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訂婚、酒席？”呂浩然一臉茫然，“難道，山頂有飯店？”
    商思文聳肩：“作為一個景點，也不是沒有可能。”
    “找到了！”黃玉卿道，“不是飯店，是教堂！”
    “教堂？！”
    商思文徹底糊塗了。
    寺廟和教堂，八竿子打不著一塊，甚至……忽地，她想起李明的父親。
    “走！”商思文猛地站起身。
    黃玉卿一愣：“幹嘛去？”
    商思文看著她們倆，堅定道：“去找陸隊！”
    留黃玉卿一人陪著李雲莉，呂浩然跟上腳步飛快的商思文：“喂，你想到了什麽？為什麽突然去找陸隊？”
    商思文頭也沒回：“不是林局說的，如果人手不夠，可以找二隊幫忙。”
    稍作思量，呂浩然道：“你打算讓二隊去仙侶峰的教堂？”
    “難道你不覺得可疑嗎？同樣是劉冉安頻繁提到的地方，靈犀寺已經挖出了屍體。”
    “如果仙侶峰也有……”呂浩然倒吸一口涼氣。
    簡直不敢想象。
    不出商思文所料，得知一切的陸玉行眉頭一緊，立刻對呂浩然說：“去找副局。”
    除了去仙侶峰，他們還要調出一批人去西海大路。
    她倒是想看看，一群表麵打著兼職的旗號，背地裏卻幹著洗腦這種缺德勾當的人到底長成什麽樣！
    刑偵隊全員分頭行動，三隊“留守兒童”商思文果斷加入二隊。
    行動前，守在醫院的斐辰接到電話。
    聽聞商思文要去仙侶峰挖屍體，韓陽和陳澤洋眉心皺起。
    斐辰看一眼他們，又看著病床上死也不肯說一個字的嫌疑人。
    “待不住也要待，這是任務。”
    韓陽撇撇嘴，想著副隊好是好，就是性子太穩。如果此刻帶領他們的人是老大，估計早就換人守病房，自己衝出去了。
    斐辰低頭看著手機。半晌，賀威終於回複了。
    「聽林局安排，不要分心，做好自己的事。」
    不要分心……斐辰心裏生疑。
    靈犀寺的案子有多重大，賀威親眼所見。既然他心中有數，為什麽會提醒他們不要分心？
    從前麵對小案子，他也沒有特別這樣講過。
    叮咚。
    斐辰回神，又是賀威的信息：「早在靈犀寺東窗事發之後，西海大路就不會留人了。與其召集一群人風風火火地趕過去，不如叫肖敏多帶些技術科的同事，看一看現場有沒有有價值的線索。至於仙侶峰，結果出來告訴我。」
    看到斐辰秒回的「收到」，賀威凝視手機，一言不發。
    “怎麽了？”白計安靠過來。
    “很奇怪。”
    “什麽？”
    賀威轉身麵對白計安：“你還記得我們回樾安那天，剛進事務所不久，韓陽他們三個就出現了。”
    猜出賀威想問什麽，白計安微怔，隨意道：“他們不是已經告訴你真相了嗎？收買對麵的老板幫忙看著事務所，隻要有人回來就會通知他們。”
    白計安淺淺一笑：“不錯，看來你不在市局的兩個月，他們都沒有懈怠。”
    “不，計安，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他們為什麽要找我？”
    他都已經離職，不再是他們的隊長了。雖然突然離職，沒有和他們打招呼的事辦的不夠妥當，但他們也不至於利用線人盯著事務所呀。
    而後就是詭雲山，燕海臻、成諾和肖敏的反應。
    即便曾經是同事，他們也不至於那麽理所應當地邀他參與勘察現場的工作。
    要知道，命案現場事關重大，是絕對不能讓外人靠近的。
    “你難道不覺得那天他們的反應都太自然了嗎？”
    “哪裏自然？”
    聞言，賀威忽然不說話了。
    白計安心虛地轉過頭，賀威盯著他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當天反應自然的人可不止刑偵隊的同事，還有白計安。
    他明知道自己向林棟提交了離職申請，不再是刑偵隊支隊長，結果他卻替他接過肖敏遞來的手套，並且推著他走進密室。
    仔細想來，白計安的一係列行為就好像擔心他會因為他疏於工作，甚至還想讓他在刑偵隊眾人麵前好好表現一番。
    至於後來……
    “嘖！”
    賀威突然低下頭，煩躁地揪住頭發。
    “你幹嘛？！”白計安趕緊扒開他的手，“嫌自己頭發濃密，毛多嗎？”
    “不是。”賀威趁機鑽進白計安懷裏：“我在想，如果我那天沒聽你的話，沒有進現場，你也不會受傷。”
    白計安摸著賀威毛絨絨的腦袋，安慰道：“不要這麽想，這不關你的事。”
    賀威忽然抬頭，不滿道：“怎麽不關？”
    他白計安哪一件事和他無關？
    白計安無奈：“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事實就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想起在他眼前四分五裂的注射劑，賀威的眼神又暗了。
    “好好好。”白計安捧起他的臉，“是不是我不答應你現在去日本，你就要反複拎出「沒有好好保護我」的話來說？”
    賀威懇求地盯著他：“那你答應嗎？”
    白計安歎氣：“我隻是認為我們不該在一個人口中得到答案後貿然行動。”
    如果「黑桃主」那麽好對付，他早就帶著他們三個人完成一切，根本不需要賀威知道，甚至參與進來。
    “你不信我？”
    白計安有些生氣：“你說呢？”
    “既然信我，你就應該明白沒人能在我的眼前說謊。”
    無法反駁，白計安沉默不語。
    “計安！”賀威拉著他的手，“我們沒時間了你知道嗎？”
    “怎麽沒時間了？我隻是心跳過速，又不是馬上就要死了。”
    “可是我要死了！！”
    賀威瞪著他，激動地低吼。
    “賀威……”
    白計安怔怔地看著他。
    “我不管。”賀威拉過白計安，“去還是不去，現在就給我答案。”
    根本無法想象賀威會善罷甘休。
    白計安凝視他微微泛紅的雙眼，問道：“你要做什麽？”
    “兩個選擇。去，我們現在就去聶開宇家研究下一步的計劃；不去，”
    賀威深吸一口氣，扭頭看著床上的手銬，表情狠戾。
    “我不介意再綁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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