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世俗帝國建立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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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王庭
    草原的夜色如同浸透墨汁的獸皮,濃稠得化不開。王保藏身於丘陵西側的白樺林邊緣,指節在馬鞍上叩出細密的節奏。夜風卷著血腥味掠過,他喉頭滾動,握緊了腰間漢式環首刀——這把由中原匠人打造的兵器,刃身泛著青幽幽的寒光,此刻正渴望飲下草原人的鮮血。
    \"報!\"斥候翻身落馬,甲胄上還沾著夜露,\"單於的左王親率五千騎兵離營東進,王庭留守兵力僅剩三千騎兵,另有兩千騎行下馬變成步卒,在修繕防禦工事!現在大多數都在休息睡覺。\"
    王保眯起眼睛,遠處單於王庭的燈火在夜幕中明明滅滅,宛如鬼火。三日前他還在嘲笑草原人的戰法野蠻,此刻卻不得不承認,那個被稱作冒頓的單於的確深諳\"虛實之道\"。當單於帶著精銳去收割第三、第二部族的殘軀時,王庭就成了最誘人的獵物。
    \"傳令下去,所有人裹緊馬嘴,熄滅火把。\"王保抽出長刀,刀鋒劃破夜幕,\"今夜,我們要讓草原人知道,漢人的複仇比狼群還要狠!\"
    四千騎兵如同黑色的潮水,沿著幹涸的河床悄然推進。王保特意挑選的戰馬都是在草原上馴養的雜種馬,四蹄踏在碎石上幾乎沒有聲響。隊伍最前端,三十名死士戴著狼頭麵具,將淬毒的短弩藏在披風下——這是他們從匈奴人那裏學來的陰招。
    子夜時分,王庭外圍的篝火漸次熄滅。值夜的哨兵裹著羊皮襖,靠在鹿角拒馬旁打盹。忽然,一陣細微的金屬摩擦聲傳來,哨兵猛然抬頭,卻見一支短箭穿透喉結。他捂著傷口想要呼救,溫熱的鮮血卻汩汩湧出,將叫聲悶在喉嚨裏。
    \"殺!\"王保大喝一聲,四千騎兵如利劍出鞘,直插王庭心髒。留守的匈奴騎兵從睡夢中驚醒,慌亂中抓起兵器,走出帳篷卻發現戰馬早已被漢軍割斷韁繩溜走了。沒有了馬匹,草原雄鷹就像是沒有了翅膀,戰力大減。
    王庭內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漢軍騎兵揮舞著馬刀,在帳篷間來回馳騁,所過之處血光四濺,即使有匈奴人舉刀反抗,卻也避免不了連刀帶人被騎兵衝鋒而過,留下一具碎屍。
    \"留活口者,斬!\"王保的聲音冰冷如鐵。他的坐騎衝進一座營帳,將正在穿衣服的匈奴百夫長撞翻在地,刀鋒順勢劃過對方脖頸,鮮血噴濺在羊毛地毯上。以往行軍時總是溫言勸誡士兵的儒將,此刻卻化身修羅,眼中隻有殺戮的欲望。
    王庭西側的馬廄燃起熊熊大火,受驚的馬匹嘶鳴著四處奔逃。漢軍騎兵卻不追趕,反而將試圖救火的匈奴人一一斬殺。濃煙中,一名匈奴少年抱著水桶衝出營帳,被王保的副將一槍刺穿胸膛,草原少年也是天生的騎手,吃了太多虧的中原人再也沒有了憐憫之心,發善心的墳頭上都可以蹦迪了。在火光中搖晃的身影和馬匹格外的恐怖。
    \"燒!給我把所有帳篷都燒了!\"王保抹去臉上的血汙,長刀指向中央的大帳。漢軍士兵們將浸透油脂的火把擲向帳篷,火舌瞬間吞沒了整片營地。火焰映照下,漢軍騎兵的身影在濃煙中忽隱忽現,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鬼。
    留守的匈奴步卒終於組織起反抗,他們手持長矛結成方陣,試圖阻擋漢軍的衝擊。但王保早有準備,他一聲令下,兩百名漢軍推著大車撞向方陣,狠狠撞在盾牌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匈奴步卒的陣型頓時大亂,漢軍騎兵趁機衝入,將他們分割包圍。
    \"大人,單於的親眷都在中央大帳!\"一名校尉縱馬趕來稟報。王保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策馬衝向大帳。大帳外,數十名匈奴親衛拚死抵抗,他們揮舞著戰斧,每一次劈砍都帶著必死的決心。但在漢軍的箭雨和騎兵衝擊下,這些親衛很快就被屠戮殆盡。
    王保踹開大帳的皮簾,隻見單於的王後抱著幼子蜷縮在角落,幾名侍女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殺!\"王保沒有絲毫猶豫,刀光閃過,侍女們的頭顱紛紛落地。王後驚恐地尖叫著,將孩子緊緊護在懷中。
