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手腳開始不受控製地穿過金屬地板。低頭一看，他的小腿已經陷入了地板裏，周圍的景象開始重疊——他能同時看到地板下的電路，看到隔壁艙室的機械臂，甚至看到星艦外殼外閃爍的星辰。
    “空間相位幹擾？”王新心頭一沉。這些光點是微型的相位發生器，能擾亂物體的空間坐標，讓實體暫時進入虛態。如果完全被幹擾，他會像幽靈一樣被困在星艦的牆壁裏，永遠無法凝聚成形。
    “吼！”就在這時，小神龍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它強忍著磁場帶來的痛苦，猛地張開龍嘴，噴出一團金紅色的火焰。那火焰不像普通的火，而是由純粹的龍力凝聚而成，在空中化作一條火龍，朝著那些光點撲去。
    火焰過處，虛無都被燒出破洞，時空神通融入其中，已經可以無視數據流的時空防禦，光點紛紛湮滅，發出滋滋的響聲。空間幹擾的效果減弱了，王新感覺身體一沉，重新站回了實地上。
    “有點意思。”人形數據流歪了歪頭，似乎對小神龍的反抗有些意外。一個對付兩個有點被動，人形數據流不講武德，它要召喚其小弟群毆。
    它抬手按在旁邊的控製台，那些原本靜止的機械臂突然活了過來。數十根七八米長的機械臂從穹頂上伸下來，末端的金屬爪張開，露出裏麵旋轉的鋸齒。更可怕的是，機械臂的關節處彈出了槍管，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槍管裏閃爍著等離子體的藍光。
    “嚐嚐這個。”數據流的聲音剛落，機械臂就開火了。
    藍色的等離子束像暴雨一樣傾瀉而下，打在地上炸出一個個直徑數米的坑洞。金屬地板在高溫下融化，變成一灘灘紅色的鐵水。王新拉著小神龍在機械臂的縫隙間時空穿梭，好幾次等離子束擦著他的頭皮飛過，把後麵的管道炸得粉碎。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王新一邊躲避，一邊快速思考，“它能控製星艦裏的所有設備，我們相當於在和整艘星艦戰鬥！”
    小神龍喘著氣，龍翼上被等離子束燎出了幾個焦黑的洞“那怎麽辦？我現在連凝聚龍力都費勁！”
    王新的目光掃過周圍的控製台，突然停留在一個閃爍著紅光的按鈕上。那按鈕旁邊的屏幕上顯示著一行他從未見過的文字，但通過精神力的感應，他能感覺到那裏麵蘊含著一股極其龐大的能量。
    “它能控製星艦，是因為它接入了星艦的主係統。”王新眼睛一亮，“但主係統的能量核心一定有防禦漏洞，就像人的心髒，不能被隨意觸碰。”
    他指著那個紅色按鈕“看到那個了嗎？那是星艦的應急能量閥，裏麵儲存著反物質能量。如果我們能把它引爆，產生的能量衝擊波會暫時切斷所有設備的電源，包括它和星艦的連接！”
    “反物質？你瘋了？”小神龍嚇了一跳，“那玩意兒爆炸的威力，能把半個星係炸沒！我們也會被撕碎的！”
    “相信我！”王新眼神堅定，“反物質能量在封閉空間裏爆炸，會產生時空褶皺。我們可以借著褶皺的力量暫時脫離這裏，而它作為數據流，一旦失去星艦的支撐，力量會大打折扣！”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銀色的金屬球，那是他用從數據流碎片裏提取的時空材料做的護身符“這個能保護我們在時空褶皺裏撐十秒鍾，足夠了！”
    小神龍看著王新手裏的金屬球，又看了看步步緊逼的機械臂，咬了咬牙“拚了！”
    它突然猛地衝向人形數據流，龍嘴裏噴出一團濃煙。濃煙裏裹著無數細小的鱗片，那些鱗片在空中炸開，化作金色的粉塵，時空粉塵，暫時幹擾了數據流的時空視線。
    王新抓住機會，像獵豹一樣衝了出去。等離子束擦著他的耳朵飛過，把他身後的牆壁炸出一個大洞。他腳下的金屬地板突然裂開，一隻機械爪從裏麵伸出來，差點抓住他的腳踝。他縱身一躍，踩著一根懸在空中的管道，借力向前撲去。
