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小日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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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文文自梳自理一遍,沒來由的情緒全怪到懷孕上頭。
    錯失一次時機,等到傍晚,喬濟南去澡堂子洗完澡回來,薑文文想跟他說幾句話,特意提前泡好一壺龍井。
    她坐在燈下等他,臉上掛著一抹淡然的笑,少有的恬靜。
    “濟南,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喬濟南隨手擱下搪瓷盆,走到沙發邊,低頭看她,“懷孕了?”
    “你聽誰說的?”
    薑文文徹底錯失親口告知丈夫好消息的機會,她難以接受這種打擊,“誰告訴你我懷了孕?”
    “到底懷沒懷?”喬濟南微挑眉峰,堅毅五官閃出一絲不耐煩。
    他對她從來都是這樣,沒多少耐性,稍微多說兩句就會擺出這種臉色,薑文文丟失懷揣一個月的期盼,沒了心思,輕點了下頭,“嗯。”
    “說話,懷還是沒懷?”喬濟南嗓音拔高,要一個確定答複,“你長嘴是個擺設?什麽都要人主動問,要你媽來幫你開口。”
    他特煩薑文文說正事不張嘴,說廢話嘴巴不會停,看她蔫兒頭耷拉的,天黑還泡綠茶喝,喬濟南臉色有些難看,“是不想生?不想生就去醫院打掉。”
    落不到自己身上的板子,話說的就是灑脫。
    薑文文滿眼難以置信,懷疑起自己耳朵,“我不想生?什麽是我不想生?把話說清楚,我不想生孩子,會盼著你回家告訴你好消息?我不想生孩子,當初為什麽要結婚?”
    喬濟南沒看出她有想要孩子的迫切,隻感覺薑文文行為反常,懷個孕藏頭藏尾,要不是今天下午接到他爸的電話,他還被蒙在鼓裏。
    “喬濟南,你到底有沒有良心?自打我嫁給你,哪天沒有對你百依百順?到底是你不想要孩子,還是我不想要?你給我說清楚。”
    “閉嘴。”他聽不得誰翻舊賬,像個無知潑婦。
    薑文文受夠了喬濟南的訓兵口吻,反動手推他,“我事事順著你,依著你,凡事以你為先,你以為你是誰?
    當個營長了不起,成天在家閉嘴閉嘴閉嘴,你是拿我當媳婦,還是你手底下的兵?”
    喬濟南被她連推幾下,身形晃都沒晃,男人個子高,不見得都是好處,薑文文越推越氣,越氣越推不動,後頭幹脆是握拳打,“叫你拿我當兵練,當兵練…”
    “叫你閉嘴。”喬濟南臉色更加難看。
    她還在打他,“叫你亂說話,叫你不負責任…”
    “有完沒完?薑文文,馬上給我閉嘴。”
    懸在頭頂的閉嘴閉嘴,像電台裏演播的章回體長篇小說《取經記》裏的緊箍咒,隻要喬濟南念出口,她就要馬上服從。
    “你偷瞞我的事,還沒找你算賬,現在開始撒潑打滾,以為我發現不了是吧?”喬濟南捉住薑文文雙手,控製住人,沉著臉質問她,“劉家的事誰許你亂拿主意?誰許你背著我叫你爸去跑門路?”
    為了找失蹤的劉景時,劉家跟喬家先後聯係過喬濟南。
    喬濟南不在軍區部隊,薑文文接到電話擅自做的主,這會兒被揭穿,她有些心虛,“你不是不在嗎?家裏著急,我想著是一家人,讓咱爸順手幫幫忙……”
    “誰知道……”
    事情沒辦成,沒打聽到劉景時的下落。
    薑文文蔫了脾氣,老老實實坐回沙發,喬濟南一把拽起她,拉她麵對麵立規矩,“薑文文,把你一身皮肉繃緊,以後家裏無論大小事,輪不到你做主。”
    “少把我的事對你爸媽講,再敢有一次欺瞞哄事,撒潑打滾,你,立刻給我滾回京市。”
    他語氣冰冷,臉色陰沉,沒有因為她懷了孩子變溫和,拽她手的力道是那樣的重,看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薑文文仿佛第一次認得他,目光被震驚填滿。
    他真的是那年在莊和圓見義勇為的人?