    王保冷笑一聲,長刀刀背一磕敲暈了孩子,又反手一刀結果了王後的性命。有幼子在手,不由得單於不顧忌一二,而且這個孩子還可以約束抓獲的匈奴人,無論是哪位大人物,麵對單於幼子——合法的繼承人,都要矮一頭。這支王庭留守的婦孺和其他人 都是孩子的忠實奴仆。
    將孩子交給帳篷外的平民百姓,王保押送眾人來到廣場上,一大片空地,有祭祀長天神的石碑,匈奴眾人一起匍匐在地,祭拜天神,祈求保佑平安。
    血腥氣彌漫在整個王庭,燃燒的帳篷將天空染成詭異的紅色。漢軍騎兵如同不知疲倦的殺人機器,在營地中來回穿梭。那些試圖逃跑的匈奴人,都被無情斬殺。一名匈奴老婦跪在地上,祈求漢軍放過她的孫子,這一次王保阻止了手下的殘殺。
    殘陽如血,將匈奴王庭染成一片猩紅。草原上屍橫遍野,刺鼻的血腥味混著硝煙在空氣中彌漫,不時有未燃盡的帳篷還在冒著黑煙,零星的火焰在風中搖曳,仿佛在為這場浩劫嗚咽。
    王保騎在高頭大馬上,冷峻的目光掃視著眼前幸存的匈奴眾人。他的盔甲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跡,手中的長刀在夕陽下泛著森冷的寒光。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漢軍士兵如死神般收割著匈奴壯年的生命。那些試圖反抗的,瞬間被亂刀砍倒;想要逃跑的,也被弓箭射成了刺蝟。哀嚎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回蕩在寂靜的草原上,驚起一群群飛鳥。
    “好了,所有壯年和高過車輪的都沒有了,留下他們照顧小單於!”王保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來自地獄的審判。他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每個匈奴人的心頭。
    幸存的匈奴人驚恐地看著周圍的慘狀,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婦女們抱著孩子瑟瑟發抖,老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孩子們則被嚇得哇哇大哭。
    他騎在馬上對著匈奴眾人是一頓宣布:“從現在起,這位單於的幼子就是你們的頭人,還有沒有王庭的貴族和官員活著的?!”聲音在空曠的草原上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漢軍士兵們手持武器,警惕地注視著四周,隨時準備應對任何可能的反抗。
    就在這時,一旁倒塌的帳篷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片刻後,從地底的土坑裏又爬出了兩位雞賊的老男人。他們身上沾滿了泥土,衣服也破破爛爛的,臉上還掛著驚慌失措的神情。“大人饒命!”兩人剛一露頭,就被漢軍士兵發現,立刻被粗暴地驅趕到王保身旁。
    士兵們如狼似虎地衝上前,對兩人進行了一番搜刮。他們搶走了兩人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連腰間的玉佩和手上的戒指都不放過。兩位老男人敢怒不敢言,隻能任由士兵們擺布,臉上滿是屈辱的神色。
    “你們是什麽人?”王保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眼神中充滿了輕蔑和懷疑。
    “回大人,我是右賢王,這位是小王子的舅舅。”右賢王戰戰兢兢地回答,聲音都在發抖。他偷偷地看了王保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頭,生怕觸怒了這位煞神。
    原來,這兩人前來拜見小王子,並非真心實意。他們心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實際上是想獲得閼氏的支持。雖然這位閼氏不是大王子的母親,但是在匈奴王庭中,她對單於的影響力也是數一數二的。
    平日裏,兩人被左賢王壓製已久,早就心懷不滿。他們想著,趁左賢王出去作戰的機會,爭取到閼氏的支持,從而把握剩下幾千騎兵和王庭的控製權,實現翻身的美夢。卻不想,漢軍突然來襲,將他們圍在此處,險些丟了性命。
    此刻,他們心中暗自慶幸,覺得自己命不該絕,說不定還能借著小單於的名義,在新的局勢下謀得一席之地,從此飛黃騰達。
