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坐上來？”
    白計安閉上眼，失笑說：“夠了。”
    賀威再誘惑下去，他就要沒信心了。
    白計安翻身下床，拿過進門後被賀威忽略在腳凳上的電腦包，說道：“過來。”
    賀威動作利落，咚咚兩下從後麵抱住白計安。
    “什麽事？”
    白計安頓了頓，拿開賀威纏在他腰上的雙手。
    把筆記本電腦和充電線遞給他，白計安對書桌揚了揚下巴：“去，擺好。”
    賀威低頭看著手上的電腦，疑惑中帶著不敢置信：“計安。”
    “嗯？”
    “你不會背著我偷偷存亂七八糟的視頻了吧？”
    “什麽亂七八糟的視頻？我是叫你打開涼之前發給我們的匯總，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麽新線索。”
    賀威愕然：“你，你的意思是，現在！和我工作？”
    白計安堅定點頭：“沒錯。”
    不敢信。
    完全不敢信。
    白計安拒絕了他。
    白計安竟然會拒絕他！
    為什麽？
    他不是他的心肝大寶貝嗎？
    究竟為什麽？
    剛才貼那麽緊，他難道沒感覺到有什麽異常堅挺的物件在他的身後禮貌敲門嗎？！
    跟著心意已決的白計安坐到書桌前，賀威都快抑鬱了。
    直到十幾分鍾後，他終於化悲憤為動力，抄起電腦和紙質文件逐一閱讀。
    扯過白紙，賀威用簽字筆將金熙真已知經曆的時間線全部畫出。
    白計安撐著下巴靜靜看他。
    憋著氣的賀威好像比從前更加聚精會神。
    想來他的辦法，相當不錯。
    順著鄰居講述的時間線向後推移，賀威梳理出金熙真的成長線。
    暫時拋下她中間過得如何。
    單從模塊上看，截止在18歲前，金熙真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和父母金源錫、韓真、樸女士在一塊生活。
    後來，他們又走訪了金源錫新家附近的鄰居。證實金熙真隻和父親、後母還有後母的兒子在同一屋簷下生活一年。
    也正是這一年，金熙真決定去國外留學。
    聽聞消息，白計安和賀威火速驅車趕到樸女士所在的鄉下。經當地警察局證實，韓真的母親樸女士在六年前去世。
    “6年前……”
    賀威抬起簽字筆，扭頭看著白計安手上金熙真大學提供的資料，念道。
    “2018年。金熙真入學是在2021年，才3年？那她在樸女士去世，離開父親金源錫的3年又在哪？”
    白計安找出栗山涼黑進航空公司讀取的資料。
    “上麵顯示金熙真飛往莫斯科的時間是2021年，但她第一次出國的目的地是……2019年，日本京都。”
    京都？！
    藤原紗理奈。
    賀白眼睛一亮。
    跟她有關係的難道不是「黑桃主」，而是藤原紗理奈？
    賀威立刻湊身過來，“她出國的目的是什麽，待了多久？”
    “隻有半月，目的填的是……旅遊。”
    結果毫不意外。
    賀威道：“一個人旅遊，在當時她父親剛建立新家庭後一年。旅遊資金的來源值得懷疑。”
    “可是半個月能做什麽呢？如果真的是藤原組，那麽金熙真又是怎麽和他們接觸上的呢？”
    好多疑問，不更加深入調查，根本無從而知。
    “況且。”白計安道：“ventus曾把金熙真的照片發給他在「藤原組」安插的臥底，對方表示沒見過金熙真，也不曾知道藤原紗理奈派殺手去莫斯科尋找「方塊主」。就目前來講，她和「黑桃主」的一切行動都是保密的。”
    “池田翔平。”賀威沉吟，問道：“是ventus和韓楓在日本偶然救下的，被自家幫派追殺的那個人嗎？”
    白計安頷首：“沒錯，就是他。”
    “可是後來，池田翔平不是有十年隱退回鄉下種田了嗎？算上時間，他成為臥底的時間是2021年。”
    “在金熙真之後嗎？”
    白計安也猶豫了。
    “總之，先把消息發給栗山涼，叫他聯係catharina。有準備，總比什麽都不知道要好得多。”
    白計安讚同，隨即拿起手機給栗山涼撥去電話。
    同時，賀威扭頭看著電腦屏幕上出現的名字：「私人診所心理醫生，李仁澤。」
    回想從三陽洞出來後的一整個下午。
    他和白計安去了金源錫現居小區、去了韓真的故鄉，得到樸女士去世的具體時間。
    中間，他們甚至還聯係栗山涼和ventus，將無法當麵獲取的資料一並調出。
    關於金熙真表麵的一切，他們幾乎全部找到了，唯獨曾經判斷她疑似患有多重人格的心理醫生，李仁澤，了無音訊。
    按常理推斷，8年前的診斷，2016年。
    當時韓真和樸女士在世，金源錫也沒有離開家庭。
    金熙真17歲。
    17歲，也是鄰居口中韓真去世，金熙真和父親決裂的年紀。
    竟然都發生在同一年。
    掛掉電話，白計安回頭正巧撞到歎氣的賀威。
    “怎麽了？”
    賀威看著李仁澤的名字說：“我本想利用小孩不會離家太遠看病的原則，在三陽洞附近尋找診斷她疑似患有多重人格的心理醫生。但簡單計算，我發現金家在2016年發生太多變故。光是金熙真一個人，不但在首爾的三陽洞居住、在母親韓真的醫院陪護過一段時間，還在樸女士的老家打工賺錢。”
    白計安道：“這樣一來，幾乎要把大半個首爾翻過來找一遍才行。”
    賀威沉思，一下一下地按動筆尾按鈕。
    “如果可以調取韓國警方人口信息庫就好了。”
    賀威回神，白計安歪頭看他，又說：“這是不是你剛剛的想法？”
    想起中午才用五秒攻破航空公司的栗山涼，賀威訝道：“你該不會是想……”
    “於涼來說，很簡單。”
    話落，白計安果斷抄起電話，致電栗山涼。
    賀威看他雷厲風行的背影，腦中竟然閃出他們被首爾警方全國通緝，火速撤回莫斯科的驚險畫麵。
    隨即，他默默站起身。
    一分鍾，待白計安結束通話後轉身，隻見賀威一本正經地蹲在地上，將他打開的行李箱進行重新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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