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姐弟點頭，對目前村子裏的人背景故事有了大致的了解。
    “那你們說的投票是什麽？”王年年心底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你們玩過狼人殺沒有？”魚凱樂問道。
    王年年跟蒲月延同時搖頭。王年年雖然玩過很多種恐怖遊戲，但她玩的全是那種跳臉殺，恐怖生存之類的單機遊戲。
    “反正這裏的遊戲規則跟狼人殺差不多，不過是簡易版本的。每次遊戲開啟之前就會隨機發放卡牌，兩張狼人卡或三張狼人卡，一張預言家，其餘的都是平民。夜晚的時候，狼人可以出來殺人。每隻狼每晚隻能獵殺一次。第二天投票，票數最多者會被關押進後山的祠堂，成為飼神者。”
    魚凱樂接著道，“通關條件，找出所有的狼人，並能獲得豐厚的獎勵。也就是日神村傳說中的寶藏。”
    “那狼人的獲勝條件是什麽？”王年年好奇道。
    “你瘋了！”魚凱樂瞬間脫口而出，“那些村民全是詭異，人怎麽可能殺死詭異。我們能做的，就是努力苟活著，並找到更多的票，把村子裏麵的村民全投死。我們前幾輪就是這樣活下來的。也死了很多同伴。好在那些村民關係並不好。”
    王年年撐著下巴沉思著，“那什麽時候發牌？投票的卡又是從哪裏獲得的？”
    “投票的卡每天中午十二點準時刷新。首次拿到的卡，會分化成狼人卡，預言家或平民卡。後麵找到的，便是投票卡。我們每個人或村民都有初始一票，多餘的投票卡隻有我們人類才能找到。如果村民拿到投票卡就會自燃，將村民包裹在火海裏足足燃燒十分鍾左右。有幸看過一次。”
    魚凱樂搖頭嘖了一聲，“所以……”
    “所以，這就是村民想要控製人類的原因。”王年年接著魚凱樂的話說道。
    魚凱樂點頭，“沒錯。村民也能保護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不被狼人詭異殺死。因為成年村民手裏還有一張卡，暗戀者。隻有拿到狼人卡的詭異或人類能在紅月降臨後殺人，其他人或詭異隨意殺人視作破壞遊戲規則，會被神靈降罪拖進祠堂。”
    “那我在陶雪小姐的床上醒來？”蒲月延震驚地指著自己的臉。
    魚凱樂點點頭，“暗戀卡已經生效了。不過由愛生恨就危險了，暗戀卡持有者也可以在紅月降臨時，獵殺負心漢。”
    “嗬……嗬嗬……”蒲月延抽著嘴角笑不出來。
    “魚先生，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王年年真心感謝道。
    魚凱樂搖頭，“同為人類，我們要互幫互助才對。”
    王家姐弟再次點頭。
    “對了，還有個規則我忘記說了。所有人都要分開住，不然狼人闖進屋裏，可以觸發條件殺死同屋的人。”魚凱樂接著道，“白天的時候村裏很安全，咱們可以分開行動，尋找更多的卡牌。”
    “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蒲月延握住魚凱樂的手，如果沒有他告訴他們這些規矩，恐怕第一天他們姐弟二人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魚凱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那個……”他吞了吞口水，臉紅得像滴血一樣，“你們身上有沒有符紙，能否勻給我兩張。”
    他不好意思地吐舌，“我的符紙全用完了。”
    蒲月延從口袋裏抓出七八張符紙塞進魚凱樂手裏，一臉的難過，“兄弟，我身上的符紙也不多了，隻能分給你這些。你盡管用吧。”
    “謝……謝謝。”魚凱樂感動得眼眶全是紅的。
    看魚凱樂這樣，王年年反倒安心了不少。
    王家姐弟從魚凱樂落腳的屋子出來，小紙人盤腿坐在王年年的肩膀上，低頭沉思著，“你們真的相信那個男人所說的？”
    “目前看來，他沒有理由欺騙我們，且欺騙我們對他有什麽好處。”王年年聲音淡淡地開口。
    “那也是。”小紙人隻是下意識的多疑，擔心王年年著了詭異或他人的道。
    “總之，我們還是先找到一處今晚落腳的地方。”蒲月延說道。
    小烏鴉點頭，“小月說得對。”
    村子裏的空房子很多，推門進去，裏麵一貧如洗，連一件家具都沒有。倒是建築物本體，勉強能住人。
