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步跨出裂隙，回到了魔都據點。
    他沒有片刻停留，隻是抬起手，對著麵前的空氣輕輕一點。
    一道無形的指令，通過整個據點的網絡，瞬間傳達到了中央控製係統。
    房間中央的金屬地板無聲地向兩側滑開，一個巨大的升降平台從下方升起。
    平台上堆積如山的，是整個魔都據點庫存裏，所有最高等級的稀有金屬與能量晶體。
    這些足以讓任何一個大型公會都為之瘋狂的戰略物資，此刻像垃圾一樣堆在一起，散發出的混合能量光暈，將整個房間映照得五光十色。
    秦川攤開手掌，那柄剛剛由伏爾甘權柄所化的漆黑戰錘，靜靜地出現在他手中。
    錘身不帶一絲光澤，仿佛一個能夠吞噬萬物的黑洞。
    他沒有去看那堆材料，隻是閉上眼睛，一道意念如水波般擴散開來。
    ……
    訓練室中，曉正盤膝而坐。
    他身下的地麵，已經布滿了蛛網般的細密裂痕。
    他的身體也在不斷地開裂，愈合，再開裂。
    【瞬影】的神性正在他的體內進行著一場徹底的革命。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頂層，現在。”
    曉猛地睜開眼睛，身體的崩解與重組瞬間停止。
    他沒有任何遲疑，身影直接從原地消失。
    另一邊，雪中一劍俠站在一片狼藉的重力場中，他手中的長刀一次又一次地揮出，卻沒有任何刀芒，隻是在前方的空間中留下一道道無形的“斬痕”。
    徐長卿的密室裏，一黑一金兩種神性光芒交織盤旋，死亡與聖光在他的引導下，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水神則泡在最高濃度的治療液裏，一邊修複著受損的身體，一邊罵罵咧咧地回憶著骸王那一戰的每個細節。
    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消化著秦川帶來的衝擊。
    然後，同一個聲音，在他們所有人的腦海中同時響起。
    “頂層，現在。”
    ……
    頂層房間。
    空間微微波動，曉的身影第一個出現。
    他看到了秦川，看到了秦川手中那柄從未見過的漆黑戰錘，也看到了那座由珍貴材料堆成的小山。
    緊接著，雪中一劍俠，徐長卿，水神，也相繼抵達。
    他們身上都帶著尚未平複的能量波動，神情各異，但看到秦川後，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會長。”
    秦川睜開眼睛，他沒有解釋任何事，目光直接落在了曉的身上。
    “你的湄公顎刃拿來。”
    曉愣了一下，隨即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武器套裝遞了過去。
    秦川接過匕首，隻是瞥了一眼。
    “不錯的神器套裝，但有些跟不上戰鬥了。”
    說完，將那對湄公顎刃拋了出去。
    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入了那堆積如山的材料之中。
    沒有碰撞聲，那對下位神器級別的匕首，在接觸到材料堆的瞬間，就如同冰塊落入熔岩，無聲地消融，分解成了最純粹的能量與物質。
    曉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那是陪伴了他許久的兵器。
    “別慌，給你來個更好的。”
    秦川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他舉起了手中的漆黑戰錘，對準了那座材料小山。
    嗡——
    沒有巨響，沒有光爆。
    那座由無數珍稀材料堆成的小山，連同其中消融的湄公顎刃，在這一瞬間失去了固有的形態。
    金屬化作了流光，晶石變成了霧氣，所有的物質都在戰錘的力量下被分解，重組成一團緩緩旋轉的，混雜著光與暗的混沌星雲。
    水神看得眼都直了，這又是什麽神仙手段。
    秦川握著戰錘的手腕，輕輕一抖。
    混沌星雲中，兩道漆黑的流光被甩了出來，筆直地射向曉。
    曉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入手冰涼，觸感沉凝。
    那是一對全新的匕首，造型比湄公顎刃更加簡潔，通體漆黑，沒有任何多餘的紋路，連光線都無法在其表麵反射，仿佛是兩個被從空間中直接摳出來的空洞。
    一股全新的信息，直接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無相之刃】
    【品級：中位神器】
    【攻擊力：1200】
    【敏捷：60】
    【特殊效果1：攻擊無視目標90物理與能量防禦】
    【特殊效果2：你的每一次攻擊，都有概率在目標身上額外生成一個無實體的‘攻擊落點’，持續3秒】
    【神威：瞬影穿梭——可消耗神性，在所有‘攻擊落點’之間進行無冷卻穿梭，並強化下一次攻擊】
    曉握著這對匕首，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
    他能感覺到，這已經不是兵器，而是他【瞬影】神性的延伸。
    “落點，可以是無限。”
    秦川的話，再次回響。
    現在，他有了實現這句話的工具。
    “下一個。”
    秦川的目光，轉向了抱著長刀的雪中一劍俠。
    雪中一劍俠一言不發，將自己的佩刀遞了過去。
    秦川接過，看都沒看，直接扔進了那團仍在緩緩旋轉的混沌星雲裏。
    同樣是無聲的消融。
    他再次抖動手腕。
    一柄嶄新的長刀從星雲中飛出，插在了雪中一劍俠麵前的地板上。
    刀身青碧，薄如蟬翼，隱約能看到刀身內部，有無數細如發絲的斬痕在不斷生滅。
    雪中一劍俠握住刀柄，一股純粹的“切割”之意，順著手臂直衝神魂。
    他的舊刀，追求的是鋒利。
    而這柄新刀，本身就是“斬”這個概念的化身。
    接著是水神。
    他甚至沒等秦川開口，就手忙腳亂地把自己的法杖遞了過去。
    秦川依舊是同樣的流程，扔進去，抖出來。
    一根閃爍著深海幽光的全新法杖，落回了水神手中。
    水神握住法杖，隻感覺自己仿佛與整個世界的液態物質都建立了一種聯係，連空氣中的水分都仿佛能為他所用。
    秦川的目光，最後落在了盤膝而坐的徐長卿身上。
    徐長卿睜開眼睛，他身上的聖光與死亡氣息已經收斂，但那種矛盾而又統一的氣質，卻更加濃鬱。
    他此前一直使用十字架作為主武器。
    但如今在初步掌握死亡法則之後，聖光不再純粹，十字架已經不適合他了。
    “你的權柄，是聖光。”秦川開口，“它代表生命與秩序，但你又觸碰了死亡，它的對立麵。”
    “光與暗，生與死，強行融合，隻會讓你自己崩潰。”
    徐長卿沉默，這是他正在麵臨的困境。
    秦川伸出手，從那團混沌星雲中，直接抓出了一團純白色的光，和一團漆黑如墨的暗。
    兩團能量在他的掌心劇烈衝突，卻被牢牢禁錮。
    “既然無法融合，那就讓它們並存。”
    秦川手中的戰錘，輕輕敲擊在兩團能量的中央。
    鐺。
    一聲輕響。
    光與暗被強行分開，又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重新編織。
    最終，在他的掌心，形成了一本由一半聖潔，一半漆黑構成的法典。
    法典自動漂浮到徐長卿麵前。
    【生死典】
    【品級：中位神器】
    【精神：+50】
    【體質：+30】
    【特殊效果1：聖光係技能效果+200，消耗50】
    【特殊效果2：死亡係技能效果+200，消耗50】
    【神威：生死逆轉——你可以指定一個目標，強行逆轉其生命狀態。對生者使用，即為凋零；對死者使用，即為複蘇複蘇強度視靈魂完整度而定）】
    徐長卿伸出手，觸碰著這本法典。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兩種衝突的力量，第一次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宣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