鎖,語調格外溫柔:“好,你沒有,現在咱們去壽皇殿上詩朗誦課,好好糾正你的咬字發音。”
    在香江上學,蟲蟲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繁體字也認的多。
    有得必有失,耳濡目染的生活氛圍中,講話自然多了香江口音。
    得了兩箱稀罕水果,上班前,劉萍特意拎著兩網兜分裝好的荔枝香蕉去了棗兒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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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網兜給公婆嚐鮮,一網兜讓給大姑姐一家。
    跑了一趟婆家,她慢悠悠地騎車趕往郵局,自從今年開春升為辦公室主任,劉萍的工作時間變清閑,不再像以前那樣早走晚到都得挑時候。
    下午下班前,劉萍往郊區供銷社打了通電話,叫她大姐來家屬院拿荔枝。
    荔枝是稀罕物,劉菊活了小半輩子沒吃過新鮮荔枝,罐頭吃的不少,這不,劉萍前腳到家,她後腳就到。
    “荔枝在哪?快拿出來。”
    劉萍端著茶缸子,瞥見大姐身上的花襯衫是揀她那件比著做的,“你可夠快的,提前走的?”
    “能不提前嗎?天氣這麽熱,荔枝不經捂。”
    劉菊嫌她不懂精貴水果,滿屋子搜尋,沒瞧見荔枝,趕去拉冰箱門,“哪兒呢?”
    “後麵廚房水桶裏鎮著,你提的時候留點神,別把水漏進黑塑袋子裏,荔枝浸多了水不好吃。”
    水桶裏滿滿一大袋荔枝,劉菊現剝了兩顆嚐味道,正是時節的新鮮荔枝,入口清甜,汁水四溢。
    吃了兩顆想三顆,“罐頭荔枝就是比不上新鮮貨,味兒可真甜。”
    劉菊舔唆幹淨手指頭,取了搪瓷盤揀荔枝,揀出一半,拿了荔枝葉蓋在上頭,餘下的連防水塑料袋都一並裝自己網兜裏。
    防水塑料袋能封窗戶縫。
    她在後麵廚房揀荔枝,劉萍聽見動靜,微撇了下嘴角,“靠牆邊的箱子裏還有香蕉,你拿一整串,拿有些青的那串,青的能多放兩天放不壞,小石頭也能多吃幾天。”
    小石頭快要滿一周歲,喬珍美奶水好,孩子被喂的白白胖胖,不像泥鰍那樣精瘦精瘦的,像根青竹竿,半點不討人喜歡。
    劉萍還是不滿意這個女婿,又朝後麵廚房嚷:“另外還有洋麵條,你拿小十包,往魚頭口胡同送一些,餘下的別動。”
    今年五月中旬,喬珍美從莊上小學調去了市區二小教數學。
    為了方便喂奶和上下班,馬未秋在魚頭口胡同租了一間不到十平方的屋子。
    屋門口搭兩煤爐子做飯燒水。
    夫妻倆有正式工作,生爐子做飯的時候少,多數是吃食堂。
    換在別人家,新修了房子又在外麵花錢租房子,肯定會鬧出事端。
    劉菊這個當婆婆的是夜裏合手念阿彌陀佛,“可算能睡個整夜覺。”
    劉萍是偶爾會帶些吃食去看小倆口,姐妹倆去看小夫妻就是單純的看望,默契地不提幫忙帶孩子的茬。
    劉萍不是親媽,不幫著帶外孫勉強能說得過去,劉菊是正兒八經的婆婆,不想帶孫子,就使喚小女兒過去幫她哥嫂洗尿布帶小石頭。
    得了一堆吃食,劉菊明白不是白拿的,走去客廳問:“說吧,有什麽事要我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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