    王家姐弟在巷子裏繞了繞去，選了一處左右都沒有鄰居的二層樓屋子。
    王年年拿著棒球棍朝木製樓梯敲去，砰地一聲，樓梯的木製台階應聲碎成好幾片。
    蒲月延聽到聲音趕了過來，“姐，你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將樓梯的台階砸爛？”
    “……”王年年張了張嘴，“我隻是想測試一下，這個樓梯的質量好不好……沒想到這麽不堪一擊。”她甚是無奈地搖頭。
    “我將一樓所有房間都檢查過了，一間主臥，一間廚房，還有一間……不清楚是衛生間還是雜物間。總之這裏的房子看起來年代非常久遠，或者說非常的落後。”
    蒲月延說完問道，“要不你住主臥吧？我在大廳搭帳篷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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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打算跟陶雪小姐一起住？它還能保護你。”王年年眉梢一挑，促狹地問道。
    “哼！”蒲月延忍不住冷哼一聲，“我一個大男人需要一個女人保護嗎？再說了，它是詭異。高先生不惜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樣，也要遠離它，足以看出那隻女詭異絕非簡單的女詭異。”
    “那也是。”王年年拿出一把戶外折疊椅，將背上的雙肩背包收進安全屋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休息，“今晚再搭帳篷吧。”
    蒲月延也憑空變出一把戶外折疊椅跟一張帆布折疊桌，坐了下來，“也行。等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再去村子裏的食堂看一眼。”
    ……
    快到中午十二點，王家姐弟才慢悠悠地走到食堂門口。
    黃毛魚凱樂朝他們揮舞著手臂，“你們來了。快點過來排隊，待會還要去找卡牌呢。”
    王家姐弟走到魚凱樂身後排隊，領取食物。
    田菊婆婆一如既往的和善，往王家姐弟的餐盤上堆了滿滿當當的食物，仿佛很怕他們餓瘦了。
    他們三人剛坐下，隔壁桌的方德輝伸長腦袋，表情陰暗地調笑道，“多吃點。你們看上去太瘦太柴了。”
    他們三人沒有理會方德輝的話。
    蒲月延望著餐盤裏的食物，“如果田菊婆婆是狼人的話，它會不會往我們的食物裏摻毒藥？”
    “放心吧。遊戲規定，狼人隻能在紅月降臨後才能出來獵殺平民。白天是絕對安全的。”魚凱樂聲音無比篤定道。
    見那三人不理它，覺得尷尬的方德輝用腳踢了踢埋頭往嘴裏扒飯的辛蓉蓉，“吃什麽吃，餓死鬼投胎的嗎？還不趕緊出去找投票卡牌。”
    辛蓉蓉默默放下手裏的筷子，起身往門口去走。
    地缸子方德輝驕傲地抬起三層肉的下巴，仿佛重新找回自尊心一樣。
    這時張炳吉吃飯的動作一頓，用另一隻手敲了敲桌子。
    蘇夢華也自動放下筷子，拉著五六歲的小女孩走出門去。
    王年年夾起一塊雞腿咬了口，望著蘇夢華跟小女孩漸行漸遠的背影，“那個小女孩叫什麽名字？”
    “她叫珊珊，七歲，還是六歲？”魚凱樂嘴裏塞滿食物搖了搖腦袋，“不太清楚。蘇小姐話很少的，她那個詭異丈夫……”
    眼角餘光感受到張炳吉看過來的視線，魚凱樂不再說下去，往嘴裏忙扒幾口飯。
    王年年跟蒲月延快速吃完東西，剛從食堂出來，陶雪也跟著出來，用羞答答的眼神看著蒲月延，“親愛的，記得多找點投票卡喲。咱倆是一隊的。”
    “……”蒲月延抽著嘴角很不想理陶雪。
    一身臭氣的高弘文也走出食堂大門，熏得陶雪捂住鼻子不停地後退，“如果你今晚不洗澡的話，玷汙了神明神聖的遊戲，你也會死的。”
    “多謝提醒。”高弘文說完，不理會陶雪自顧自地沿著街道的小路走了。
    “哼。”陶雪冷哼一聲，回頭對上蒲月延看過去的眼睛，握起拳頭鼓勵道，“親愛的，加油！”
    “等等。”見陶雪要走，蒲月延忍不住喊住它，“你還沒有說要去哪裏找卡片。”
    陶雪抬手一掃，“所有你入眼能看到的地方都藏有卡片，草叢裏，樹上，瓦片裏，磚塊縫裏，都有。記住，卡片隻在每天中午十二點刷新，下午四點消失。用過的卡片會消失。我也要去找我的角色卡片了。”
