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聲音？！”
    斐辰猛地站起身，麵對同樣震驚的韓陽和陳澤洋。
    三人一秒對視。而後，斐辰率先衝上去拉開病房大門。
    寂靜的房間，除了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他們連一隻貓都沒有看到。
    “椅子！”韓陽跑過去，陳澤洋從背後一把拉住他，“別動！”
    “我當然知道。”話落，韓陽眼睛一轉，忽然蹲下向床底一探，結果他大失所望。
    垂頭喪氣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斐辰收手，盯著病床上的男人。忽然，他說：“去，叫醫生來。”
    男人昏迷，椅子不會自己倒地。如果他沒有中途醒來，那麽，一定是有人偷偷潛入。
    可床上的人沒有死。
    他的目的是什麽？
    能夠輕而易舉避開警方探入病房的人，又怎麽會在離開時粗心大意撞到椅子？
    韓陽扭頭去看斐辰，隻聽副隊沉聲說：“以防再生變故，找幾個人進來，我們在病房守著。”
    收起繩索丟進前備箱，賀威合上車前蓋，說道：“出來吧。”
    從轉角的陰影中走出來，ventus讚道：“飛天遁地的技術不錯，跟長了翅膀似的。要是你以後找不到工作，過來和我當同事也不錯。”
    “你說美國中央情報局？”賀威淡哼一聲，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
    “就知道你不會同意。”
    “然後呢？深更半夜，你追上來做什麽？不會是想看我表演如何靠一根繩子潛入頂層病房的吧。”
    ventus麵露嚴肅：“計安去哪兒了？”
    賀威雙眸中掠過一瞬驚訝，他本以為ventus是看到一切之後才決定跟上他的。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如果不是聽韓哥說你晚飯之後向他要走了兩份迷魂粉，我也不會舍棄溫暖的被窩，去你們的房間打探。”
    結果不看還好，看了，竟發現兩個人都不見了。
    雖然一聲不吭地單獨行動，白計安有過先例，不過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很難想象他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棄美好未來，鋌而走險。
    尤其，賀威也不在。
    “計安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不用擔心。”
    ventus眯上眼：“你該不會和計安有一樣的壞習慣吧？”
    賀威沉默一瞬，嘴角不經意地揚起微笑：“你就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好了。”
    “我沒和你開玩笑。”ventus瞪著賀威，“我知道你身手不凡，但寡不敵眾，更別說「黑桃主」本身就不是善茬。再說計安，他有多在乎你，你心裏比誰都清楚。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哪怕解藥到手，你覺得他還能好好活著嗎？我知道你不是性子衝動的蠢人，所以，不要……”
    “話多。”
    空中快速飛來一張對折白紙，ventus抬手接下。他展開一看，上麵是一串地址。
    “這是！”以日本京都開頭，必然和「黑桃主」和藤原沙裏奈脫不了幹係。
    “「黑桃主」新建的實驗室。”賀威手肘撐在車門上，淡道：“白天你說跟我一塊，還去嗎？”
    合上紙條，ventus道：“當然。不過我有條件。”
    “說。”
    “不能瞞著計安。”
    賀威垂下眼簾：“我沒打算瞞著他，我隻是……”
    “隻是什麽？”
    賀威抬眼，搖頭道：“沒什麽。”
    話落，他鑽進駕駛位，打火駛離。
    ventus立在原地，望著從近到遠，從有到無的車尾，悄然歎氣。
    睡意全無，白計安望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發呆。
    「醫院。」
    賀威甩下這兩個字就出門了，不僅沒給他多問的機會，甚至還把床頭櫃內外收拾個幹幹淨淨。
    他倒是可以用鐵絲解開手銬，但問題是，臥室本來就不會有鐵絲這種東西！
    白計安左右瞧瞧，四麵壁紙，連個鬼影都沒有。
    早知道，他當初就該在主臥掛個鍾表，至少他還能看看時間，不必像現在這樣度日如年。
    哢噠！
    白計安豎起耳朵。
    他好像聽到有人在靠近。
    不會是他太擔心賀威，產生幻覺了吧？
    想到這，臥室門門把輕輕轉動，白計安死死盯著門板，直到賀威風塵仆仆地走進來。
    “賀威。”白計安猛地一動，扯得鐵手銬叮咣作響，手腕生痛。
    “別動！”賀威撲上來按住他，“等一下，我幫你解開。”
    白計安盯著賀威，從頭到腳，像個人體安檢儀似的，連犄角旮旯都不放過。
    賀威握著他的雙手左右查看，直到確定腕上沒傷，他幾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我沒受傷，別擔心。”
    心髒落地，白計安覺得他憋的一肚子氣也該釋放了。
    他抬腳朝著賀威的手臂用力一蹬，翻身下床。
    賀威快速爬回來，急道：“你幹嘛去？”
    白計安頭也不回：“廁所！”
    這麽長時間不回來，憋死他了。
    賀威在原地愣了一下，而後，他撲哧一笑，沒皮沒臉地追上來，跟在白計安屁股後麵轉。
    “你幹什麽？”白計安站在門內，盯著打算繼續跟進來的無辜屁蟲，“這是廁所，除了這扇門，隻有一扇靠海的窗戶。我還沒有瘋到為了找「黑桃主」跳海。”
    賀威扒著門板，可憐兮兮地說：“真的不可以嗎？”
    “我上廁所。”
    “我幫你。”
    一想到他要幫扶，白計安瞪眼，優雅地吐出一句：“滾。”
    再次拉開房門，白計安看了眼全程靠在牆壁上等他的賀威，說道：“你跟我過來。”
    來到客廳，白計安率先坐在沙發上，賀威直接緊挨他坐過來，擠得他身體一歪歪。
    “賀威。”
    “嗯。”
    白計安扭頭，麵無表情地說：“你幹脆坐我腿上？”
    賀威眼神清澈：“可以嗎？”
    他可比白計安重。
    白計安閉上眼，深呼一口氣。再睜眼，他說：“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你現在也該給我一個解釋了吧。”
    賀威點頭，把去醫院做的事從頭到尾地向白計安描述一遍。
    其實隻用了一句話：“我潛入病房找到那日領頭的男人，向他要到了「黑桃主」新建的實驗室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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