    “攔住他！”人形數據流的聲音裏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慌亂，它預判了王新的目的，這是要一起滅亡，它本身無懼這些，但是此處是它的大本營，有太多的能源和試驗的數據流。它控製著機械臂轉向，無數道等離子束朝著王新射去。
    就在這時，小神龍突然擋在了王新身前。它用身體硬抗了一道等離子束，雖然有時空神通的防禦，但是很明顯對方的時空神通中還是有他們沒有掌控的科技主神的一部分，小神龍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龍翼被擊穿了一個大洞。
    但是它沒有退縮，反而用尾巴卷起一根斷裂的管道，朝著機械臂甩了過去，很快它的時空神通圍剿侵入體內的時空神通，借助於已經掌控的部分數據流，一麵解析，一麵修複，痛苦減輕了不少。
    “快！”小神龍吼道，鮮血從它的嘴角流出來，此刻他與王新改變了任務，他掩護，王新進攻。
    王新眼眶一熱，不再猶豫，他與小神龍是共生體，見數據流已經開始修複，小神龍性命無憂，尾巴也保住了，不然就成了禿尾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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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新借助難得的空隙，一個時空穿梭，突破了數據流設置的防禦，閃現到控製台上，手指重重地按下了那個紅色按鈕。
    “不——！”人形數據流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它的輪廓劇烈地波動起來，似乎想衝過來阻止，卻被小神龍死死纏住，再多的時空神通攻擊也不能擊退小神龍，而且小神龍的時空神通中融合了神龍傳承的神通，讓人形數據流也十分難受，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來破解。
    紅色按鈕被按下的瞬間，整個控製室突然陷入一片死寂。管道裏的綠色液體停止了流動，機械臂僵在半空中，連電弧都消失了。
    但這種死寂隻持續了零點一秒鍾。
    下一秒，一股難以形容的光芒從控製台下方爆發出來。那光芒不是紅色，不是藍色，而是純粹的白色，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恐怖的能量衝擊波，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整個控製室。
    金屬地板像紙一樣被撕裂，管道在空中扭曲成麻花狀，連空間本身都開始褶皺，像一塊被揉皺的紙。這是反物質力量被從極度壓縮的時空中釋放出來，引發了時空震蕩，最近的地方就是這裏，中心區域的王新受到的攻擊最大。
    “抓緊了！”王新大喊著，把金屬球扔向空中。金屬球炸開，化作一個銀色的護罩，將他和小神龍包裹在裏麵，這是集合了所有時空神通的空間能量球。
    護罩外，人形數據流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它的輪廓在反物質能量的衝擊下開始瓦解，代碼紋路像碎玻璃一樣剝落。它試圖再次接入星艦係統，卻發現所有的線路都已經被衝擊波摧毀，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力量不斷流失。