    陶雪說完，橫了王年年一眼，哼著歌離開了。
    “……”王年年有些無語，她是被當做情敵了？
    “咱們分開尋找卡片吧。這樣速度快點。”王年年提議道。
    “好。那你小心點，注意安全。”蒲月延點頭。
    王年年拍了拍蒲月延的肩膀，“這句話比較適用你。”她轉身，帶著小紙人跟小烏鴉一起走了。
    蒲月延抱著懷裏的雙肩背包拍了拍，也背好背包，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他的雙肩背包裏有替身娃娃，是他的保命武器。
    ……
    穿著黃色雨衣的小紙人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感覺要下雨了。”
    “看樣子應該。”王年年拿出一件黑色雨衣套在身上，低頭繼續翻屋頂上的瓦片。
    小紙人也掀起一片黑色瓦片，幫忙尋找著。
    小烏鴉則站在王年年的肩膀上，負責盯梢。
    “找到了。”小紙人清冽的嗓音在王年年腦海中響起，它的小手指著瓦片縫隙的一點白紙。
    王年年貓著身體，小心翼翼地移動過去，伸手從小紙人掀開的瓦片底下，抽出一張白色的卡片。
    小紙人跟小烏鴉緊緊盯著王年年手裏的白色卡片。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變得好緊張，呼吸也變得急促。好期待主人能抽到狼人卡，又擔心主人會抽到狼人卡。”小烏鴉將自己內心的不安說出來。
    “你忘了，你不能呼吸。”小紙人好心提醒道。
    小烏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抬起翅膀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對呀，難怪我覺得怪怪的，呼吸像被堵住了一樣。原來我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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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年年差點跌倒，看著手裏的白色卡片漸漸顯示出圖案來。
    一個戴著鬥笠、穿著白色汗衫的男人站在烈日下，手裏拿著鋤頭，抬起手背擦拭著汗如雨下的額頭。
    翻到卡片的背麵【平民】，詳細資料，你是世代生活在這裏的普通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直到有一天，紅月降打破了小山村的寧靜，狼人混在平民之間，趁著紅霧籠罩的夜色出來殺人。找出假扮成平民的狼人，恢複小山村的寧靜。
    “……恢複小山村的寧靜。”小紙人按照王年年手裏的卡片念道。
    “所以主人這次抽到的是平民牌。不知道是好是壞。”小烏鴉歎了口氣。
    按照規則，如果拿到狼人卡牌想贏的話，就得殺光所有的平民。所以拿到平民也算是好事。
    看完卡片上的內容，手裏的卡片化作點點熒光消失。
    啪嗒，一顆豆大的雨點落在王年年腳下的黑色瓦片，使得那裏的顏色比別處深很多。
    王年年拉起雨衣的兜帽蓋在腦袋上，抬頭看著灰色的天空，“下雨了。”
    小紙人的手很短，它兩隻手想把雨衣的帽子蓋在腦袋上，但每次都沒有成功。它越是心急，就越無法將帽子完好蓋在圓圓的腦袋上。
    王年年低頭正好看到這一幕，伸手幫它把帽子蓋在圓滾滾的腦袋上。
    “謝謝。”小紙人不好意思地開口。
    “走吧，這裏應該沒有卡片了，我們接著去別處找。”王年年拍了拍手，站起身從房頂上跳下來。
    看得小紙人心驚肉跳，圍著王年年轉了幾圈，“學妹，你太虎了。下次你可以慢慢下來的。”
    王年年睨了一眼婆婆媽媽的小紙人，用手裏的棒球棍翻了翻屋簷下的草叢。
    這時小烏鴉激動道，“主人，是卡片，是卡片。”
    不用小烏鴉大喊大叫，王年年也看到了，彎腰撿起那張空白的卡片，“這應該是投票卡。”她說著，把卡片塞進雨衣的兜裏。
    “應該是。”小紙人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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