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琳陪著白計安、聶開宇等在走廊盡頭。唯有王星熠擔心韓楓嘴笨吃虧，在張老師辦公室門前繞啊繞。
    聶開宇看得眼暈，索性轉身麵對白計安，說：“你說他急成這樣，昨天幹嘛還說那種話？”
    “什麽話？”
    “你忘了？就是昨晚直播，他說韓楓麻煩的事。”
    白計安嗯了一聲，什麽都沒說。
    基於對王星熠的了解，他大概能猜出他為什麽會對韓楓說出那樣的話。
    不中聽的話或許會在當時傷害到韓楓，但對他們兩個人來說，是好事。
    如果兩人真是彼此的命中注定，少相處一段時間也沒什麽大不了。
    “李尚元。”張老師麵對他們，“你告訴我，為什麽要偷走、毀掉韓楓的書？在河畔，韓楓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麽意思？”
    “是我的。”李尚元抬起憋紅的臉，理直氣壯地說：“那些書本該是我的！是我抽到的38號！”
    張老師終於聽懂了：“你的意思是，當時我們在體育館和市中小學校的孩子們見麵時，你拿到的氣球，裏麵的號碼紙是38號，對嗎？”
    “是。”
    “那後來，號碼為什麽會跑到韓楓手上？”
    慌亂的目光四處遊移，忽然，李尚元避開張老師的視線，小聲說：“是他搶走的。”
    “什麽？！”韓楓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我什麽時候做過那種事！明明就是你說不喜歡38這個號碼，非要和我交換的！”
    “不。”李尚元扭頭看著韓楓，“就是你搶走的。”
    沒有證據證明當時的情況，韓楓百口莫辯。
    他隻能求助張老師，希望她可以相信自己沒有說謊。
    小孩子的把戲在大人眼中始終都是那麽稚嫩。
    誰對誰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但問題是，如何處理。
    張老師扶額揉了揉，對李尚元說：“老師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向韓楓道歉，征求他的原諒，這件事從此過去，日後不會再提。至於書，隻要你們可以和平相處，老師願意自掏腰包，為你們分別購買十本一模一樣的。”
    李尚元沉默著，張老師轉眼道：“韓楓，你認同老師的處理方式嗎？”
    韓楓垂下眼簾，悲傷地點了點頭：“我認同。”
    “那你呢？”
    想起昨天的體育競技賽，李尚元瞪著韓楓，不甘心地說：“他得到的好處可不止有書。”
    張老師怒道：“那你還想怎麽樣？”
    “我要昨天4100米接力賽冠軍的獎品。隻要他給我，我現在就和他道歉。”
    “什麽？”韓楓驚了。
    4100米接力賽第一名的獎品？！
    印著孤兒院師生的保溫杯，星熠特別為他贏來的保溫杯！
    “我不要！！”
    聲嘶力竭的叫喊在走廊中回蕩。
    白計安、聶開宇轉頭一看，王星熠怒發衝冠，大罵一聲“你也配”，推門而入！
    白聶快步衝到辦公室門前，隻見王星熠單手揪過李尚元的衣領，揮舞拳頭！
    “星熠！”
    “王同學！”
    張老師一把抱住他，王星熠直接抬腿一腳，正中李尚元腰腹，將他狠狠踹倒在地！
    “得寸進尺。什麽都想要，你吃的起嗎？！”
    辦公室倒的倒，罵的罵，愁的愁，哭的哭……形如一團亂麻。
    聶開宇道：“早知道這一腳早晚踹出去，剛才在河畔，你還不如省點力氣，不攔他了。”
    “不攔？”白計安無語，“不攔，他能直接把李尚元踹河裏。到時候人漂走了，花錢找救援隊撈的，不還得是我！”
    想起白計安要瞞著白父白母，聶開宇歎道：“也可能是我。”
    “不過。”聶開宇道，“現在怎麽辦呀？”
    他們總不能就這麽看著吧。
    白計安長歎一口氣，說道：“能怎麽辦，幫忙唄。”
    聶開宇跟著白計安走進辦公室。
    本想渾水摸魚的他定睛一看，除去站在王星熠麵前講道理的白計安，張老師和韓楓也都圍著王星熠。
    實在沒有上場的機會，他隻能向後退，確保即便王星熠待會突然發瘋，也不會殃及到他。
    “啊！！！”
    慘叫嚇了所有人一跳。
    聶開宇回頭，隻見李尚元瘋狂地拍著地板，朝他大叫：“手！手！你踩我手了！！”
    聶開宇趕緊抬腳，歉道：“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但此情此景此陣營，很難讓人相信他是無意的。
    張老師心力交瘁。
    她搖搖頭，對趙琳說：“這是我們孤兒院的事，勞煩你幫我帶他們出去等。”
    白計安向聶開宇一瞥，兩人一左一右架著王星熠的胳膊，把人拽了出來。
    隨著趙琳關上大門，王星熠說：“就這麽出來了？你們明知道韓楓的個性。他根本就贏不了那個無賴！”
    “放心吧。”趙琳道，“這兩天我親眼所見，張老師是個不錯的好老師。是韓楓的，她不會讓李尚元搶走的。”
    王星熠搖頭：“本來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放心讓韓楓一個人進去處理。但剛才的結果你們也知道了！賠給韓楓十本書不算，她還要給李尚元買！他憑什麽和韓楓得到一樣的東西？！”
    “那你要她怎麽樣呢？這裏是孤兒院，李尚元無父無母，年紀還小。既沒有家長可叫，也不能因為幾本書報警。老師除了協調和安撫，根本無能為力。”
    “什麽叫幾本書？以小見大，他十二三歲就敢撬鎖偷書，以後長大還不得殺人放火！”
    “不會有這麽嚴重的。”
    “對啊……”王星熠忽然想到，“他還有韓楓的寢室鑰匙！我還得進去。”
    白計安見狀趕緊抓住他。
    “你也攔我？！”
    “我不是攔你。”白計安抬手叩了叩門板，“我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有多著急，記得敲門再進。”
    房內，張老師應門。
    王星熠推開門，平靜許多。
    “張老師，我有話想問韓楓。”
    張老師詫異：“單獨？”
    “在這。”
    張老師頷首。她後退一步，韓楓上前，問道：“你想問我什麽？”
    王星熠掏出口袋裏的黃銅鑰匙，舉到兩人中間：“房間的鑰匙，你都給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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