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8章 自己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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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在長安城中,交給百騎司就是了。
李承乾則是大張旗鼓的離開了長安,返回涇陽縣莊子上。
李綱的喪儀結束之後,其子,其孫,於家中守孝。
而鴻臚寺這邊,阿倍仲麻呂,金仁問,樸仁期,時常來找鴻臚寺的官員打聽一些喪儀問題。
弄的鴻臚寺的官員也是一頭霧水。
好好的,打聽白事兒幹啥?
雖然不明白,可是對方是使臣,所以能為他們答疑解惑的,也就告訴他們了。
甚至他們要哀樂的樂譜唱腔,鴻臚寺的官員都去給他們找來了。
看著他們如獲至寶的模樣,鴻臚寺的官員隻認為,或許是看過李綱的喪儀之後,他們產生了好奇而已,想要了解更多,不至於往後在長安城失禮失儀。
他們想要學習大唐的禮儀,鴻臚寺的官員也是樂見。
至於他們學這些之後要幹啥,鴻臚寺的官員也不過問。
反正你學了就學了去吧。
還能把人請到家裏不成?
那玩意兒,多少沾點晦氣了。
涇陽縣莊子上,孫伏伽和崔仁師兩人,日子過的就很糾結了。
一方麵,莊子上的條件的確是好。
住在客棧裏,住處不差,周圍也算熱鬧,關鍵是每天吃的喝的,那都是上等,甚至有些東西,那都是長安城裏吃不到的。
周圍環境雖然嘈雜了一些,但是客棧的上房,舒適度一點都不差。
當然,跟家裏的庭院是沒法做比較。
這交易區的客棧,畢竟是往來客商落腳的地方,除卻三樓外,一樓二樓,都是客商落腳歇息的地方。
在外行走掙錢的客商,住宿挑選,大都不會浪費那錢,去住三樓最上等的房間。
對於崔仁師和孫伏伽來說,就輕鬆了,反正這住宿的錢,他們也不差。
在外辦案,就算是有花費,也能到刑部和大理寺去報銷。
整日在這裏吃飯睡覺走訪,但是好幾天過去了,絲毫沒有再查出什麽新的線索來。
去找蘇定方,蘇定方說已經將人犯送去了長安城。
現在,莊子上是一點突破口都沒有了。
他倆甚至看不到地牢裏的人犯了。
蘇定方隻是說送去了長安城,但是他們兩人,並沒有從刑部或者是大理寺接到什麽消息,說接手了人犯。
問蘇定方將人犯交給誰了,蘇定方也不說。
孫伏伽和崔仁師實在是沒辦法了,就打算離開莊子,前往長安城去。
都知道,背後之人是誰,但是證據難找。
兩人也知道,他們找的實際上不是證據,而是能夠將那些背後之人拉下水。
剩下的,就不在他兩人的處理權限之內了。
崔仁師是已經通過利益交換,將崔家給摘出來的。
一天時間,崔君實能收三封信,全都是崔仁師罵他的。
這下好了,崔家可真是割讓出一大塊利益。
連原本打算留在家裏的傳家寶,蘭亭序集,都交出去了。
能不交出去嗎?
