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世俗帝國建立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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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雷驚秦
第三日清晨,陰山穀口籠罩在濃稠的晨霧中。秦軍鐵騎踏著碎冰疾馳而來,玄色甲胄在熹微天光下泛著冷芒,三萬鐵蹄如同黑色潮水漫過荒原,卻在穀口前三裏突然停滯。
白起勒住躁動不安的戰馬,望著穀口嚴陣以待的烏孫騎兵,瞳孔驟然收縮——那些騎兵手中握著的銅製長管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正是前幾日聽說的讓他輾轉難眠的新國火器。
"報!烏孫陣中出現三百鐵器,模樣古怪!"斥候的聲音帶著恐懼的顫音。白起摩挲著腰間佩劍,想起昨夜收到的密報:新國商人已教會烏孫人三疊陣的使用方法。他握緊韁繩,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這些火器雖威力驚人,但裝填緩慢,隻要衝破第一輪攻擊...
"將軍,是否下令強攻?"副將的詢問打斷了他的思緒。白起凝視著對麵閃爍的銅光,沉聲道:"傳令下去,前軍下馬,以盾陣推進,讓草原人的一千騎兵試探性攻擊。"他深知,在這狹窄的穀口,騎兵的衝擊力反而會成為致命弱點。
烏孫王騎在高頭大馬上,手心沁出冷汗。他轉頭望向身旁的沈墨,後者卻神色自若,輕撫著腰間玉佩:"大王,此戰關鍵在聲威。"話音未落,遠處秦軍已列成盾陣緩緩逼近,青銅盾牌碰撞的聲響如同死神的鼓點。
"放!"烏孫王咬牙下令。五百弓箭手拋射,三連擊,箭枝帶著回旋,紮向地麵的盾陣和草原騎兵,頓時讓騎兵出現了大量落馬,陣型稀稀落落的。盾陣裏的步兵和騎兵稍好些,也有騎兵中箭落馬者。
隨著盾陣的前進,草原騎兵也退在兩側,不希望自己被箭雨正麵襲擊,仿佛這個鐵殼讓烏孫人無計可施。
當盾陣到了三百碼時三一百火銃同時迸發,山穀間頓時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硝煙如黑霧般彌漫開來。前排秦軍的盾牌頓時破破爛爛,彈丸射穿盾牌,倒下一片盾牌手,所有戰馬,包括盾牌保護的,也驚嘶著站立而起,鐵蹄在空中瘋狂踢踏,將騎手狠狠甩落。
那些從未聽過如此巨響的戰馬,有的當場失禁,有的渾身顫抖癱倒在地,馬廄裏的草料錢和微薄待遇讓它們早已不堪重負,此時心中隻想回去找媽媽。
"穩住陣型!"白起高聲怒吼,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在轟鳴中顯得如此渺小。他的戰馬也在劇烈抖動,前蹄不安地刨著地麵。更糟糕的是,兩千匹戰馬同時發出驚恐的嘶鳴,此起彼伏的叫聲在山穀間回蕩,如同噩夢般籠罩著整個秦軍。
"這...這是什麽聲音?"一名年輕士兵臉色慘白,握盾的手開始顫抖。他身旁的老兵瞳孔緊縮:"莫不是天雷?!"秦軍陣腳大亂,盾牌相撞倒地的聲音愈發淩亂。
沈墨冷笑一聲,向烏孫王示意:"第二輪,準備!"烏孫弓箭手張弓搭箭,而第二排火銃手早已裝填完畢。當秦軍好不容易重整陣型,試圖發起衝鋒時,第二輪轟鳴再度炸響。這次不僅是聲響,鉛製彈丸如暴雨般穿透殘破的盾牌,打在甲胄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白起感到手臂一震,一枚彈丸擦著護腕飛過,在青銅盾牌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彈孔。他終於看清了火器的可怕——那些看似笨拙的長管,竟能在三百步外洞穿甲胄。更致命的是,受傷的士兵即便僥幸存活,傷口也會迅速潰爛,痛苦地在高燒中脫水而亡。
"後撤!"白起不得不下達撤退命令。然而,狹窄的穀口讓秦軍陷入了更大的混亂。戰馬受驚狂奔,踩踏著倒地的士兵;盾牌手與弓箭手互相推搡,慘叫聲此起彼伏。沈墨見狀,向第三排火銃手示意:“前進,瞄準秦軍繼續攻擊,恭送他們歸西!"