    護罩內，王新和小神龍感覺自己像在驚濤駭浪中的小船，不斷被拋來拋去。周圍的景象扭曲成一團，星艦的牆壁、管道、機械臂都在快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灰色。
    “堅持住！”王新緊緊抓住小神龍的爪子，聲音在劇烈的顛簸中幾乎變形，“十秒鍾馬上到了！”
    當護罩的光芒開始閃爍時，他們眼前突然一亮。混沌的灰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璀璨的星空。他們漂浮在宇宙中，身下是那條星球河。
    王新回頭望去，隻見遠處的星艦已經變成了一團不斷膨脹的能量雲，裏麵偶爾閃過幾道微弱的代碼光芒，顯然那團人形數據流還沒死，但已經元氣大傷，已經變成了流體狀的數據流，再也不能恢複人形形態。
    “我們……活下來了？”小神龍虛弱地問，龍翼搭在王新的肩膀上，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了。
    王新看著遠處的能量雲，又看了看懷裏氣息奄奄的小神龍，點了點頭“嗯，活下來了。”
    不過下一秒時空閃動，一條射線隱蔽地攻來，這是人形數據流最後的終極能量。麵對攻來的射線，王新沒有多餘的能量與對方碰撞，隻能時空神通釋放，偏移開，同時指尖在射線的數據流尾部劃過，淡藍色的能量紋路順著他的手腕蜿蜒而上，與時空防禦層的波動完美同步。
    主動獲取了人形數據流的核心能量，當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動的光帶時，終於明白"回歸原型"的真正含義——這些由神格碎片構成的數據流，本質上是無數段交織的代碼，所謂的形態變化，不過是代碼編譯出的視覺效果。
    "原來如此。"他在數據流狀態下開口，聲音化作一串跳動的二進製符號。眼前的人形數據流時空防禦層不再是堅不可摧的壁壘，而是由三億七千萬行基礎代碼構成的防護網，其中百分之三十的邏輯鏈，與他吸收的附庸數據流完全一致。
    防禦層後的人形數據流突然劇烈閃爍，顯然沒料到王新會用同樣的形態突破防禦。它試圖啟動反製程序，卻見王新分化出的光帶突然分裂成兩縷，分別模擬著之前被吞噬的兩個附庸的能量特征——左邊那縷帶著鋸齒狀波動，是擅長正麵衝擊的矛狀數據流；右邊那縷纏繞著螺旋紋，是擅長迂回的鞭狀數據流。
    "這招叫"狐假虎威"，你們數據流沒學過吧？"王新的聲音帶著笑意，兩道分化的光帶如同有生命般，順著防禦層的邏輯縫隙鑽了進去。他能清晰感知到對方的核心代碼正在恐慌地重組，那些原本用於防禦的指令，此刻亂得像被貓抓過的毛線球。
    就在雙方的數據流即將碰撞的瞬間，一道水藍色的光柱突然從天而降。小神龍的聲音在岩縫中回蕩"看我的"水漫金山"！"隻見它懸浮在半空，爪子揮舞得像個小風車，無數水珠從岩壁的縫隙中湧出，在數據流上方凝聚成一條晶瑩剔透的水龍。
    王新頓時哭笑不得。他忘了這小家夥總把數據流當成"會動的水"，竟真的用了水係神通。更詭異的是，那些水珠接觸到淡藍色的數據流後，竟真的產生了物理層麵的束縛——數據流的流動速度明顯變慢，原本流暢的代碼鏈條上，凝結出細碎的冰晶狀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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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夥，歪打正著！"王新的意識在數據流中大笑。水龍蘊含的天地靈氣，恰好能幹擾代碼的編譯速度，就像在高速運轉的處理器上潑了盆冷水。他趁機加速滲透，左邊的鋸齒狀光帶突破了對方的第一道邏輯防線，在核心代碼區炸開一團淡藍色的能量火花。
