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
    雲凱抬頭看著上下穿梭的“電梯”正來來回回穿梭在地下城兩層之間。
    一波又一波的人潮消失在電梯口處，與其說是電梯倒不如說是垂直運動的列車更為貼切一點。
    “這裏一定是塔蘭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
    無數人形線條充斥著牟蘭的腦海，讓她一時間都數不清這裏有多少人。
    湧動的人群從電梯口擠出來，這裏的人群密度令人窒息，每個人都麵帶疲累，但是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焦躁和不安。
    “不太對勁……”
    雲凱被人群擠來擠去，其他的幾人也被湧動的人潮衝散，隻有莫飛還在雲凱不遠處。
    “雲凱，怎麽了？”
    莫飛推開少年的兩個男人，走到雲凱身邊。
    “有問題嗎？”雲凱看著周圍的人群，“怎麽可能有人會在這種地方抓人。”
    “不過這裏也應該是最適合的地方了。”莫飛看著一張張不同的臉從自己麵前經過。
    “為什麽？”
    “這裏聚集了幾乎各個年齡段的人，其中最多就是20歲至50歲人群，如果是我挑選試驗品，那麽這裏無非是最合適的地方。”
    “可是話又說回來……”
    “別說了，我們可以在這個地方等等……”
    莫飛離開人群，兩人鑽進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
    “牟蘭，你那邊怎麽樣？”
    雲凱背靠著牆壁，用通訊器聯係人海對麵的牟蘭。
    “我這裏沒有可疑的人，而且……在人這麽多的地方抓人，很容易就會引起大規模混亂。”
    “我知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在這裏等等看了。”
    “我會監控這裏的所有人，有異常會通知你們。”
    “好！”雲凱手肘蹭了一下莫飛，“你發現了什麽沒有？”
    “現在看上去最可疑的反而是我們幾個。”
    莫飛緊貼牆壁，一隻腳尖輕輕點地，眼神外人群中穿梭。
    這些人無不是麵帶疲憊，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人群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回頭，似乎並不留戀上麵的世界。
    攢動的人群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得稀少，雲凱兩側地空間已經足夠他坐在地上。
    莫飛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動作，直到麵前的人全部消失。
    “你們有什麽發現沒有？”提爾走到雲凱身邊。
    “沒有！”雲凱扶著牆站起來，“沒有任何發現，這些人都是工作了一天，剛剛返回居民區的吧。”
    “看來你這次猜錯了，那些失蹤的人根本就不是在這裏被人帶走的。”
    “那可不一定……”雲凱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說不定是那個人發現我們幾個在這裏了。”
    牟蘭說“這裏的人太多了，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四個人。”
    “那就有些奇怪了……”雲凱跺了幾下腳，緩解了一下小腿的麻木感，“看來今天是不會有什麽收獲了，我們明天再來看看。”
    “現在就回去吧，明天也不用來了。”提爾向著外麵走去，“這裏的每一天都是這個樣子，從未改變過。”
    原本擁擠的通道此時變得空蕩蕩的，隻有提爾的聲音不斷回蕩。
    “有問題！”
    牟蘭和莫飛同時停下兩步，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同時看向左側。
    “有什麽發現嗎？”
    雲凱眼神跟著變得警惕起來，他的左邊是兩根巨大的方形柱子，支撐著通道的頂部。
    兩根柱子之間有一個僅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空間，裏麵看上去黑漆漆。
    “這裏麵有東西？”雲凱問。
    “那邊的聲音沒有反彈回來，裏麵應該是空的，而且裏麵還有人說話的聲音。”莫飛回答。
    “裏麵的確有人，而且很多。”牟蘭說。
    雲凱看向提爾問“這裏麵還有什麽其他的建築嗎？”
    “不會的，這裏隻是個交通樞紐。”
    說話間，電磁槍就已經出現在提爾的手上，他一步步走向兩根柱子之間，直到整個人都消失在黑暗中。
    “提爾！”
    雲凱快步跟了進去。
    陰暗、閉塞、沉悶……
    這裏的空氣似乎已經有幾萬年沒有流動過。
    裏麵的空間幾乎和外麵一樣大小，借助昏暗的光線能夠看到有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很多人。
    “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雲凱來到一個人身邊蹲下查看，卻隱隱聽到一陣陣鼻鼾聲。
    “他們隻是睡著了……”牟蘭走過來小聲說。
    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雲凱才看清楚這些人。他們有人躺在地上睡覺、有人吃著手裏的東西、遠處一盞昏暗的燈下，幾個人正聚在一起打牌。
    四人的忽然出現並沒有吸引太多的注意，隻有附近的幾個人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靠在行李上打著瞌睡。
    雲凱拍了一下提爾問“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怎麽會有這麽多流浪……這麽多人。”
    “我怎麽知道……”提爾收起槍，抬頭看去，“這裏應該是施工的時候預留出來的空間，為了以後的翻新和擴建，沒想到居然聚集了這麽多的人。”
    “所以連你也不知道這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來過這裏。”提爾從口袋中翻出警徽，“不能讓他們聚集在這裏。”
    雲凱按住提爾即將抬起的警徽“你要做什麽？”
    “驅離他們，這麽多閑散人員聚集在這裏……”
    “等等，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麽閑散人員。”
    雲凱指了指旁邊睡覺的人，他的旁邊整整齊齊疊放著一件嶄新的製服。
    “喂，你們兩個能不能別在一邊吵！”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不耐煩的吐出一口煙。
    “抱歉抱歉……”雲凱點頭道歉，“請問這位大哥，你為什麽睡在這裏？”
    男人將煙頭扔在地上，指著不遠處說“你們幾個要是想睡覺，那邊還有幾塊空地。”
    提爾厲聲問“我是說你為什麽不回家睡，而是在這裏！”
    男人明顯是被提爾氣勢嚇住了，他重新坐在地上說“要是能回去早就回去，我剛來這裏沒多久，等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賺到錢就能去租個房子住了。”
    “你是剛來這裏不久……”提爾環顧四周，“那這些人都是和你一樣的？”
    “有人住的時間更長一些，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人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