近千的騎兵帶著火銃和弓箭手衝出,很快靠近了混亂的秦國後軍,第三輪轟鳴響起時,秦軍徹底崩潰了。那些曾讓六國聞風喪膽的鐵騎,此刻如同無頭蒼蠅般在穀口亂竄。
有人被彈丸擊中咽喉,鮮血噴湧而出;有人被受驚的戰馬踩斷肋骨,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山穀間彌漫著硝煙、血腥與馬糞的惡臭,昔日不可一世的秦軍,此刻狼狽不堪。
白起在馬上回望著陣前飄揚的玄鳥旗,終於明白了這場戰爭的殘酷。秦國的刀劍再鋒利,終究敵不過新國用利益編織的大網。那些被收買的官員、被腐蝕的貴族,早已在暗中為新國打開了方便之門。而眼前這些火器,不過是新國伸出的利爪,撕開了秦國看似堅不可摧的防線。
"將軍,快撤!"副將拽著他的韁繩,將他從沉思中驚醒。白起最後看了一眼滿地狼藉的戰場,落寞地隨著戰馬回撤。寒風卷起硝煙,模糊了他的視線,也模糊了秦國不可戰勝的神話。
陰山穀口的寒風裹挾著硝煙與血腥,將清晨染成一片灰蒙。秦軍殘部潰逃時揚起的塵土尚未散盡,烏孫騎兵已縱馬踏過滿地狼藉。一名烏孫百夫長用彎刀挑起一具秦軍屍體的頭顱,看著那顆圓睜雙目、嘴角凝固著驚恐的腦袋,喉嚨裏溢出暢快的大笑:"老秦人也有今天!"他的戰馬不耐煩地刨著蹄子,耳畔特製的皮套將外界聲響隔絕,這才沒有重蹈秦軍戰馬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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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山崗上,幾個草原部落的首領勒馬駐足。其中一位年輕的頭領用顫抖的手指著戰場:"那...那是什麽聲響?像天上的雷神在發怒!"話音未落,他的戰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瘋狂踢蹬,帶著主人跌跌撞撞往山下狂奔。"快回部落!"老首領死死攥住韁繩,蒼白的臉色與往日的彪悍判若兩人,"白起那殺神害苦了我們,一千騎兵隻剩不到三百能站著回來!"
白起坐在臨時搭建的中軍帳內,手背上的繃帶滲出暗紅血跡。他盯著案幾上沾滿泥土的虎符,耳邊仍回蕩著那些震耳欲聾的轟鳴。副將推門而入時,他猛地驚起,佩劍出鞘半寸才看清來人。"將軍,清點完畢,此戰折損八千餘人,戰馬死傷過半。"副將的聲音發顫,"那些火銃...就像妖術,許多弟兄還沒見到敵人就被驚馬掀翻,活著回來的人夜裏都在囈語,說聽見雷聲追著自己。"
白起重重坐下,甲胄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想起那個渾身戰栗、蜷縮在馬腹下的年輕士兵,雙眼瞪得滾圓,嘴裏不停念叨著"雷將軍饒命"。這些跟隨他南征北戰、連虎狼之師都不懼的秦國兒郎,竟被幾聲轟鳴嚇破了膽。"傳令下去,讓軍醫多備些安神草藥。"他的聲音沙啞如破鑼,"把受驚的戰馬單獨圈養,若有反複嘶鳴發瘋的...就地處決。"
與此同時,新國商人張遠正站在陰山穀口的高地上,監督工匠搭建城寨。粗大的原木被楔入地麵,鐵製的弩機與火銃支架在夯土牆上初具雛形。"陷馬坑再挖深兩尺,鐵蒺藜要用枯草遮蓋。"他向監工叮囑道,目光掃過遠處秦軍潰逃的方向,"秦人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得把這裏變成他們的噩夢。"
一名年輕工匠擦著額頭的汗問道:"張先生,秦軍真會再來嗎?他們這次敗得這麽慘..."張遠輕笑一聲,拾起地上的一塊彈丸殘片:"百萬秦軍的根基未動,況且白起是何等人物?他定會研究破解之法。"他將彈丸拋向空中,看著它劃出一道弧線墜入陷馬坑,"但下次,他們麵對的就不是移動的騎兵陣了。"
夜幕降臨,秦軍臨時營地內燈火稀疏。受傷的士兵們蜷縮在簡陋的帳篷裏,每當夜風掠過營帳,便有人驚恐地起身張望。一名老兵抱緊膝蓋,喃喃自語:"那聲音...就像閻王的鎖鏈在響。"隔壁帳篷突然傳來淒厲的慘叫,幾個軍醫匆匆跑過,留下壓抑的啜泣聲在夜色中回蕩。
白起獨自站在營外,望著陰山穀方向。月光下,他看見幾匹走失的戰馬正在同伴的屍體周圍遊蕩,耳朵還在不住地抽搐。這些曾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生靈,如今眼神呆滯,稍有風吹草動便驚恐嘶鳴。"派人把這些馬殺了。"他對身後的親衛說,聲音裏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疲憊,"別讓它們活著回鹹陽,免得擾了軍心。"
秦軍退回營地後,白起連夜修書一封送往鹹陽:"新國以商為刃,已控草原命脈。若不早圖,他日必成大患......,臣隻能咬牙纏住,不讓其在草原成團,妨礙大秦大計。"
而在鹹陽城的丞相府內,呂不韋將戰報重重拍在案上。羊皮紙上的字跡被燭火映得通紅,仿佛滲著鮮血。"烏孫不過是草原小邦,竟能讓秦軍如此慘敗!"他來回踱步,袍角掃過滿地竹簡,"傳召司天監,就說本相要問,這能發出天雷的妖物,是否預示著天象異變?"
