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小時路程抵達曼穀，賀威提前拿出準備好的帽子和口罩遞給白計安。
    “戴上，這邊人多眼雜，別給其他人認出你的機會。”
    “現在？”白計安疑道，“曼穀中轉隻有一個半小時。”
    賀威拿走口罩：“至少戴上帽子。”
    白計安扶了下眼鏡，應道：“好吧。”
    飛機降落臨近中午，即便隻有一個半小時中轉時間，大部分旅客還是選擇在機場附近吃一頓正宗的泰餐。
    金熙真也不例外。
    “喂。”「梅花10」喚住她，語氣夾著不耐煩：“你不會又想跑到哪裏去玩吧？這次可沒那麽多時間。”
    生怕她言語犀利激怒金熙真，zofia扯了扯她的袖口，想唱紅臉打圓場。誰知，金熙真聞言非但不惱，反而無所謂地聳聳肩，說道：“如果你們想吃機餐就回去等我。”
    「梅花10」怎麽肯放她一個人行動。
    她必須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直到親眼看到藏在此處的資料現身。
    “不用這麽警惕。”金熙真看破她的心思，說道：“主人要的東西在緬甸，不在泰國。我現在隻是去吃午飯，既不會單獨行動和誰見麵，也不會單獨取走資料一走了之。”
    「梅花10」隻是靜靜地盯著她，沉思片刻，她果斷跟上金熙真，說道：“一塊去。”
    金熙真輕蔑一笑，轉身向前走。
    zofia伸手拉過「梅花10」，小聲道：“你不放心她？”
    “當然。”
    從莫斯科到緬甸，千裏迢迢折騰一遭，鬼知道是不是金熙真的詭計。萬一資料自始至終都沒在緬甸，而是在兩處中轉站呢？
    上次，她與zofia被莫名其妙衝出的兩個男人搶了資料，到現在連對方的輪廓都沒找到的事已經讓主人十分生氣，她絕不能放過眼前這戴罪立功的機會。
    跟隨三人，ventus混在烏泱泱的旅客中，選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點餐。
    白計安和賀威則選擇餐廳對麵的咖啡店，點了兩杯泰式鴛鴦拿鐵、黃油牛角包和蜜糖吐司。
    三雙眼睛輪班盯著金熙真，直到賀威瞧到她對「梅花10」和zofia笑了。
    “計安。”
    白計安扭頭看去，隻見入座餐廳角落的ventus也看了他們一眼。
    “是不是有點奇怪？”賀威說，“這一路上，她沒有像情報裏說的那樣，喜歡對下屬使用暴力。”
    “但涼在監控器裏全看到了。自金熙真變成「梅花q」，她不止一次把aeksandra一行人拽進死角。還有這個「梅花10」，也被她打過兩次。”
    賀威接道：“一個人的本性不會突然改變。除非她有其他目的。”
    至於目的是什麽，隻能等到落地內比都後揭曉答案。
    “喂。”站在內比都機場出口，「梅花10」環視四周，問道：“我們站在這裏幹什麽？”
    從剛剛下飛機開始，金熙真唯一講的一句話就是：“跟我走。”
    結果走到出口，她仿佛像突然迷了方向般站在原地。沒有說下一步計劃，更沒有繼續任務的動作。
    金熙真依舊不吭聲，她隻是望著北麵，一言不發。
    耐心消失，「梅花10」向她踏出一步，zofia眼疾手快，在她質問金熙真之前拉住她的手臂。
    「梅花10」橫眉冷對：“你做什麽？”
    zofia搖搖頭，表明態度。
    「梅花10」憤恨地瞪著金熙真的背。忽然，她甩開zofia的手，低聲道：“最後一次。”
    自金熙真出獄，從莫斯科、阿姆斯特丹到曼穀、內比都，她總有一種被人當猴耍的感覺。
    哪怕她現在還不是「梅花」的幹部，但「10」最接近「j」。在「梅花」其他人的眼中，她成為「j」是早晚的事。
    在她心中，在金熙真空降的時候她就已經將自己默認成為幹部。
    沒錯，本應該是這樣的。
    如果沒有金熙真，她本就是當之無愧的「梅花j」，怎麽能允許別人把她當奴隸呼來喚去？！
    zofia低頭看著她緊握的雙拳，忽地想起金熙真空降的那天，日下隆夫也是這樣恨得咬牙切齒。
    北麵車裏駛來。
    金熙真抬手招停。
    她扭頭瞧著二人，理所當然地說：“把行李放進後備箱。”
    三人相繼鑽進車廂，ventus連忙招呼等在路邊拉客的計程車，指揮司機跟上前車。
    為了方便白計安、賀威說話，ventus坐在副駕駛與開車的司機用英語熱聊起來。
    瞧準時機，白計安歪頭靠近賀威，小聲歎道：“奇怪，明明路邊有這麽多等活的計程車，她們為什麽還要站在路邊等那麽久？故意的？”
    “等特定的車，中間一定有特別的含義。”
    “羅家在緬甸做電詐，資料該不會藏在某個園區吧？”
    白計安話落，賀威仿佛看到曾經各個失蹤、綁架、拐賣案在眼前一宗宗飄過。
    他側身，認真地說：“計安，答應我。如果他們三人的目的地是園區，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都不許混進去。至於怎麽拿到資料，等，等她們任何一個人從園區出來。”
    站在大門之外看去，無數棟房子組成的園區或許很普通。
    但進入容易出去難。
    殺人放火虐待性侵……罪惡橫生，還有那高至五米，纏滿通電鐵絲網的水泥牆更是讓拚命想逃離園區的人感到絕望。
    “答應我不會輕舉妄動，哪怕資料被看到，身份暴露也不要。”
    白計安凝視表情無比嚴正的賀威，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會，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都不會。”
    一對一和一對一群，他還是能輕鬆選出的。
    前方，從開始與ventus熱聊的司機望著前車車尾忽然笑不出來了。
    “小夥子。”司機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問道：“你們想出市？”
    ventus故作擔心，問道：“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隻是……有些地方我不去，還有，你們需要單獨給我一份回來的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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