陛下都開這個口了。
“在這裏這麽久,該查的咱們也都已經查了,也都盡力了,再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了。”孫伏伽歎息一聲:“回長安吧。”
孫伏伽心裏也清楚,他們兩人能做的,實在是有限。
讓崔仁師去查世家,著實是為難他了。
能將崔家摘出來,已經是崔仁師的極限了。
世家之間的相互維護,不是陛下一句話就能夠打破的。
就算是明麵上崔仁師應下了,在實際辦事方麵,也不會有過多的行動。
畢竟,這件事,崔家已經了結完畢了,實在是沒必要,再重新回到這灘渾水當中。
所以,崔仁師不過是陛下擺在明麵上,給世家看的。
“如此也好。”崔仁師點頭讚同。
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什麽都做不了,不過是在這裏浪費時間而已。
真正能主導這案子的地方,是翠微宮,是長安城。
這莊子,隻不過是事情發生之後,一個借口罷了。
“那,臨走之前,是否要去見一見涇陽王殿下,與之道別?”崔仁師有些拿不準。
“就不去了吧,上次就算是求見,也是因為案子,求見太子殿下。”孫伏伽說道:“咱們,直接離開就是了,最近這段時間在莊子上辦事,與涇陽王之間,也沒有直接打交道。”
崔仁師微微頷首。
“那便如此吧。”
兩人決定後,當即收拾東西,離開客棧,回長安城去了。
長安城裏一處坊市街口搭建起了處刑的木台,這裏離著大理寺的衙門較近,就隔著一條街。
以往秋決的重犯,都會在此,當眾行刑,以震懾那些心思活躍的潛在罪犯。
如今處決莊子上送來的犯人也是一樣。
正午時分,陽光熾熱。
都說午時的陽光,陽氣最重,最能壓得住血腥邪祟,因此,所有處決犯人的時間,都會定在午時整。
到了巳時三刻,行刑台的周圍就已經聚滿了長安城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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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貞觀年,陛下登基之後,鮮少有公開處刑的犯人。
尤其是當眾斬首的。
更是少之又少。
好像去年聽說,總共犯人判死刑的,才有二十多個。
所以,對於長安城的人來說,這樣的熱鬧,也不是一直都有。
有了,是要來看的。
形態周圍的黑色旗幟在微風中揚起又落下,刑台周圍早就布滿了金吾衛,維持著周圍的秩序,不讓來看熱鬧的百姓再向前擁擠。
大理寺的官員匆匆來到這邊。
找上了在台上監斬的李五。
“這案子,刑部和大理寺都還沒有下定論,你們憑什麽就這樣把犯人殺了?”
大理寺的人知道,他們的少卿孫伏伽,還在莊子上辦案,已經捎了消息,馬上就能回到長安。
這些犯人,在他們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送到了長安城裏,沒有交給大理寺,也沒有交給刑部。
“憑什麽?就憑這些人都是刺殺太子殿下的暴徒,刺殺當朝儲君,那是誅九族的罪名!”
“陛下仁慈,沒有牽連到他們的家人,他們已經該是要感恩戴德了。”
“還有,你問我憑什麽?”李五坐在椅子上,神色冷峻。
“因為我們是百騎司!”
“刑部和大理寺能做的,我們百騎司也能做,刑部和大理寺做不成的,我們百騎司也能做,你問我憑什麽?
刑部和大理寺破不了的案子由我們百騎司來破,刑部和大理寺不敢殺的人,我們百騎司殺。
刑部和大理寺管不了的事情,我們百騎司來管,這是陛下賜予百騎司的權利。”
李五冷漠的瞥了一眼大理寺的官員。
不遠處,刑部的官員也匆匆趕來。
“正好,刑部的人也來了。”
李五嗤笑一聲。
“你們說,犯人不該不經過你們刑部和大理寺的審理,就要斬首,那我問你們,這麽久了,大理寺和刑部,對這件案子有新的進展嗎?找到新的線索了嗎?
回答我!”
“什麽都找不到,現在要處決人犯了,你們找過來了?之前這段時間,幹什麽去了?”
“要殺人犯,你們倒是著急了。”
“怎麽?這犯人,你們是認識還是怎麽的?還是說,你們知道這些犯人是從哪兒來的,隻是,不敢說,或者是,有意要包庇?”
李五的話,越說越戳他們的心窩子。
“你!你.....”
“胡說八道!”
“血口噴人!”
“無端指摘!”
“我等怎麽可能認識那些賊人!”
李五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們。
自己說什麽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
反應就這麽大了?
你們這些世家之人,激動什麽?
你們滲透刑部和大理寺,不就是為了,必要的時候,給自家說話嗎?
現在怎麽又急眼了呢?
李五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你看,我隻是反駁兩句,你們就急成這個樣子,很難不讓人懷疑啊。”李五說道:“兩位,你們一位是刑部官員,一位是大理寺官員,熟知大唐的律法,那你們二位告訴我,刺殺太子儲君的罪名,該如何判決?”