    人形數據流發出尖銳的代碼尖叫，整個時空防禦層劇烈震顫。它調集所有剩餘的代碼力量，在核心區外築起一道由防火牆代碼構成的屏障，淡藍色的光帶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警告符號——那是科技主神隕落前，為防止神格自噬設置的終極防護指令。
    王新的光帶撞在防火牆上，瞬間被彈回。他看著那些閃爍的警告符號，突然想起儲物手環裏第三塊碎片的記憶——這些防火牆代碼看似堅不可摧，實則存在一個致命漏洞當兩種同源數據流以特定頻率共振時，防火牆會自動判定為"內部融合"，暫時解除防禦。
    "小神龍，再來一次水龍！"王新的聲音帶著興奮，"這次瞄準它左上方的三角符號，用你洗澡時撲騰的力道！"
    小神龍雖不明白為什麽要瞄準那個符號，但聽到"洗澡時的力道"，立刻來了精神。它猛地深吸一口氣，小肚子鼓得像個皮球，爪子狠狠拍下——這次的水龍比剛才粗壯了三倍，龍身還纏繞著淡金色的龍威，砸向目標時帶著嘩啦啦的水聲，活像從天上潑下來的洗澡水。
    水龍撞擊的刹那，王新將兩道分化的光帶擰成螺旋狀，以每秒三千次的頻率震顫。這是他根據記憶碎片算出的共振頻率，恰好能觸發防火牆的漏洞。果然，人形數據流左上方的三角符號突然亮起紅光，原本密不透風的防火牆，竟真的裂開一道縫隙。
    王新的主數據流如利箭般射穿縫隙，與對方的核心代碼撞在一起。淡藍色的光芒瞬間爆發，無數代碼符號在半空中炸開又重組，形成一片不斷翻滾的能量星雲。王新的意識沉入這片星雲，看到了此生最壯觀的景象——無數段代碼像遊魚般穿梭，有的在瘋狂複製自己，有的在篡改對方的邏輯鏈，有的則在碰撞中湮滅，化作最基礎的能量粒子。
    "這哪是打仗，分明是代碼在跳廣場舞！"小神龍趴在岩壁上，看著星雲裏不斷變換的圖案，突然指著其中一團閃爍的符號，"那個長得像雞腿的，是不是在逃跑？"
    王新在數據流中笑得前仰後合。那團"雞腿狀"符號，確實是對方試圖隱藏的一段核心代碼，裏麵儲存著科技主神關於空間折疊的關鍵技術。它大概沒料到，自己的藏身之處會被小神龍用"雞腿"來形容。
    他念頭一動，分化出一縷光帶追了上去。這段代碼顯然慌了神，竟一頭撞進了小神龍剛才凝結的冰晶裏，被凍得動彈不得。王新趁機用自己的代碼鏈將其纏繞，像打包禮物般裹成一團，拖回了自己的核心區。
    "捕獲成功！"王新的意識發出歡呼。這段代碼的融入，讓他對時空折疊的理解瞬間加深，原本需要十分鍾才能完成的空間跳躍，現在隻需三秒就能精準定位。
    而此時的人形數據流，已經陷入了代碼層麵的混亂。它的核心代碼被王新不斷拆解、重組，那些原本用於攻擊的指令，有一半被改成了防禦程序，另一半則變成了毫無意義的亂碼。最可笑的是，它試圖啟動自爆程序時，代碼鏈竟自動彈出一行提示"權限不足，請輸入管理員密碼"——顯然是被王新植入的幹擾代碼篡改了權限邏輯。
    "這玩意兒現在跟我家的智能門鎖似的，沒密碼啥也幹不了。"王新操控著光帶，在對方的核心區裏橫衝直撞。他發現數據流的爭鬥，遠比想象中更像一場代碼調試大賽，誰能更快找到對方的邏輯漏洞，誰就能掌握主動權。
    小神龍看得無聊，開始用爪子撥弄地上散落的數據流碎片。那些淡藍色的光點沾在它的爪子上，像撒了把會發光的星星。它突然靈機一動，對著還在掙紮的人形數據流噴出一口帶著水汽的龍息，這次沒有用蠻力，而是讓水珠均勻地包裹住對方的光帶。
    它的時空神通中有神龍獨特的屬性，不僅有水，也有火，即有陰有陽，自成太極兩儀，和數據流中的01和諧相處又大不相同，雙方能量在不斷地複製與同化，不亞於王新和數據流的交手，雙方數據流的演變速度極快，不過小神龍有水汽可以降溫，而對方的能量已經耗盡，很快就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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