    “聽沒聽見?說話。”
    喬濟南以天生優勢脅迫薑文文,從她的沉默木訥中得到順從答複,他轉眯了淩厲眼神,“過幾天是中元節,準備好香蠟紙錢,貢豬祭牲,金元寶要你手折,以後年年清明、中元都要準時祭拜我母親。”
    他沒有為一個即將到來的新生命感到喜悅,想的是早就在泥裏化了骨的人。
    薑文文從他俯視的眼神裏,窺見口口相傳的老話,嫁人過日子,感情是最不值錢且最不要緊的。
    明天才是立秋,現在她就冷了心房裏的期待。
    “今晚早點睡,明天我要出趟門。”喬濟南丟下話回了臥室,躺在床上也沒睡,借著床頭燈看隔了幾天日期的《西寧日報》。
    等薑文文回屋,他丟了報紙。
    不需要言語表達的隱晦床事。
    “啪嗒”拉下燈繩。
    ……
    “啪嗒”再次拉下燈繩。
    完事後,喬濟南光著膀子靠在床頭,斜眼掃過牆邊搓帕子的薑文文,“昨天帶回來的皮靴刷了嗎?”
    薑文文擰幹毛巾遞給他,目光有些躲閃,“嗯。”
    “這次行李多裝幾件背心跟襪子,上次裝少了,到了地沒處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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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濟南交代完出門要的個人衣物,躺下入睡,知道她為什麽別扭,沒心思去問。
    嫁給他之前就清楚的局麵,沒道理現在算起後賬,覺得虧了要他補。
    他不會管的。
    薑文文收拾好自己,替丈夫多裝了三套換洗衣物,再次躺回床上,枕邊人已經打起鼾聲。
    以前使她安心的呼吸聲,現在會影響睡眠。
    她緊貼床沿側躺,盡量不挨著他,回想近幾年圍繞喬濟南打轉的點點滴滴。
    他幾乎沒對她露過好臉色。
    記憶最深的一次,好像是去茂名救災。
    她做了他愛吃的白菜麵片兒湯,難得的對著她笑。
    除此之外,他對她說過最多的話是:
    “隨便。”
    “閉嘴。”
    “你煩不煩?”
    畫麵一一從腦海裏閃過,薑文文忽地認清現實,喬濟南是真的不喜歡她,半點都不喜歡。
    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麽要娶她?
    薑文文掉入自我懷疑的怪圈,像踩進了泥潭,無論抬左腳或者右腳,都是越陷越深。
    她裹在泥潭裏睡了過去。
    過了兩天,接到京市打來的電話。
    薑母特意打電話提醒女兒:“快到中元節,記得給你婆婆燒紙錢,她人雖去得早,身份是你丈夫親媽,你要時刻記得為人妻子的責任,別跟結婚前那樣孩子氣,什麽都要人教,要人替你操心。”
    “肚子沒有不舒服吧?要不要我過來照顧你?”記掛丈夫需要人照顧,薑母又改口:“或者我請保姆過去,西寧那邊的飯菜我吃不慣,找個手藝好的大媽給你做飯吃。”
    “部隊裏麵事情多,濟南又忙,我跟你爸幫不上什麽忙,你別使性子給他添亂。”
    喬濟南不滿二十七歲就當上營長,得了這麽個有本事的女婿,薑編輯很是自傲,以往不愛參加什麽親戚聚會,好友品鑒會後的酒桌場麵,現在是逢有必出席,喝上幾杯,總要吹噓幾句女婿如何如何有本事。
    話題能扯到十幾年前,喬濟南跟人打架請家長的事。
    薑編輯作為喬林業的頂頭上司,多少聽了些女婿小時候事跡。
    現在拿出來講,幾乎是拿喬濟南當半個兒子。
    話裏話外透著股以“子”為榮的意味。
    母親的叮囑,堵住薑文文後麵要說出口的假設性話題。
    她沒什麽話好講,語氣慢條條地,“知道了,沒事,先掛了。”
    掛完電話,薑母隱約感覺女兒有些不高興,又實在不想去西寧那種氣候惡劣的偏遠城市,出於私心,她選擇留在京市,為了彌補私心,裝了家裏多餘的好煙好酒好茶葉郵寄過去。
    除了郵寄東西,下午另去了趟銀行,往女婿喬濟南戶頭上匯了三百塊錢。
    發了電報:文文有孕,請保姆
    喬濟南不在西北軍區,也不在市區,電報沒有及時送達到沙疆地區,這件事情暫時擱置。
    過了差不多十天,薑文文收到家裏寄來的包裹,拆開看是煙酒茶,心裏說不出的失落,自從她嫁人以後,她就不再像是薑家人。
    爸媽考慮最多的是女婿,詢問女婿愛吃什麽,愛穿什麽,愛喝什麽茶葉什麽香煙,有什麽喜好。
    關切用心程度,襯得她像是嫁進薑家的“兒媳婦”。
    她名字裏的薑字是早二十幾年就提前冠好的夫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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