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變態。
    栗山涼抬頭看著突然獨自陷入幻想的聶開宇，生無可戀。
    想不通。
    他是真想不通，聶開宇這顆腦袋裏裝得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鬼東西。
    嗡嗡……
    聶開宇掏出手機，轉身走到牆角接起。
    嚴肅地“嗯”了兩聲，聶開宇快步走回來，摟上栗山涼的腰拉到身前。
    趁他懵，聶開宇火速親上栗山涼的側臉。
    “我走了，等我回來。”
    栗山涼站在原地，望著聶開宇很快消失的背影，有些失落。
    好忙，都沒認真地坐下來，多說幾句話。
    “他說晚上就會回來哦！”
    “是，不著急。”
    話落，栗山涼回神，竟又是調皮的彤彤。
    想來也知道韓楓不會教孩子這些。
    一定是ventus！
    “阿嚏！”
    ventus伸手抽出一張紙巾放在鼻下擦了擦。
    “怎麽了？”白計安道，“感冒了？”
    “怎麽可能？我一直在住院。除非你們三個人誰感冒了，把我傳染了。”
    白計安扭頭看著賀威，隻見對方聳聳肩，表示自己健康得很。
    “難道是涼？”
    白計安低頭看著手機，未接電話的事他很擔心。
    難道病倒了？
    “算了。”白計安起身，“我回去看看。”
    “不行。”賀威一個箭步竄上來，拉住他的胳膊，“你不準單獨行動。”
    “可是我聯係不到人，坐不住呀。”
    賀威無奈，回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
    “你留下，我回去。”
    “可別。”ventus急得都要站起來了。
    賀威回身：“怎麽了？”
    “你們倆一塊走。”
    “那你呢？”
    上次他跟蹤藤原智的克隆體。雖然人肉炸彈引爆，如今假的已經灰飛煙滅，但他們誰都不敢保證，ventus的臉沒有暴露。
    萬一消息傳回，「黑桃主」和藤原紗裏奈派殺手滅口，恢複連一半都不到的他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可是，你把他留下也不是事呀。”
    白計安倒是能保護他，但他引來高手的可能性更高。
    屆時，滿身繃帶的自己又不能痛快起身助他……急迫到慘烈的畫麵，絕對能提前送他歸西。
    左右都不是萬全之策。
    曾經，隨便單出都是王炸的「紅桃」，在一夜間變成了必須依靠賀威和栗山涼組成小隊的“老弱病殘”。
    白計安煩躁地深吸一口氣。忽然，手上的電話響了。
    看到「涼」的來電顯示，白計安立刻接起電話，問道：“剛剛怎麽了？為什麽沒接電話？”
    急切中帶著一絲怒火，栗山涼瞬間反應過來。他沒有及時接電話的事，讓白計安擔心了。
    “抱歉，計安哥，我……我剛才在洗澡，沒聽到手機響。”
    沉默兩秒，白計安無比嚴肅地說：“我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
    被識破了！
    栗山涼緊張得不行，他看著一直給他打手勢，叫他暫時隱瞞的韓楓，左右為難。
    他想告訴白計安事實，可韓楓卻想給ventus一個驚喜。
    甚至，因為會被猜到，他連聶開宇出差的事，也不準他說。
    “那個……”
    “有人在你旁邊？”
    “沒有。”
    “很好。”白計安冷聲道，“現在過來吧，我們等你。”
    生怕白計安說出「醫院」二字，栗山涼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好像還沒到時間吧。”
    “我累了。”
    話畢，白計安掛掉電話。
    賀威說道：“他不會是遇到敵人，被控製沒辦法說實話吧？”
    “不會。”ventus道，“我們四個人有固定暗號，為的就是遇到危險沒辦法實話實說的時候通知對方。可小栗子明知道暗號是什麽，卻沒有說。證明他沒有遇到危險，隻是因為某些事在和計安撒謊。不過……為什麽呢？”
    栗山涼是最沒可能和白計安說謊的人。
    病房陷入沉靜。
    另一邊，栗山涼看著自動回到主屏幕的手機，心涼了。
    計安哥也掛了他的電話。
    上一個還是喝多的聶開宇。
    也不知道他這幾天是觸了什麽黴頭，到處被掛電話。
    “怎麽回事？”韓楓疑惑道，“計安生氣了？”
    因為栗山涼沒有把話說清楚？
    害怕韓楓刨根問底，栗山涼趕緊把手機揣回去：“沒有，我是被牽連的。”
    “為什麽？”
    “因為……賀威！沒錯就是他。”
    “他們吵架了？”
    “差不多。”
    韓楓惆悵地歎氣。忽然，他想起白計安說的話。
    “他要你去哪見他？”
    栗山涼張了張嘴，可惜半天沒編出一個字。
    “算了。”他認命地低下頭，“我果然沒辦法像沒事人一樣編故事。”
    韓楓機敏。
    他回頭看了眼專心看動畫的彤彤，而後驅動輪椅進到臥室。
    慢慢關上房門，他嚴肅地看著栗山涼，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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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我，星熠，他在哪？”
    病房。
    ventus放下剛吃兩口的香蕉，煩躁地咂嘴。
    “今天是怎麽了？”
    “怎麽了？”
    “右眼皮一直跳。”
    白計安隨手撕下餐紙一角遞給他：“粘上？”
    ventus看著三角形的餐紙，猶豫再三。
    忽然，他一把拿過紙巾貼在眼皮上，嘴裏還叨咕著：“白跳。”
    “計安。”
    白計安回神，賀威十分神秘地向他招手。
    “怎麽了？”
    賀威道：“張嘴。”
    白計安照做，一隻經過生醃的黑虎蝦仁飛進他的嘴巴。
    賀威期盼地看著他，問道：“我第一次做，好吃嗎？”
    色鮮味美，白計安忍不住讚道：“以前沒看出來，你竟然是個做飯的天才。”
    從前，賀威不會做飯，也沒想過學做飯。
    後來，他們兩情相悅。為了照顧白計安，讓他繼續保持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習慣，他才鐵了心顛大勺。
    好在，效果很不錯。
    意猶未盡，白計安湊到賀威身側，垂眼望著躺在玻璃碗裏的黑虎蝦，說道：“再來一個。”
    賀威失笑，立刻撈上一隻肥的，說道：“別急，正在扒。”
    一隻接著一隻，賀威很快便扣上保鮮盒，封印美味。
    “沒了？”
    “有。”
    “還要。”
    賀威搖頭：“生醃不能貪食，今天隻能吃這麽多。”
    白計安失落地趴上賀威的肩膀。
    同時，身後的病房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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