侍立一旁的門客小心翼翼開口:"丞相,依在下看,這新國才是心腹大患。他們既學我秦國軍功製,又以商利腐蝕列國,如今連火器都..."
呂不韋抬手打斷,目光如炬:"去查查,那些被收買的官員裏,有沒有人接觸過火器鑄造。若能為我所用..."他的聲音漸低,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
三日後,烏孫王大帳內擺起慶功宴。沈墨舉起酒杯,望著帳外堆積如山的秦軍首級:"大王可知為何此戰能勝?"烏孫王飲盡美酒,暢快笑道:"自然是靠先生的火器!"
沈墨搖搖頭:"火器不過是利刃,真正殺人的是人心。"他望向北方的天空,那裏烏雲翻湧,隱隱有雷聲轟鳴,"秦人現在如同驚弓之鳥,隻要我們不斷用這"天雷"震懾,百萬秦軍也會變成驚弓之鳥。"
此時,陰山穀的新寨牆上,張遠正調試著新安裝的固定火銃。一名士兵指著遠處的草原問:"先生,您說秦軍下次來,還會被嚇破膽嗎?"
張遠撫摸著火銃冰冷的槍管,目光深邃:"他們會來的,帶著仇恨與恐懼。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每一聲槍響,都成為懸在他們頭頂的王之利劍。"
暮色如血,殘陽將陰山穀染成一片猩紅,預示著戰場上即將又起血案。第二天一早,來到山口附近,白起勒住韁繩,五千騎兵在身後列成肅殺的陣列。再後方的一萬步兵攜帶臨時趕製的攻城器械,這一次他們要攻下城池,讓烏孫人和新國看看秦國的軍威。
不過望著前方那片看似平靜的新寨,這位久經沙場的名將心中泛起一絲不安。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這是火器特有的氣息,讓他想起了之前幾次交鋒中那些詭異的爆炸聲。
"慢!"白起突然抬手示意。騎兵們立即放緩速度,馬蹄聲由急轉緩。隨著距離新寨越來越近,詭異的寂靜讓人脊背發涼。往常戰場上應有的呐喊聲、兵器碰撞聲,此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風聲掠過了望塔的嗚咽聲。
單手一揮,數百名輕騎衝出隊列,這是警戒哨,四散開來,偵察新寨前後的軍情,後麵的步兵也緩慢推著攻城器械前行,總算輪到他們步兵發威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幾匹戰馬突然人立而起,痛苦地嘶鳴著。士兵們定睛一看,原來是戰馬的蹄子被鐵蒺藜紮中。這種尖銳的暗器在夕陽下泛著寒光,像隱藏在暗處的毒蛇。
緊接著,又有幾匹馬奔跑中,馬蹄陷入事先挖好的孔洞中,伴隨著骨骼斷裂的脆響,馬匹轟然倒地,騎手也被重重摔在地上,“可惡的烏孫人,居然玩陰的,也不怕他們的馬匹別折腿!”
"該死!"白起咬牙暗罵。他從未見過如此陰險的陷阱。以往的戰爭,都是堂堂正正的對壘,如今麵對這些層出不窮的新式武器和陷阱,秦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士兵們的眼神中開始出現恐懼,這種未知的威脅比正麵交鋒更令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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