    右賢王眼珠一轉,連忙堆起諂媚的笑容,說道:“大人,我們對您絕無惡意。如今小單於年幼,正需要有人輔佐。我們願意盡心盡力,協助小單於治理王庭,也一定會聽從大人的吩咐。隻要您能饒我們一命,我們願意做任何事情。”他一邊說,一邊不停地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
    小王子的舅舅也趕緊附和道:“是啊,大人。我們都是有用之人,留著我們,對您,對小單於都有好處。我們熟悉王庭的事務,也了解匈奴各部的情況,一定能幫上大忙。”他的聲音中帶著討好和乞求,就像一隻搖尾乞憐的狗。
    王保盯著兩人,沉思片刻,冷笑道:“哼,你們倒是機靈。不過,我憑什麽相信你們?”
    右賢王連忙說道:“大人,我們對天發誓,絕無二心。如果我們有任何不忠的行為,就讓我們不得好死。而且,我們可以把家人送到您那裏做人質,以表我們的誠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生怕王保不相信他。
    小王子的舅舅也連連點頭,說道:“對,對,我們願意把家人交出去。隻要大人能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一定好好表現。”
    王保看著兩人卑躬屈膝的樣子,心中一陣厭惡,但又覺得他們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他需要有人來管理這個被摧毀的王庭,維持秩序,而這兩人似乎是不錯的人選。
    於是,他緩緩說道:“好,我暫且信你們一回。但如果你們敢耍什麽花樣,我保證,你們會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從現在起,你們負責照顧小單於,管理王庭的事務。不過,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下,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右賢王和小王子的舅舅大喜過望,連忙再次磕頭謝恩:“謝大人不殺之恩,我們一定不負大人所望。”他們心中暗暗得意,覺得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隻要能在小單於身邊站穩腳跟,以後的日子就有盼頭了。
    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周圍幸存的匈奴人看著他們諂媚的樣子,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憤怒。在這些匈奴人心中,右賢王和小王子的舅舅本應是他們的貴族,是他們的驕傲,如今卻為了保命,卑躬屈膝地討好敵人,簡直丟盡了匈奴人的臉。但他們也隻能敢怒不敢言,畢竟在漢軍的威懾下,他們自身都難保,又哪敢有什麽反抗的舉動。
    戰鬥持續到黎明時分,王保站在燃燒的大帳前,看著滿地的屍體和廢墟,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快感。王庭內三萬餘人,除了少數躲進地窖的幸存者,幾乎被屠戮殆盡。鮮血順著地勢流淌,在低窪處匯聚成一個個暗紅色的血泊,引得草原上的禿鷲盤旋在天空,發出刺耳的鳴叫。
    \"把單於的旗纛砍了!\"王保指著中央的黑色狼頭大旗。幾名漢軍士兵立刻上前,將旗杆砍倒,大旗轟然落地,揚起一片塵土。王保拔出佩劍,在大旗上狠狠劃下幾道血痕,\"告訴冒頓,漢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此時,東方的天空泛起魚肚白,王保的騎兵開始收集戰利品。他們將匈奴人的牛羊驅趕到一起,把值錢的財物裝上馬車。而那些僥幸存活的匈奴人,則被捆成一串,等待被帶回中原販賣為奴。王庭內的建築幾乎被燒毀殆盡,隻剩下斷壁殘垣在晨風中訴說著昨夜的慘烈。
    王保翻身上馬,最後看了一眼這片被鮮血浸透的土地。他知道,這場突襲將徹底改變草原的局勢。當冒頓帶著勝利的喜悅返回時,等待他的將是一個充滿仇恨和複仇欲望的地獄。而對於王保和他的漢軍來說,這隻是一個開始——他們要用匈奴人的方式,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書寫新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