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或許我早就應該想到到……”
    牟蘭像是被抽空力氣一樣雙手下垂，環繞周身的金屬粒子向身上聚攏。
    “你最好是能趕快離開這裏，不然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法裏斯悄悄活動了一下肩膀，接著將目光轉向另一個方向。
    一輛警車停靠在不遠處的路邊，車門打開，提爾一步步走向兩人。
    “法裏斯先生，這個女孩是來找您的嗎？”
    “沒什麽……她隻是來找我問一些問題。”
    “沒有給您帶來麻煩就好，這件案子還有一些疑點，我想再來了解一下。”提爾恭敬詢問道。
    “我剛剛有接到通知，這個似乎是已經結案了。”
    法裏斯的聲音變得低沉，讓一旁的牟蘭感到有些不自在。
    “這個我知道，但是作為一個警察，我認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提爾挺了挺胸膛，似乎是為了從身體中擠出一絲勇氣。
    “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不論你能不能調查出結果，都要離開這裏。”
    “沒問題，非常感謝您。”
    提爾跟在法裏斯身後走進金屬中心的大門。
    牟蘭坐在大門前的台階上掃描著來往的人流，仿佛這就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
    牟蘭依然坐在台階上，她沒有回頭就開口問“你查出什麽東西了嗎？”
    提爾站在她身後回答“的確是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而且法裏斯似乎在刻意隱瞞著什麽，不過是一些不起眼的痕跡，很難還原出事情的經過。”
    “那我幫你還原一下吧……”
    牟蘭打開投影，光幕中簡單的線條構成一幅簡單的畫麵，緊接著畫麵中的人物像是動畫片一樣活動起來。
    “這是……”
    “這就是事情發生的經過，是我將自己大腦中的圖像投射出來。”
    “你就不能投射出畫麵嗎？”
    “不能，我沒有見過畫麵的樣子，在我腦海中隻有雷達圖像。”
    “真可惜，這些東西不能當做證據，那兩個人也擺脫不了嫌疑。”
    “他們兩個現在去什麽地方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提爾輕輕的搖頭，“已經結案了，他們應該是被關到監獄中了，不過這個案子有些奇怪。”
    牟蘭的心猛然收縮了一下，她問“什麽地方奇怪？”
    “正常情況下這種案子不可能這麽快被處理，除非有人想要針對你那兩個朋友。”
    “你告訴我他們去了什麽地方，我這就去救他們出來。”
    提爾將目光投向遠處，最終喃喃道“他們現在恐怕已經不在首都了。”
    …………
    “哎，警官，我們這是要去什麽地方？”
    雲凱坐在一列行駛的地下列車中，兩邊都有持槍的警察看守。
    莫飛就坐在他對麵，兩人身上穿著不合身的藍色囚服，粗糙的布料像砂紙一樣打磨著皮膚。
    “不要說話！”
    一側的警察發出一聲警告，隨即收緊了雲凱的手銬。
    車廂很快恢複了平靜，隻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
    一切仿佛被按下了靜止鍵，隻有列車在地下穿行，前往未知的目的地。
    不知過了多久……
    列車停下，雲凱被警察押送進一棟建築之中。
    剛進門，兩側就已經站滿了人，他們身上穿的都是和雲凱一樣的藍色囚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的看上去更破舊一些。
    “又有新人來了！”
    “怎麽還有兩個元洲人？”
    兩側的囚犯紛紛將目光放在雲凱和莫飛身上。
    兩人對於這種歡迎儀式也是嗤之以鼻，這次被送到這裏的囚犯加上他們兩個總共也就四人，身後的火車說是專列也不為過。
    歡迎儀式結束，兩人被獄警送進牢房中。
    “居然還是雙人間……”
    雲凱將自己的被子扔在床上，這個房間有上下兩個床鋪和一個馬桶。
    房間空間狹小，四周的牆壁是單調的灰色，上麵刻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文字。
    “你睡上鋪還是下鋪。”雲凱問。
    莫飛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將被子扔到了上鋪。
    “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你看上去好像一點也不擔心！”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這還是我第一次坐牢，挺新鮮。”
    “新鮮？你不覺得不太對勁嗎？”牟蘭盯著雲凱的嘴唇，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在說什麽，“從我們被抓到現在還不到一天的時間，我們就從嫌疑人變成囚犯了。”
    “你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有點太快了，我在這方麵沒有什麽經驗。”雲凱躺在床上，“不用擔心，牟蘭在外麵會想辦法救我們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離開這裏。”
    短暫的休息後，外麵的日光燈逐漸變得昏暗，這也預示夜晚的到來。
    “怎麽這麽快就天黑了？”
    雲凱翻身下床，外麵也逐漸傳來喧鬧的聲音。
    “好像到了晚飯的時間了。”
    莫飛也從床上跳下來，兩人隔著圍欄看到外麵的囚室正在逐一打開。
    “說實話，我感覺我現在還不是很餓。”雲凱摸了摸肚子。
    “不吃也得吃，這裏可不能隨便吃東西。”
    莫飛看著囚室的門打開，兩人跟著一群一起進入食堂當中。
    “這裏的食物是需要用積分兌換的！”
    一個獄警攔住了兩人，示意兩人離開隊伍。
    “積分是什麽東西？”雲凱問。
    “積分是你們工作得到的，也就是說你們不工作就沒有飯吃。”
    “可是我們現在應該怎辦？”
    “明天就會帶你們熟悉這裏的環境，到時候你們有了工作積分，就能領到食物了。”
    “可是我們今天晚上應該怎麽辦？”
    “當然是餓著！”
    獄警說完就轉身離開，隻留下一臉茫然的兩人。
    “這裏還有一些吃的……”
    兩個鐵碗被推到兩人麵前，雲凱一抬頭發現是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
    男人帶著一頂藍色的帽子，依然能夠看出他顴骨凸出，凹陷的眼窩中一雙褐色的眸子打量著二人，薄薄嘴唇努力勾起一抹善意的微笑。
    “謝謝，我們明天會工作還吃的。”雲凱委婉拒絕。
    “你們最好吃一點，我還是第一次見新人不給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