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白計安賀威回去休息後，栗山涼抱著電腦，帶上自己的跟屁蟲坐上沙發。
    看他擺弄電腦，聶開宇有些失落：“現在就工作嗎？”
    他還想和可愛的小栗子多玩一會呢。
    栗山涼目不轉睛盯著屏幕上聯絡catharina的小綠燈，淡道：“十一點半，不早了。”
    “可是我一會就要走了，你不多看看我？”
    “有什麽好看的？”
    昨天，他翻來覆去看到後半夜，也沒從聶開宇身上看出花來。
    倒是他可憐的後腰，現在還酸酸麻麻的，不舒服得很！
    不滿意又不知道說什麽抗議，聶開宇朝他端著身體，不顧形象地撅起嘴巴。
    幾秒還成，時間一長，栗山涼被他充滿怨念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
    他扭頭，無奈道：“你想幹嘛？”
    聶開宇就這麽看著他，不吭聲。
    忽然，他泄氣道：“算了，我去開會了。”
    起身離開，聶開宇走得那叫一個利落，完全沒給栗山涼任何反應的機會。
    他看著緩緩合上的拉門，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明知道他害羞，幹嘛還要在病房鬧？
    當ventus和韓楓是擺設嗎？
    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就算自己不習慣，最後不還是任他擺弄了嗎？
    聶開宇到底有什麽不滿意的？
    一身臭毛病！
    栗山涼不爽地敲擊鍵盤，聲音比平時大了幾倍。
    ventus張嘴咬上韓楓遞來的桃肉，愁道：“韓哥，你說我在這環境養傷，還能好了嗎？”
    “別亂說，怎麽好不了？”
    “他們兩對，平時膩乎得扒都扒不開，結果不知道哪一句話一言不合，其中一個人突然就不高興了。好的結果是，另外一個人掏出全部耐心哄對方；不好的結果，就像剛才那樣，說走就走。”
    韓楓又叉上一塊桃肉，ventus一邊嚼一邊說：“我們就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韓楓道，“我可記得你生氣時，做過丟下我起身離開的事。”
    ventus完蛋地眨了眨眼睛，開始打哈哈。
    “什麽時候的事？有嗎？我會那麽幼稚？”
    韓楓氣笑，叉起桃肉喂進他的嘴巴，寵溺地說：“你呀，哪怕當爹了，也沒少幼稚。”
    聶開宇走後，栗山涼火速發泄情緒。
    直到在腦袋瓜裏想出一攬子折騰聶開宇的全新計劃，方才消氣。
    算準時間，他主動聯係catharina，希望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看著不斷閃動的綠點，栗山涼逐字解讀。
    “果然。”他抬頭對ventus和韓楓說：“羅梓純從禁閉室出來了。”
    ventus嚴肅道：“做局的zofia和獄警呢？”
    栗山涼搖頭：“zofia還是沒有出現，至於曾經和她眉來眼去的獄警……也沒看到。”
    “會不會是指使zofia動手的人把她救出去了？”韓楓道。
    ventus道：“zofia的結果無非兩條，一是被指使者救出，現在已經不在監獄裏了；二是，指使者拋棄了她，或者她本身是死侍，幹完這一票，連同生命也一塊結束了。問題是那個獄警。”
    他總覺得事情沒有「美人計」那麽簡單。
    韓楓沉吟片刻，說道：“也許，獄警和zofia本來就是一夥的。整件事不過是簡單的裏應外合，演一出戲罷了。”
    ventus頷首，栗山涼道：“可我一直不理解她們這麽做的目的。”
    ventus說：“賀威說了，這出戲的目的不是殺羅梓純，而是把她從觸及不到的「神壇」上拉下來。現在她和catharina都在活動操場上，說明任務已經成功了。”
    “但下一步呢？獄警和zofia都不見了。即便之後再出現，羅梓純肯定會想辦法對付她們。想要找機會再計劃暗殺，難度近乎登天。”
    “簡單。”ventus道，“殺手能安插一個就能安插第二個。「黑桃主」和藤原紗理奈會不斷向監獄裏運送新人，不會給羅梓純猜到敵人真麵目的機會。”
    能安插一個，就能安插第二個……
    栗山涼琢磨著，眉頭越皺越緊。
    忽然，他抬起頭，ventus和韓楓顯然也意識到話中的重點。
    三人默契，栗山涼立刻敲擊鍵盤，向catharina提供消息。
    感受後槽牙上輕微震動，catharina一個字一個字，在心裏慢慢念出。
    「除去zofia和獄警，監獄裏麵還有其他想殺掉羅梓純的人。」
    catharina一怔，連忙追問：「殺手？」
    「不止，可能是zofia的同黨。」
    心髒一沉，catharina警惕環視一周，問道：「計安說的？」
    「不，是我、ventus和韓楓的推測。」
    斟酌兩秒，catharina稍作平複激動的心情，回複：「知道了。」
    暫時結束通話，栗山涼拿起手機猶豫不決。
    ventus淡道：“沒關係，想發就發。計安一天一夜沒合眼，短促的消息聲沒那麽容易吵醒他。”
    想起白計安，栗山涼也認為，相比休息，他現在更想得知最新的進展。
    照顧彤彤吃過午餐，賀威輕手輕腳地推開臥室門。
    看到本該睡覺的人捧著手機，他更不開心了。
    “看什麽呢？”
    白計安掀開被子，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賀威過來。
    “你看。”
    掃過栗山涼發來的信息，賀威道：“還有其他殺手不奇怪。難在，披著羊皮潛伏在羊群中的狼到底在哪。”
    “遠水解不了近渴。”白計安歎道：“如果羅梓純是男人就好了。”
    女監，哪怕他們有通天本領，也過不了脫衣搜身那一環。
    看出他的小九九，賀威冷道：“別說混進去。男監，你連探監都別想。”
    某人火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計安識相閉上嘴，看著他擺好枕頭，向自己展開手臂。
    像兩塊完美契合的積木。
    白計安歪身臥進賀威溫暖的懷抱，琢磨他到底要不要插手，改變監獄全局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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