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時間仿佛被按下暫停鍵。
    原本幹淨的地麵已經是一片狼藉，用完地盤子和飯盒被隨意的擺放在地上，裏麵的食物殘渣正散發出腐爛的酸味。
    雲凱隨意的摸起地上的一個水瓶，放在耳邊晃動了幾下，聽到裏麵傳出的水聲後才仰起頭猛灌了一口水。
    一股涼意透過口腔讓大腦清醒了不少。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麽多天一點進展都沒有……莫飛……莫飛……”
    雲凱從一堆空瓶子堆裏翻出莫飛的感官輔助器，隨意的戴在他的頭頂。
    莫飛摘下感官輔助器，摸了一把淩亂的頭發，重新戴回頭上。
    “怎麽了？”
    “我是說我們不能在這裏弄這些東西了，一點進展沒有。”
    “那能怎麽辦，這應該是最簡單的禦裝武器了。”
    “我現在隻能控製三把，勉強能夠開槍。”
    雲凱慢慢抬起手，武器箱中的三把懸浮槍浮在身前，傷口對準正前方。
    莫飛咬緊牙抬起頭手臂，一把懸浮槍晃動著浮起來，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細線拉住，槍口不斷的搖擺。
    “你小心點……別火了……”
    看著晃動的槍口即將指向自己，小聲提醒道。
    “我……”
    莫飛緊盯懸浮槍的眼神忽然放鬆，槍也跟著掉在地上。
    “這麽多天，一點進步沒有。”
    莫飛原本緊繃身體忽然間軟了下來，整個人跟著矮了一截。
    雲凱遞上半瓶水說“沒關係，咱們第一次去兵部做腦波強度測試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想到這一天了。”
    莫飛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懸浮槍放進武器箱中，慢慢蓋上蓋子。
    抬頭的瞬間，十把槍正懸浮在牟蘭身前，槍口穩穩地指向前方。
    雲凱拍了拍莫飛的肩膀，歎了一口氣“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還真是有點大。”
    “試試準度吧！”
    雲凱隨手拿起一個空瓶子，扔向前方。
    咻咻咻……
    前方的瓶子被幾發子彈穿透，裏麵的水跟著灑在地上。
    “隻有四發子彈擊中了……”
    懸浮槍穩穩的落回武器箱中，牟蘭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你別刺激我們了。”雲凱撇撇嘴。
    “可能是你們還沒有掌握技巧。”
    “什麽技巧？”
    “你們不能總是盯著一把槍看，以後要操縱的武器可不止這麽點。”
    “要我說還是有個好的腦子比什麽都重要。”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酸酸的味道，雲凱看了一眼地上的垃圾，隨即找了一個袋子全部裝好。
    “走，莫飛！”
    “去哪？”
    “扔垃圾。”
    “你去吧，我還想在這裏待一會兒。”
    “在這裏也沒用。”雲凱將一袋垃圾扔給莫飛，“走吧，出去散散心，也許能夠好點，在這裏早晚都要瘋掉。”
    莫飛提著一袋垃圾跟在雲凱的後麵走了出去。
    “等等，我也去！”
    牟蘭跟在兩人後麵跑了出去。
    三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邊走邊交流著這幾天的心得。
    “怎麽走到這裏來了……”
    牟蘭停下腳步，她的對麵就是警局的大門。
    “真是晦氣……”
    雲凱想起自己被莫名奇妙關進監獄，心裏就來氣。拉著警局打開的窗戶，他甚至想扔一個炸彈進去。
    “不知道提爾這段時間怎麽樣了。”
    牟蘭抬起頭想用感官雷達掃描警局，短暫的猶豫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你管他幹什麽……”雲凱指著街道盡頭的商場，“我們去看看買幾件新的衣服吧。”
    牟蘭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褶皺，這時她才想起來這件衣服已經穿了很久了。
    “快走，快走……”
    牟蘭急急忙忙向著遠處的商場跑去，雲凱和莫飛也跟了上去。
    “我們為什麽不直接飛過去？”莫飛邊跑邊問。
    “那樣太招搖了。”雲凱回答，“或許我們應該叫一輛車。”
    “就在前麵了，不用叫車了。”
    “記得提醒我買一輛車。”
    滴滴！
    三人身後的車響了兩聲喇叭。
    “來的正是時候。”
    雲凱轉過身卻發現身後停的正是一輛警車。
    “不會吧……”
    雲凱皺起眉頭，看著車門打開，提爾從裏麵走出去。
    “好久不見了，各位。”提爾笑著打招呼，“需不需要搭個便車。”
    “不需要了，我們很快就會有一輛自己的車了。”雲凱果斷拒絕。
    “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們國家的駕照在這裏可是用不了。”提爾亮了一下自己的警徽，“如果被我抓到的話，可是又要請你們去我們那裏做客了。”
    “懸浮車而已，又不是沒有開過，哪裏能考駕照。”
    “如果不是長期居住的話，我是不建議你們考駕照的。”
    “長期居住。”雲凱果斷回答。
    “這麽說來你們是打算成為塔蘭人了？”
    “元洲人，隻不過是住在這裏而已。
    “那你們需要買一套房子嗎？”提爾笑道，“我在第三層居民區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段。”
    “你這個警察還兼職賣房子？”雲凱挑挑眉。
    “我隻是這段時間在居民區調查一些事情而已。”提爾收起臉上的笑容。
    “有什麽結果了嗎？”牟蘭問。
    提爾深吸一口氣說“沒有太明顯的結果。”
    “你去調查什麽了？”雲凱接著問。
    “這段時間的人口失蹤率。”提爾投影就組數據，“失蹤的人口都在合理的範圍之內。”
    雲凱看著數據說“隻要是還有人失蹤，那麽就不算是合理。”
    “你說的也對，畢竟這也在我都得職業範圍之內。”
    “那你還真是一個糊塗警察。”
    雲凱緊緊地盯著光幕中的那一組數字，眼神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提爾注意到雲凱的變化，“這些數據的統計和我的調查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問題。”
    “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雲凱一些那些統計出來的數字，“你沒感覺這些數字幾乎都是相差無幾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
    “如果把這些數字變成一張統計圖，那麽應該是一條起伏很小的曲線，難道說你們這裏每個月都固定有這些數量的人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