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的方向晨就下樓找到了我們。
    我們就躲在他樓下的燈火闌珊處，等著方炎。
    差不多到了八點二十分左右的時間，方炎從樓裏麵走了出來。
    我們三個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大門口的方炎。
    方炎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這才走出了大樓，然後就朝著小區的花園而去。
    方向晨住的這個小區綠化做的還是很好的。
    小區裏麵很多綠化帶，還有不少供人休息的椅子。
    現在時間還早，小區裏麵有許多散步的人。
    而方炎也像那些飯後散步的人一樣，看似漫無目的的走著。
    我們三個不緊不慢的跟在了他的身後，為了不讓方炎有所察覺，我們很注意距離。
    我們也盡量繞過人多的地方。
    而方炎的行為也差不多，他好像不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
    一路走來都是往人少的地方和僻靜的地方走。
    也就是這個小區的花園大，不然我們三人跟在他身後，真的是很容易被發現。
    方炎低著頭走路，一路跟著他都沒有見他抬過頭。
    足以見得，他對他現在走的路很熟悉。
    也是，要是每天晚上都走一遍的話，想必閉著眼睛都能找到路。
    一旁的方向晨倒是有些好奇，他說他的兒子一向來不喜歡散步的，他都以為他每天出去都是出去吃夜宵了。
    畢竟他們家比較早吃飯，一般都是五點多就開飯了。
    到了八點多正好合適出來吃點夜宵。
    而且他們小區門口也有很多賣夜宵的店麵，出來吃個麵啊粉的，也就差不多半個小時和一個小時之間的事情。
    要不是今天我們讓他跟著方炎，估計他都不會知道自己的兒子每天下樓都是在小區裏麵溜達的。
    方炎低著頭看似漫不經心的走著，可我很敏銳的察覺，他好像是往黑暗處而去。
    就好像黑暗處有什麽東西能讓他感覺到安全感似的。
    差不多跟了十幾分鍾的時間，隻見方炎又走到了昨晚去西北角的分岔路口。
    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去了西北角的那個方向。
    隻是他沒有去往昨晚去的那棵大樹底下，而是去往了小區的牆角處。
    這個牆角是通往外麵的隔牆，說是隔牆，其實也就是鐵柵欄，差不多有三米多高，上頭還有尖尖的角，用來防止外麵的人通過這個鐵柵欄爬進來。
    方炎蹲在地上，然後像貓一樣的匍匐在地上，然後順著鐵柵欄與地麵接觸的地方，翕動著鼻子，好像在尋找著什麽。
    他的行為舉止看上去非常的不正常，甚至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有點像動物。
    至於什麽動物，像貓或者狗之類的。
    我們隔的遠，也是看了個大概。
    我和蘇老七都在等著結果，也是見怪不怪，要是方炎是個正常的，他爸也不至於半年時間頭上的頭發都掉的差不多了。
    方向晨微眯著雙眼，全神貫注的看著方炎，心裏除了不解之外，更多的是震驚和擔心。
    他捧在心尖上的兒子，此時怎麽跟動物似的，好像是找吃的。
    家裏一日三餐，他都是給他準備好了的。
    而且每餐的都是有肉有菜的，講究的就是個營養均衡。
    怎麽現在他兒子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滿是擔憂的小聲問我們
    “我兒子，他到底在幹嘛？”
    他也跟我們一塊兒看著他兒子，想必心裏多少都有答案。
    可他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不願意相信他兒子現在像動物的行為。
    我和蘇老七都沒有直接回答他，因為我們也猜不透現在方炎到底在找什麽東西吃。
    他這個樣子，任何一個做父母看到的都會心疼半天的。
    方向晨在飲食起居方麵一向來對方炎很照顧。
    就是以前家裏窮的時候，每天早出晚歸的時候，也是做好了飯菜，熱在鍋裏的，讓他兒子一回來就有熱飯熱菜吃，從來也沒有讓他吃過外賣。
    可以說他這個爹當的比媽還細心。
    過了好一會兒，匍匐在地上的方炎停了下來。
    好像是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隨後他就不動了，頭埋的低低的，對著地上的東西就開始啃食了起來。
    我們離的位置比較遠，加上方炎麵前地上的東西被草給遮掩住了，並不能看到是什麽東西。
    方向晨不淡定了，起身就要過去阻止他兒子吃地上的東西。
    他覺得能出現在草堆裏的東西，定然不是什麽正常給人吃的，他倒是要看下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讓他兒子吃得如此津津有味。
    我和蘇老七一左一右把他給拽住了。
    我還提醒他說
    “你現在過去，我們就前功盡棄了，你是希望你兒子能好起來，還是以後繼續這個樣子。”
    毋庸置疑，方向晨選擇了後者。
    他最終還是又蹲下了身，跟著我們躲在這花叢後麵。
    我們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鍾的時間，方言可算是慢慢的從地板上站起了身。
    即便是很遠，但是我們仍舊能看到他嘴角都是鮮紅的血漬。
    他看上去好像很滿足，還掏出了口袋裏的紙巾，把嘴角邊的血漬擦幹淨。
    然後露出了一個很邪性開心的笑容。
    他把自己搗拾幹淨之後，然後提起了地上的東西。
    竟然是一隻黑貓，隻見黑貓的頭部變成了白骨，沒有了腦子和血肉。
    但是身上的確是完好無損。
    跟我和蘇老七昨晚在草坪裏挖到的那些黑貓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他剛才吃的東西，是黑貓的頭和腦子。
    一陣惡寒從我的胃裏麵翻騰。
    為了不讓發現，我極力忍著惡心。
    蘇老七的情況也差不多。
    方向晨的反應更絕，此時的他就像是石雕一樣，僵在了原地。
    昨晚上，我們是給他看過照片的。
    當時的他還以為那些黑貓的頭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遭到了虐殺。
    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都是他兒子吃的。
    想必他怎麽也想不到，他的兒子竟然會生吃黑貓的頭和腦子。
    簡直令他難以接受。
    吃貓的頭，還是生吃，要不是親眼看到，說什麽他都是不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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