兩人沉默相對。
“那也不能........”
“不能?皇家威嚴,在這些宵小之徒眼裏,算什麽?”
“在你們兩人眼裏,算什麽?”
李五反問。
“之所以沒有當場格殺他們,就是為了找出他們背後的主謀,但是現在,沒必要了。”李五的表情,皮笑肉不笑。
這一下子,可是給這兩個過來的官員整不會了。
“李統領,你不要誤會。”
刑部的官員連忙解釋。
“是因為我們收到消息,奉陛下旨意查辦這件案子的崔侍郎,還有大理寺的孫少卿,已經從涇陽縣莊子上要返回長安,這會兒,應該是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夠回到長安。”
“如果要處決這些犯人的話,是否要等到他們二位回來,比較合適呢?”
李五斜睨了兩人一眼。
“你們要教百騎司做事?”
“你們是陛下嗎?百騎司,隻聽命於陛下。”李五對著翠微宮的方向,遙遙拱手。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就有點像嚇人了,兩名官員站在原地,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我看,這件事幕後的主使,已經自己跳出來了,一個是刑部,一個是大理寺。”李五調侃著:“你們二人,一個出身盧家,一個出身王家,那豈不是,這涉事人背後主謀,也有你們?!”
“胡說八道!”
“你這是胡亂揣測,你這是無中生有,你這是........”
兩人麵色漲的通紅,不知道是正午的太陽過於熱烈了,還是心裏焦急。
臉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身上的衣袍,都被汗水打濕了。
“你即便是百騎司的統領,也不能如此無端揣摩我們。”
“我們隻是按照律法製度,前來問詢罷了。”
“所有的案件,在長安城,按照慣例,先是地方府衙,隨後是上報刑部,而後是大理寺,最終大理寺決定不了的案件,才會送到陛下麵前,而這件案子,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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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李五伸出雙手,做下壓狀。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
“這是一般的案子嗎?”
“陛下不僅僅是陛下,太子也不僅僅是太子。”李五說道:“就算是陛下作為一個普通父親,兒子要被人刺殺了,難道陛下不應該憤怒嗎?”
“若是按照你們所說,那往後百騎司發現你們任何一家,尋私仇,那豈不是百騎司可以直接抄了你們的宅邸?”
“畢竟,國有國法,你們不遵循國法,私下尋仇了.......”
李五的眼神,如同銳利的刀子一樣,掃視過兩人。
“時間快要到了,兩位,可以讓一讓了,如果要觀刑的話,就留下,如果還要說其他,那就等到陛下回長安,你們去宮中見陛下,或者寫 一封奏章,送到翠微宮去。”
“你們啊,跟我可說不著,李某人的刀,是用來殺人的,不是來嚇唬諸位的。”李五冷冷的說著。
霎時間,兩位官員隻感覺,大熱天的,背後冷氣都冒出來了。
李五是何許人?
當今陛下久經戰場,每每衝鋒陷陣,李五都是護衛在陛下身邊的人。
是隨著陛下戰場上廝殺,活下來的神人。
豈是這些官員可直視的?
若論身份,李五現在可是百騎司的統領,更不虛他們。
李五站在這裏處理這些事,就是代表著皇帝陛下。
周圍高樓上,房間裏,屋頂上,還有圍觀的人群裏,都充斥著百騎司的探子,整個刑場,都在百騎司的嚴密監視之下。
現在人群裏有異常的人還沒抓出來呢,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員倒是當眾在他麵前蹦躂了。
這真是很難不讓人懷疑了。
這些犯人在莊子上的時候,孫伏伽和崔仁師都是去營地的地牢裏見過的。
該審問什麽,他們也都問過了。
這兩人,怎麽可能阻止行刑?
也就是說,眼前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員過來,是借著這兩人的名頭.......
李五垂眸,斜著眼睛觀察著著這兩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人犯已經押送上台,綁的嚴嚴實實,劊子手也在做著最後的準備。
犯人們都被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的背後,背著高高的罪牌,朱砂寫的“謀刺儲君”四個大字尤為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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